生存,进化,繁衍!
无论身处如何艰险的环境,无论面临怎样的天敌,各式各样,种类宛如夜空中无尽的繁星多到无法计数的生命,只要生命之火不息,生的渴望都将支配着他们为了生而努力!为了生而战斗!
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生命。
没有任何的话语,能用来形容此刻周启心中的感动与震撼。
很多东西是他无法理解的,他只是莫名地被感动着。
“文明只是进化的附属产物?一个个时代的交替,只是进化之路上的一个个节点,这就是生的意义吗?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繁衍和传承?”
在这一刻,周启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如同这原初之地的池水一般晶莹透彻。很多从未有思考过的问题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一个个疑问,让他突然发现,自己似有太多的答案需要知晓和探寻。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承载拉赫纳的第六芒!唤天之五芒,地之五芒!燃光与影之边缘,汝为灭!”
回忆脑海中同混沌之火融合之后,来自茫茫宇宙虚空深处那古老沧桑的声音所说的话语。
“生如此?灭又是什么?”
而就在这时,石壶之上一阵青光流动。荡漾起一道道明亮的水光。周启但觉神魂一重!之前仿佛柳絮般飘飞的感觉,霎时被一种有形的质感所替代!
“成了!”
周启一喜!
按照蕴灵决上所描述的片段,这突如其来的质感,正是神魂与灵器相融时的表现!
与此同时,幽暗的丛林中。
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尼科尔斯,注视着站在眼前一动不动的周启,淡金色的竖瞳中,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这该死的凡人怎么流泪了?
难道他在那把同样该死的壶里遇到了什么意外?可是看他的表情却又不像,依旧笑得那么可憎!
“唔!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神经失常?”尼科尔斯口中喃喃自语,越想越有这样的可能,要不然好端端的干嘛又哭又笑的?
就在尼科尔斯正在脑补各种可能之际。
不远处,令它畏如蛇蝎的破瓦壶,陡然光芒大作!
耀眼的霞光过后,整个瓦壶化作一抹碧蓝色的流光,梦幻般地在夜空中一闪,钻入了周启的眉心,霎时消失不见!
“What?”
尼科尔斯吓了一跳。伸出爪子揉了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破壶竟然消失了?而且消失在了这该死的凡人的身体里!一切的迹象表明,这该死的凡人似乎成为了这壶的掌控者!他怎么就能掌控这壶呢!他怎么可以!这不科学!
如果真是自己所担心的情况出现,意味着那该死的只要高兴,随时可以把自己弄到那壶里去!
尼科尔斯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心中顿时生起了一种想要从这丛林中逃离的冲动!
就在尼科尔斯感到头皮阵阵发麻之际。视野中,它清晰地看到如同雕塑般一直没有动静的周启突然睁开了眼睛,明亮如寒星般的双眼中神光湛然一闪,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自己。
“完了!这该死的凡人回来了!这下想走也走不成了。”
看着眼前如做错事的熊孩子见到自己喝醉酒的老爸,满脸皆是紧张的尼科尔斯。周启心念一动,瞬间猜测到恶魔先生在想些什么。
“我们走吧,尼科尔斯。或者说,你还继续这趟刺激的旅行?”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话落在尼科尔斯耳中,让它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你这......”
话欲出口的瞬间,尼科尔斯硕大的眼珠子一转,急忙把到了口边的一句“该死的凡人”给咽了回去。
“唔,凡人。尼科尔斯可以跟你回去,也可以像之前那样偶尔帮上你一些小忙。不过你得保证,不能把我弄到那壶里面去。”
“没问题!尼科尔斯,我保证!”周启呵呵一笑,大营的异常干脆。他惊讶的发现,这位伟大的恶魔先生,某些时看起来也挺萌的。
“你确定以后再也不要回到壶里面去?”
“当然!那是一个比无底深渊更加该诅咒的地方!我绝不愿意再回去,永远!”
“如你所愿,我会保留你的想法。记住你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尼科尔斯。”
“嗯?这该死的凡人答应了!虽然这家伙即无耻,又贪婪,最近一段日子还变得越来越好色,可他做出的保证,却每一次都能兑现!嘿嘿,强硬和反抗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偶尔,学会妥协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尼科尔斯心中暗自得意,在某种意义上,它将这口头上的保证,看作了自己长久以来对抗这该死凡人的一种胜利。然而不久之后,乃至将来的岁月中,它都会为今天自己所谓的胜利感到深深的后悔。
当然,这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了。
有尼科尔斯施展空间传送,周启回到军营时,战术电脑上的时间显示为凌晨5点,正是一天之中,处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这时,军营中已经有军校得了黄月英的号令,开始准备埋锅造饭,为清晨行军做好准备。
周启没有前去打扰黄月英进行调度安排,美女军师办事,他放心。解决了尼科尔斯翘家的风波。另一个问题浮现在他的脑海。美艳的太后娘娘那边该如何解释?
