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芷是我老婆。”时惟的声音沉了沉,像是一种警告,警告对方离有妇之夫远一点。
他姿态惬意的迈开修长的双腿,笑得散漫随意:“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闻先生来插手。”
“时先生,你可真自信。”
“总比,有些人自负的好。”
两人一口一个‘先生’,所用的称谓不能再礼貌了,可掩在眼底的汹涌波涛,却是恨不得将对方给溺毙。
时惟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心下终于好受了些许:“闻先生,告辞。”
他轻蔑的睨了,脸色不太好看的闻人澈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进别墅里。
再关门的时候,更是刻意地制造出一声重响,宛若在赶走些什么脏东西一般。
“时惟,你回来了吗?”诺大的动静,引得了躺在主卧里的少女的注意。
娇软的嗓音,在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大厅里放大了些许,像是潺潺流淌过的溪水一般,使人平静。
时惟快步上了楼,他微垂着头,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不急不缓地脱掉有些脏乱的西装外套。
从头到尾,不发一语。
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
郁芷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掀开被子的一角,踩着那双星星拖鞋,啪嗒啪嗒地站到他跟前。
“时惟,你喝醉了吗?”她伸出手,刚准备去抚一抚男人的脸颊,就被躲开了。
正当她不解的时候,他抬起了头来。
一张布上了几道青紫的脸颊,让郁芷的眸底划过了一抹浅怔:“被谁打的?”
她的语气有些严肃,隐隐还能听见一丝怒意,小拳头亦是握紧了,像是准备去帮他报仇一般。
时惟直直地盯着小姑娘的眼睛,质问的话卡在喉咙里,他自嘲一笑:“如果我说,是闻人澈呢?”
话音一落,空气沉寂了几许。
时惟见她的紧握的手松开,一颗心变得越来越凉,蚀骨的冷意仿佛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无法呼吸。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手腕蓦地被握紧了,那抹温暖的触感,亦在顷刻间赶走了所有的寒冷。
“时惟,我去帮你揍他。”郁芷把人拉了起来,走到衣杆旁便开始穿衣服。
她气鼓鼓地模样,不像是作假,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给那个臭小子一个教训。
谁让他,胆大到连姐夫都敢打了?
时惟见小姑娘胡乱的裹好了外套,喉结艰难的滚了滚,嗓音难掩哑意地唤了她一声:“芷芷。”
他从背后紧紧地环抱住了她的腰肢,阻止了她要出门的动作。
“他今天给我看了你的画。”他埋在了她的脖颈处,睫羽不禁有些湿润。
小姑娘的举动,给了他安全感。
让他一颗死寂的心,突然活了过来。
让他再也不用,再也不用于弯弯绕绕的迷宫里,寻找能见光明的出路。
“什么画?”郁芷好奇的问。
她侧过头,想要看男人一眼。
却不想,他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使得她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无法动弹。
时惟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醋意亦是不要命的散了出来:“你为什么要给他画那些?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