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对方会咬死不承认,许震不急不缓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透明袋:“那这个又是什么?”
袁丽又惊又恐的瞪大了双眼,呆滞的看向袋中的粉末,久久回不了神。
寒意从脚底一路直袭到大脑,分明双颊已经冻紫,但她却好似没有感知一般,连颤抖的动作都忘了。
一看这个反应,许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难忍悲痛的阖上眼眸,紧攥着手中的透明袋,浑身所散发的气息沉重且暴戾。
站在一旁的两名黑衣人,为许家做事已经许多年了,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爷子的这副模样。
一时之间,连表情管理都忘了。
直到听见拐棍儿点了两下地面的声音传入耳廓,才回过了神来。
许震睨了他们一眼:“把人处理了。”
小婉已逝,除了帮她出一口恶气之外,什么都无法再挽回了。
唯有袁丽的不好过,才能让他好过。
黑衣人有些迟疑:“是要......?”
这个处理一词,就有些广泛了。
与其怕处理的不好,惹得老爷子不快,还不如一开始就问清楚,心头也好有些底。
“死,太容易了。”许震神情疲惫的撑着拐棍儿,艰难的站起身来。
他将透明袋扔到了袁丽的脚步,看也不愿在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几许之后。
地下仓库里传出了阵阵凄惨的尖叫。
寒风越吹越烈,伴随着女人的声音,如幽灵般飘荡在空气中,最后渐渐散去,化为一片虚无。
恍若,从未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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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的几缕红橙相织的光芒,从星烨顶楼的落地窗外投射了进来,落了一地斑驳的星星点点。
碎影被人踩过,陈材绷着一张脸,快步流星地走到了办公桌旁:“老板,已经查到了。”
文件翻动的轻响停止。
时惟抬起头来,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并无多余的情绪:“谁?”
“闻人澈。”
“呵。”
时惟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
听见这个名字倒也不算意外,毕竟除了他以外,也只有闻人澈会费劲心思去求得小姑娘的欢心了。
“老板,需要我去把那批货抢回来吗?”陈材紧了紧拳头。
那副黑老大的样子,就像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般。
“好好说话。”时惟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也不知那个脑子是怎么长得,总喜欢把自己幻想代入成各种角色。
陈材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傻大个儿:“老板,那衣服还抢不抢嘛?”
“不用。”
如果他想要,可以直接让芷芷做几件。
这等待遇,可比那人只能等新品上市时才能抢购的,好上无数倍了。
时惟往后一仰,姿态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他轻抚着手腕上的表带。
骨节分明的长指点了两下表盘,黑邃的眸底划过了一抹深沉:“通知他,半个小时后见一面。”
陈材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又再次折了回来:“老板,他让您直接去闻家。”
“闻家?”时惟低喃了一句。
他清隽的眉眼里夹着散漫的笑意,如灼灼繁花一齐盛开,竟是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