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芷仰着头:“我不是。”
她的神情极为认真,隐隐还带着一丝严肃的意味在其。
时惟眼眸含笑,整个人一放松下来,手中的力道也变得轻了许多。
他温柔地抚着她的青丝,指尖勾起一缕绕在指节:“那你为什么有魔法?”
郁芷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浅怔,误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下意识的看向手腕上的表盘。
她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时惟的视线一直放在了小姑娘的身上,自然也没错过她眼底的纠结。
他原本是想着,借魔法这个头说出点女孩子爱听的情话,却不想歪打正着了。
时惟的眸光凝了半秒:“芷芷,除了我,还有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没有。”她从来没让099暴露过。
若不是天天与他生活在一起,她卸下了防备,怕也不会让他有知晓的机会。
时惟松了一口气:“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一定不能再使用了,知道吗?”
“嗯,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见小姑娘一脸乖巧的点着小脑袋,向他保证的模样,时惟的一颗心都塌的不成样儿。
他勾了勾唇,回想起之前陪她去还所盗之物时所出现的那些诡异画面,突然也有了解释了。
“时惟,时间不早了。”郁芷轻扯了两下他的领带,借这个动作让他回神儿。
男人本就喝了不少酒,再不好好休息的话,怕是会影响身体了。
时惟的视线下移,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的一抹意味不明的暧昧:“是不早了。”
“那睡......唔......”
剩下的话还未说完。
屋内便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浅吟。
**
经过许家的那场生日宴之后。
帝都的上流圈子里,都知晓了那个出了名的高冷疏离的大冰雕时爷,被一个十九岁的少女捂化了。
有人难以想象,有人艳羡不已。
亦有人心生嫉妒,恨不得能取代少女的位置,成为那位心尖尖上的人。
就比如说,孟菡。
许家本就瞧不上孟家,关系更不可能熟络到哪儿去,再加上经历了上次都警局一事,根本不可能邀请他们来参加宴会。
所以,当她看见小姐妹拍来的视频时,难免发了好大一通火,就连她最喜爱的琉璃盏灯都给摔碎了。
“菡菡,别踩着玻璃。”白诗蕊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蹲在地上收拾,一边好脾气的提醒着。
“诗蕊,你说那个女人凭什么?!她除了有一张看得过去的脸,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吸引惟哥哥的?”
孟菡双手环抱着胸,顶着一头还未来得及梳理的,乱糟糟的长发。
丝毫没有平日里出现在外人面前的,那副光鲜亮丽,及隐隐透着妩媚气息的模样。
若这里是小巷口,若她身上所穿的衣物没那么昂贵,怕还真与泼妇差不多了。
“时爷不是看重外貌的人。”白诗蕊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情绪亦没有起伏。
她虽与别的女人一样,无法靠近他。
但也不难看出,他并不是一个仅凭外貌便能决定喜欢与否的人。
“那他看重什么?”孟菡还是无法平静。
只要一想到他们牵手或拥抱的画面,她整颗心都闷的不行,闷的快要窒息了。
“内在,郁小姐能得他的欢心,肯定有常人无所及的地方。”
“可我没觉得她有哪里特别的。”
“那只是因为我们不了解她,也没有跟她相处过,自然发现不了。”
一听这话,孟菡更不爽了。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诗蕊,对待她的态度也是不如先前那般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今天一直在帮她说话。”
她的语气,好似带着根根尖锐的刺。
好像非得要把人给扎疼了,才能痛快。
“你认为我在帮她?”哪怕白诗蕊再好的脾气,也听不了这些话了。
她把手中的琉璃碎片随手一扔,拍了两下手心,不急不缓的站起身来:“孟菡,是你先问我的。”
对方那溢满失望与难过的眼睛,不禁让孟菡把卡在喉咙里的话,给尽数咽了下去。
对视了几秒,她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
嘴上虽没有道歉的意思,但还是放软了语气:“诗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不喜欢你帮她说话。”
白诗蕊讽刺的瞥了孟菡一眼,心中虽觉得虚伪,但到底还是没想过与其闹僵。
她稳了稳心神,坐到沙发上:“菡菡,我只是在帮你分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吗?”
“我不想了解她,更别提什么知己知彼了,她还不配我去大费周章。”
一个开口就是‘你害了我孩子’的疯婆子,她是打心底里看不起的。
除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连点基本的素质都没用,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乡野里出来的。
见她的眼底满是毫不掩饰地恶意,白诗蕊眉头直皱:“菡菡,你一定要时爷吗?帝都的好男人很多,他们——”
“别说了,我非他不可。”
“那你打算怎么做?”
“再过一段时间,五婆就能把东西给我了,到时候,那个女人也没什么威胁了。”孟菡一想起这事,心头总算畅快了些。
跟在惟哥哥身后的那么些年,她都已经熬过来了,这次也不过寥寥几月而已。
“你真的决定了?”
“嗯,等我明年跟惟哥哥结婚,诗蕊你一定要来当伴娘哦。”
“......”白诗蕊笑了笑,没再说话。
“我都已经想好了,婚礼就在马尔代夫举办,度蜜月的话就去巴黎。”
“巴黎很适合新婚夫妇,又浪漫又值得回味,以后等我跟惟哥哥老了,也有这么一段美好的记忆。”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孟菡,越说越起劲儿了,无论是婚纱的款式、婚礼的风格等等都已经想好了。
就连,以后要生几个孩子都做了规划。
白诗蕊一直默默地听着,时而微笑,时而附和,哪怕万分不屑都没有打断她的话。
从头到尾,当扮演者合格的听众。
“诗蕊,一会儿你陪我去试试婚纱吧!”孟菡把自己说得心头痒痒的。
虽说与时惟还未走到那一步,但也并不妨碍她提前做些准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