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拉开了,会感冒的。”闻人澈悉心嘱咐着,指尖落在了她的衣领上,稍稍整理了一下。
郁芷挑了挑眉,知晓他是为了自己好,倒也没再说什么热不热的话了。
两人踩着细碎的灯光缓缓走上十楼,在大理石上投上了相叠于一起的倒影。
还未迈进走廊,阵阵悦耳的歌声便已经传了出来,响荡在他们的耳畔。
闻人澈听着那首带着一丝浓烈情感的情歌,侧眸看了少女一眼。
盛在风眸里的细碎星光,与她身上的那一抹蓝,交织在一起。
郁芷推开包房的那一瞬,厅外的光源随之洒进,一首歌也恰好的结束。
她往左边迈开一步,让身后的那抹身影逐渐变得显眼,她笑着介绍:“这是我朋友,闻人澈。”
空气逐渐安静,屋内的几人纷纷将视线投到了,这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男人身上。
他的身型修长,身着暗红色的西装,里搭白色的休闲衬衫,宽肩腰窄的比例衬的身材极为完美。
两截锁骨展露在外,就连领带都容易被忽视,成了那抹白皙的衬托。
在他一张精妙绝伦的脸上,最引人瞩目的便是那双琥珀色的凤眸,像是被谁撒了一把钻石一般,熠熠生辉。
一直紧握着手机,等得心急如焚的时惟,在看到对方出现的这一瞬放心了不少。
可当视线放在了小姑娘手里捧着的那一束小雏菊上,心底的那股子莫名的危机感,又再一次席卷了全身。
“芷芷,果汁已经送来了。”时惟压下心底的烦闷,唤了一声还站在门口的小姑娘。
吸引她注意力的同时,亦与闻人澈无声的对视了两秒。
在接收到对方带着含笑的眸光时,他清隽的眉眼一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好。”郁芷轻声应下,而后侧头对着闻人澈展露了一抹浅浅地笑颜:“阿澈,去那边坐吧。”
闻人澈颌首,与她并肩走到了沙发旁。
刚坐下,一道兴奋的男声便从他的右边传了过来:“弟弟,我刚刚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靳云知十分熟稔扯了扯他的衣袖,将高脚杯递给他,亮晶晶的葡萄眼里盛着一丝喜悦之情。
再次听见这个称呼的闻人澈,暗自摇了摇头,他轻抬了抬手,抿了一口红酒:“我刚下飞机不久。”
“啊?你又去澳洲了吗?”
“嗯,过去处理一点事情。”
“这样啊,难怪这么多天没看到你呢。”靳云知鼓了鼓腮帮子。
他一开始还在想,弟弟这么久没出现,是不想跟他玩了呢。
闻人澈浅笑一声,浓密的睫羽拂过眼尾的那颗泪痣,如羽毛般温柔。
他摇晃着红酒杯,正欲开口。
便被一声惊呼声给打断了:“闻人澈?”
从洗手间出来的阮鸢,在不经意地扫到他的身影时,眼睛都瞪大了些。
酒劲上头的她步伐不稳的走过去,顺手拖了个椅凳,坐在了他的面前。
“阮小姐,好久不见。”闻人澈礼貌的与她打着招呼,保持不算疏离也不过分亲近的距离。
“是挺久了,上次在靶场一别就再也没见过你了。”阮鸢执起高脚杯,与他碰了一下。
对于他的出现,她明显是高兴的。
虽与闻人澈见面的机会很少,但在见识到这人的手段,以及那一手好枪法时,阮鸢便有些崇拜他了。
当然,也仅限于崇拜,除了与他切磋枪法以外,并未有旁的想法了。
“靶场?好玩吗?”一听这话,靳云知连忙凑了过去,模样好奇的不行。
“挺不错的,小可爱想玩吗?等有时间了姐姐就带你去。”
“好,那弟弟也跟我们一起吧。”
“......”
眼见这一个两个都绕着闻人澈转,坐在旁边的男人们有些不高兴了。
时胤与许梵对视了一下,他们各自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
那颗忍不住想要发作的心,亦是跃跃欲试的驱使他们,把自己的人儿给拉回来。
可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又被那一阵清脆又极具有感染力的笑声给打断了。
最后,两人不得不默默地执起高脚杯,一边喝酒一边不情愿的关注着他们。
倒是时惟,这会儿落了个清静。
他是发自内心的不想,闻人澈来打扰他与芷芷的亲密时光。
“芷芷,我的鼻子有点不舒服。”时惟揽着小姑娘的腰肢。
低沉的嗓音亦是突然变得瓮声瓮气的。
“怎么了?”郁芷一侧眸,便对上了那双带有委屈情绪的桃花眼。
她担忧的轻蹙着眉,指尖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鼻尖,又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确定没发烧才放下心。
“不知道,就突然有点痒。”时惟的视线放在了她身旁的那束小雏菊上。
明明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却还是让少女给捕捉到了。
她问:“你是不是花粉过敏了?”
时惟摇摇头:“不知道。”
他难受的叹了口气,一张脸上明晃晃的写上了‘不舒服’几个大字,整个人在顷刻间就颓了不少。
郁芷沉吟了一下,试探性的伸手将小雏菊推开了些:“这样好点了吗?”
时惟有气无力的:“还是难受。”
郁芷又推:“现在呢?”
“好一些了。”
“......”她明明记得,他以前不会对花粉过敏的,后院儿里的那一片小雏菊,还是他吩咐人给种的。
难道是酒精所导致的?
郁芷不禁再一次感叹,这男人的娇气。
她索性将那束小雏菊放到了距离他们足有两米之外的地方,温柔安抚着:“一会儿就没事了。”
“嗯。”时惟没什么情绪的应着。
他埋在少女的脖颈处,贪婪的深嗅着她身上那股子水蜜桃的味道。
被掩在一片昏暗之下的脸庞上,浮现了一抹诡异又细微的笑意。
一字不落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的闻人澈,暗自嗤笑了一声。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他们的姿势,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面上却是如先前一般,毫无波动。
只不过,对于那个厚着脸皮哄骗着阿芷的人,却更没有什么好感了,心底亦是暗骂了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