周启心中略一思索,已经有了主意。决定将星野县城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
不管之后如何处理和她之间的纷乱关系。可有一条原则不能变,谎言如慢性.毒药,永远只能将真相顺延。时间越久,所中的毒越深!
片刻之后,太后娘娘的寝宫中。
处理了一天政事后疲累不堪,又为周启不辞而别而烦恼担忧的何太后,刚刚睡下不久。
朦胧之间,她只感自己身旁的软塌上,似乎多了一人,那人方一出现便伸手将自己揽入了怀中。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何太后半梦半醒中顺着自己的意志翻了个身,躺入了“梦中之人”的怀里。下意识地将螓首枕在他的胸口,这样的睡姿有被呵护的感觉,最是令她感到心安。
听到阵阵有力的心跳清晰地传入耳际,何太后心中蓦然吃了一惊,瞬间惊醒了过来!
这原来不是一场梦!身旁真的有人!这时,她已经可以清晰地感到从身旁之人身上传来的体温。
“谁?”
“是我。”
“嗯?”听到耳畔的声音,何氏绷紧的心弦骤然放松。长吁了一口气。
“真吓死哀家了。”黑暗中,周启看到这美艳的太后满脸煞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显然被自己吓的不轻。
“将军为何昨夜不辞而别?莫不是欲求不满,另觅寻新欢去了?”何氏眼中露出一抹羞涩和哀怨,握住拳头,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低声问道。
“额,确实是去见了一人。不过并非太后想的那样。”
“却不知是何人,让将军甘愿舍弃软玉暖衾,寒夜前往相见?”
周启微一沉吟,便将貂蝉汝南得胜后,追击流寇至星野,发现县城惊变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此病毒流毒甚重,若是不加根除,只恐这世间将化作一片鬼蜮,再无生机。故周启趁夜前来向太后娘娘请辞,明日一早便护送华神医前往星野,寻找救助之法。”
何太后先前听说是他是去见貂蝉,忍不住心中泛酸,大为吃味。貂蝉之美,她早有耳闻。周将军年少英雄。对这样名动四方的美女有钦慕的心思,也不奇怪。可听他说起后面病毒之事,却不禁心中一颤,目露惊恐。
“这病毒恶疾如此厉害,若将军有所闪失,你叫哀家如何自处?莫不然另觅他法,这星野不去也罢。”
“有劳太后娘娘牵挂。此行不容不去啊!某自幼在昆仑学艺,修有神火护体,这病毒伤不得我分毫。只可惜此法只能救得数人,时间紧迫,待周启消除了这世间恶患,自当来洛阳和太后相见。”
“哼!只怕将军不是来见哀家,而是另有他人吧。”说话之间,口吐如兰,身体渐热,隐隐便是情动的样子。
对此周启只能呵呵哒,沉默是金才是王道。花言巧语可说千万,情浓时悦耳,可一旦情变,那便是句句如刀。
何氏见他装死不答,忍不住伸指在他身上掐了一把。
“此番全赖将军北拒吕布虎狼,保洛阳平安。又发现此流毒恶疾,愿只身犯险,前往灭之。哀家戏弄之言,万勿在心。如此,待天明,哀家当在午门率百官为将军践行。”
“这就不必了。周某趁夜前来将此事告与太后娘娘,便是存了不愿将消息走漏的想法。何况,你我此时一番话别,岂不比那百官相送要好上太多?”
这一句话落在何氏耳中,胜过了千般甜言蜜语。心情愉悦激荡之下,双臂一楼周启脖子,檀口送上香吻。
接下来自然是,银瓶乍破水浆迸,小楼一夜听春雨。一番不可描述,按下不表。
春梦了无痕。天亮时分,周启一身酸爽来到了王允府邸门口,整好行囊的神医华陀却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自天边朝阳露出的第一缕和煦照耀下,他同华佗一起告辞了王允,踏上了南归之旅。左右不见貂蝉的倩影。周启没有询问一脸装作无事的王允。只在上马的时候,用手指冲着身后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在他转身的霎那,分明自半掩的大门后,看到一抹珠花摇曳的影子。
今日一别,只为日后相见,星野县!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