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如果能嫁给玉锦堂,到时候我回到黄家自然也会受到爹的重视,我就再也不用过那种仰人鼻息的日子。
难道你忘记了,之前夫人是如何想要加害我的?如果不是有老祖宗护着我,恐怕我现在都只剩下枯骨了。
老祖宗现在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又被赶出来,现在更是身无分文,你说这样的我要是回到那个狼窝里,岂不是会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好桃儿,小姐我现在只剩下你了,难道你就忍心看到我被那些人欺负死吗?”黄馨儿说着眼角立刻挂上几滴泪水,那楚楚可怜的表情,立刻引起了桃儿的圣母心。
心中暗想,她就知道,小姐还是像从前一样的喜欢她,只是被情势所逼,所以才会有些性情上的转变, 桃儿心中自我安慰道。
“小姐,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这玉大人可是已经去寻韩姑娘了,这要是真的被拆穿了,到时候就算咱们不想走,这玉大人……”桃儿依旧忍不住担心,此时早就已经将自己脸上的伤抛之脑后。
黄馨儿见桃儿已经对她放下了戒备,这才舒被口气,毕竟她现在真的已经一无所有。
桃儿的担心,黄馨儿自然也已经想到了,低垂下头,在眼底留下一片剪影,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桃儿正愁容满面的看着黄馨儿,房间里的空气都变的骤紧,格外的沉默。
只见黄馨儿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有一片流光划过,透着几分冷冽跟冰寒,道:“桃儿,你现在就出府去,然后按照我这上面交代的事去做,等玉大人回来,你就这样……”
黄馨儿示意让桃儿贴到她嘴边,然后看着桃儿脸上的担忧慢慢减少,就看到黄馨儿的脸色都跟着多了几分冷然。
“小姐,奴婢这就去办。”桃儿匆匆出去了,就看到黄馨儿眼中多了几分深邃。
此时玉锦堂已经来到韩家门前,直接走上前去,道:“两位,玉锦堂求见你家大人,请通禀一声。”
“玉大人,您明知道……”这两名侍卫一直都是看守韩家大门的人,玉锦堂多次拜访都没能进入,他们自然都看在眼里。
“麻烦两位了,多谢。”说着从衣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两,放在两人手中。
“玉大人,小人就再去帮您通报一声,不过这夫人让不让进,就不是我们哥两个说了算了。”这拿了他的银子,自然要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这是自然。”玉锦堂等在门外,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其中一人快步走出来。
“玉大人,可我家夫人已经说了,只要玉大人来求见,一概给回绝了。”玉锦堂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看他们并不像说谎的样子,这才道谢离开。
两名侍卫眼看着玉锦堂离开,这才转身进了内院,就看到韩夫人早就已经等在院子里。
“人离开了吗?” 韩夫人冷声询问道。
之前她也很看好这玉锦堂,再说,他还是瑶儿的亲大哥,就算看在瑶儿的面子上,也不能将人得罪死了。
再说,这玉锦堂小小年纪,没有家族的萌佑就已经有此成就,已经实属难得。
孟静雅最看重的还是他待溪儿这份心意,这可是比任何权利地位都来的重要的多。
她这辈子能够嫁进韩家,一生都没为后宅的事操心,更多的是因为嫁了个知她疼她的丈夫,这对于女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黄馨儿,那个女人现在都已经住进了玉家,现在还自称是嫁进玉家为平妻,这可是半点都没把溪儿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这让她如何不气?
自己的女儿还没进他们玉家的门,就已经抬了平妻,那个女人还是玉夫人亲自点头答应的,自然就看出这老夫人对她的重视,到时候就算溪儿嫁进去他们家,也不会得了婆婆的喜欢。
依着溪儿这样单纯善良的性子,到时候岂不是被那个女人跟婆婆给磋磨死?
自己的女儿放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又怎么放心交给别人去磋磨?
