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川凝着眉:“初步判定死者死之前是受过侵犯的,不过最终结果还得等法医的鉴定报告。”
“那人也太畜生了!”靳云知捏紧了拳头,气愤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顿。
许临川轻‘嗯’了一声,眸光坚定十足:“我会尽快将他绳之以法的。”
四人一起走出这片区域,在小区后门的马路边停了下来。
路灯鹅黄色的光芒打在几人身上,带着一丝温暖的意味,莫名的也让他们的心情没有先前那般沉重了。
许临川点了一根烟,望着面前的栋栋高楼,声音低哑:“我要去死者家里一趟,你们呢?”
“我们可以一起去吗?”靳云知拢了拢外套,那双黑得透亮的葡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许临川没有拒绝,他深吸了几口烟,吐出了个烟圈出来,白雾四溢,随之缓缓消失在空气之中。
他带着几人走到了八栋的位置,摁下电梯后回头看了郁芷一眼:“你住在几栋?离这里近吗?”
“近。”郁芷淡淡地回应,清冷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九楼。”
话末,几道视线不约而同地朝她投了过去。
“就这栋?”靳云知瞪大了眼睛,他转头问着许临川:“死者在几楼?”
“十一楼。”许临川回答的同时,电梯门也随之打开了。
待走进去之后,他有些担忧地看着郁芷:“你跟家人住吗?还是?”
“我一个人。”
“那你最近还是别回这里了,不安全。”
靳云知:“我也觉得,不然你先搬家吧?我们可以帮你找地方的。”
感受到他们真切的关心,郁芷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她点点头,唇角扬起了一丝弧度:“谢谢,我会考虑的。”
站在她身旁的时惟,早在她开口的那一瞬便有些不淡定了。
他微垂着眸注视着小姑娘的笑颜,在电梯响起‘叮’声的那一刻,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跟她有事说,你们先进去。”他丢下这句话,便带着人往相反的地方走。
楼梯口,两人在一片昏暗下对立而站。
微弱的光线洒进,却也只能看清楚对方的轮廓以及那双眼眸。
郁芷仰着头,略带不解:“怎么了?”
时惟没有说话,他一步步地朝她靠近,每走一步郁芷便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整个人后背贴在白墙上时,他才停了下来。
“你今晚打算住哪儿?”时惟单手撑在她的身侧,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小。
气氛忽的变得暧昧了起来,轻浅地呼吸声在安静的环境下也显得愈发清晰。
郁芷怔了怔,她抿了抿唇瓣:“还没找好地方。”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她之前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自然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新的去处。
她的回答在时惟的意料之中,他深呼吸一口气,语气隐隐带着一丝试探:“那就去我家?”
“你家?”郁芷有些诧异,她扬了扬漂亮的眉眼:“为什么?”
“我家很安全,你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学习。”
郁芷:“......”
她一个待着也挺安全的。
郁芷正欲拒绝,又听他开口:“我家的房间也很多,都任你挑。”
时惟揽住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覆在她耳畔喃喃:“可以吗?”
这个举动,有些逾越了。
但时惟想这样做很久了,特别是见到那个女人的惨状那一刻,他就想紧紧地将人拥入怀中,告诉她以后他都会保护她,绝不让人欺辱她。
郁芷的脸颊不由得布上了一层绯红,她有些无措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如蚊嘤般细小:“你先放开我。”
这种亲密接触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那种浑身上下的酥麻感让她背脊都紧绷了。
虽然她不讨厌时惟,但依旧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
“你先答应我。”时惟揽着她腰间的力度紧了一些。
郁芷被他的无赖惊到了,耐着性子再次重复了一遍:“你先放开。”
“不放。”
“......”
这一刻,郁芷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身手了,只顾着去推他。
推了一会儿发现推不动,她泄气的蹙了蹙眉:“我答应,可以松开了吗?”
“好,不许反悔。”时惟的唇角勾了勾,他深深地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才依依不舍的将人松开。
一脱离他的怀抱,郁芷不由的舒了一口气,她偷偷地看了时惟一眼,又低下头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
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门正打开着,靳云知站在玄关的地方,时不时地往探着脑袋里瞧,但就是不敢走进去。
见时惟和郁芷出现,他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你们怎么那么久?”靳云知随口提了这么一句,实际上根本就没往其他地方想。
但这话传入郁芷耳中,可就又变了一个味儿了,她的睫羽不自在地颤了颤,转移话题道:“你不没进去?”
靳云知笑了笑,有些迫不及待:“走走走,现在就进去。”
“先把鞋套穿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的后方伸了出来。
郁芷轻‘嗯’了一声,将他手中的鞋套接过快速的穿戴好,整个过程中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怕是还羞着呢。
三人先是在客厅停留了一会儿,因为是一栋楼的缘故,这里大致的布局和郁芷的家都是差不多的。
只是这家主人的风格要便可爱温馨一些,整体采用的都是暖色系不说,四处也都放置了许多的小熊玩偶。
茶几上有一台亮着的电脑、一个水杯、一叠文件夹和手机,稍稍有些杂乱,但应当不是他人所致。
“我们去卧房看看吧?”靳云知往里头指了指,眸底带着丝好奇。
郁芷点点头,或许是知道对方有些胆小,她主动走在了最前头。
卧房里站了几名拿着相机的刑侦,也是过来取证的,怕打扰到他们的工作,三人便停在了门口的位置。
整间卧房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地上的一堆带着血迹的碎玻璃渣了,那位死者的右脚应该就是在这里伤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