“回夫人的话,这玉大人已经离开了,只是看起来有些伤心。”这侍卫还真是有几分小聪明,再说拿人的手软,每次这玉大人来都不会空手,他自然也进自己一份心思,帮玉大人说几分好话。
“哼!他伤心什么?这都快左拥右抱了,还在乎什么,好好给我看着,以后只要他来拜访,一律不见。”韩夫人就是想早点断了韩予溪的念头,毕竟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痛苦些,也免得以后受苦。
“……是……”
两个人快速看了一眼,恭敬的出了院子守在门前。
话说,此时明明已经离开的玉锦堂,辗转来到了韩家的后院。
看了眼三人高的高墙,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决定。
他今天一定要问清楚,这已经好几天了,他连溪儿的面都没见到,心中更多的是担心。
玉锦堂看了周围一眼,身影快速跃上高墙,一个下跳,人就已经进了韩家内院。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他并没有进来过韩家后院,这也是第一次进来。
看来要再找找了,其实这韩家因为没有姨娘,小妾的关系,这后院并没有多少人居住,所以玉锦堂找起来很容易。
最靠近前面的院子,自然是韩夫人跟韩大学士的院子,中间这个紧靠着书房,自然是韩进的院子,那剩下的最后面这个院子,院子里还围上了几株鲜花,就不难猜测的出来了。
玉锦堂目光锁定,跟着直接跃上了后院,他的身影如同鬼魅在后院穿梭,很快来到韩予溪的院子。
刚靠近几分,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抽噎声,听着那声音,宛如有人正拿着刀在不停的剜着他的心。
玉锦堂刚准备昂窗口跃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韩予溪身边丫鬟的声音。
“小姐您自己在这里伤心有什么用?这玉大人他根本就半点都不知情,您这又是何必呢?
要我说,您倒不如将玉大人的所作所为跟大小姐说清楚,这样也好让大小姐明白,您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说话的一直跟随在韩予溪身边的大丫鬟,名叫珍儿。
珍儿心直口快,说话更是带刺,字字都像是扎在韩予溪心里,让她心头涌出更多的委屈。
窗外的玉锦堂听见韩予溪的哭声,只觉得揪心一般。
“珍儿,闭嘴,我知道玉大哥他绝不是那种坐享齐人之福的人,再说,这事分明就是玉老夫人亲自为玉大哥做的主,那毕竟玉大哥的父母,如果真是违背了玉夫人的意思,那玉大哥岂不是就要背负上不孝的罪名?这样对他的名声有损。”韩予溪哭着解释道。
“哎呀我的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居然还为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说话?您为了他做了多少事?连自己的名声都搭上了,可他呢?现在见您名声受损了,居然想着娶其他的女子,难道他为您着想过吗?”珍儿义愤填膺的出声劝慰道,声音中夹杂的愤怒,似乎比韩予溪对他还要重。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呢?
站在窗外的玉锦堂就想不明白了,他不过是想等着爹娘一起来盛京的时候好来韩家提亲,这才能显露出对溪儿的尊重,难道这也有错吗?
不等玉锦堂想清楚,就听见房内韩予溪再次出声道:“珍儿,我不许你这样说他,玉大哥他绝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他,他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凡事都喜欢替别人考虑,当初的少夫人也是,您怎么……”珍儿突然提起孙颜青,一直在旁边服侍的另一名丫头立刻厉声将她的话打断了。
珍儿这才回过神来,就发现韩予溪脸色苍白如纸,显然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珍儿小心翼翼的缩缩脖子,这才跟着出声道: “小,小姐,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疼小姐,替小姐您不值,这玉大人他凭什么让小姐这样委曲求全?咱们家老爷可是一品大学士,您又是他的掌上明珠,再怎么样都是玉大人他高攀了。”
这珍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珍儿,别说了,没看到小姐正伤心吗?这以后在这院子里,谁都不许再提玉大人的事,听清楚了吗?”
“为什么不让提?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家小姐这样好,这玉大人他为什么还要娶别人呢?”珍儿不服气的小声的嘀咕着。
房间里出现一瞬间的寂静,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男子的声音,道:“既然这般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来问问我呢?”
这玉锦堂说着将窗子从外面推开,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韩予溪面前。
嗤――
房间里正伺候的丫头,一个个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
珍儿最先回过神来,道:“玉大人,您,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还有,您是怎么进来的?”珍儿说话的声音中都夹杂着几分心虚。
“不巧,就在你们刚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进来了,至于如何进来的,脚长在我身上,自然就这样走进来了。”玉锦堂灼人的眼神一直落在韩予溪身上,像是要穿透她的内心,让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