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点点头“我买通了游戏厅打扫卫生的大爷,而且还用微模拟器算过,不然你以为我哪来的信心?”
“什么模拟器?买通大爷?”
十年接下来花了十分钟来告诉我,如何在知道了老虎机的大致构造后,通过逆推演算来确定拉杆的时间这一事实,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最终只得作罢。
“那他赢了钱又怎么样?”
“他嗜赌如命,家里桌子上什么都没有,唯独铺着麻将,床上也散着扑克。上午游戏厅没开门,我跟踪他去看过了,兴高采烈地进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废弃工厂,有好多人围着一张桌子猜骰子,刘小伟出来时候骂骂咧咧,一看就是输钱了。”
“所以你觉得他赢了钱一定会去赌?也难为他们了,这个年代还得靠猜骰子赌博……”
“你们那个年代还靠猜骰子做游戏呢!”
我锤了十年一拳“这和那有什么关系!赶紧说重点!”
“哦。我掐指一算……”
“好好说话……”
“我观察了下那群开赌局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应该是职业混迹江湖。所以刘小伟再去赌无非两个结果输了或者赢了。”
“输了的话,恼羞成怒?赢了的话接着赌?”
“嗯,赢的可能不太大,那骰子我去试过了,一听就放了水银。”
“你这一上午未免也干太多事了吧!”
接下来的结果我大概猜到了,输了钱的刘小伟大概会想要翻盘吧,我以前住的小区里有个赌徒,因为欠了赌债东躲西藏,可还是管不住手,去打扑克,被人逮着了打个半死……这种小区花边新闻传的很快,我虽然年龄小,但是也对这个事记忆深刻。
所以刘小伟一定会赌到把自己赢的钱都输光,因为他觉得还能去老虎机那儿赚,搞不好还会借钱去赌。
“我等着就是他借钱去赌,他借钱,认为自己可以把老虎机当at,但是我过几天就会去把老虎机稍稍改动下……”
“所以他就拿不到钱,然后……穷途末路……”
“对,穷途末路去找金主。”
我内心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少年充满叹服,他就像是小说里运筹千里之外的那些君王公子一般……我只在小说里电视剧里才见过的少年形象。
他突然眨巴了下眼睛道“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我瞬间从恍惚中醒来,给了他一记重拳。
“晚上我得出去下,你自己早点睡。”
“去哪?”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红灯区。”
我立刻炸『毛』猛地起身“你!”后又觉得有些失态,把后面几句嗓门压低,“你去干什么!”
他嘴角抿着一点笑意“逗你呢,我去春雨看看我的老朋友们。”
春雨是之前十年驻唱的酒吧,听说老板员工都对他特别好,当然我对这个酒吧印象却不太好,因为十年挣得快钱,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动不动就扎的我或疼或内疚下。
我又哀求了几次,十年始终不让我跟着,我只得灰溜溜地回家等着。走时候拉着陈翰,这货却死活赖着要看晚间场电视剧,我懒得再理他,便径自回家了。只是心里却一直总有疑问,但是十年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大概十二点半听见门响动,然后是打开煤炉的声音,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到五分钟我便安心睡着了。
第二天他依旧带着那个满是洞的围巾,不过可喜可贺,围巾上的洞没有扩大……
“到单位摘下来啊,太丢人了。”
他敷衍地点点头,果然上午大家喝茶偷懒,有人津津乐道“今天公关部的敬十年带了条破围巾,平时看他穿的挺英俊的小伙子,没想到这么节俭!”
“你懂什么,肯定是人家妈妈给打的!要不怎么开着暖气都不摘。不过敬十年确实以前没发现,现在越看越俊!”
我在听到“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就被一口热茶呛着了,还没咳嗽完又听见一堆『乱』七八糟的夸赞。
“鹿姐,你怎么了?”姜春华帮我顺了顺背。
郑燕抿嘴笑“估计是听见有人喊妈妈了。”
姜春华一脸懵圈。
我瞪了郑燕下“春华可以了,我就是呛着了。”
景迈谄笑着走过来“就你们几个啊?讨块饼干呗。”
我挥挥手让景迈拿去,终于顺足了气“走吧,喝完快去上班,免得人家说我们这些年轻人不爱岗敬业。”
景迈丧气道“我刚来……”
我朝正接热水的李庆喜道“庆喜,来吃饼干!”
景迈再次幽幽道“鹿姐对我和庆喜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你要是长庆喜这么喜庆,让我看见就开心,我也宠着你。”
“呦呦呦,人家庆喜可是儿子都有了,哪用你宠!”薛巧玲吃着我的饼干还调侃我,这张破嘴真是不饶人。
“我说的是像弟弟那种宠好么!你脑子里都装了啥呀!”我拿手指点点她的头,“怪不得还没对象。”
“呦呦呦,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跟我同岁,也没对象啊!”
“我们老家那边都结婚晚!”
“吹吧你就。”
“行了两位姐姐,你们要不嫌弃,我可以勉为其难……”
“滚!”我们异口同声地朝向韩泰生。
景迈也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李庆喜依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脖子时有时无地『露』一下。
十分钟简单地休整,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我在公司里默默为陈翰铺着他的基层网络,生产部的姜春华,人事部的薛巧玲……这既是郑燕推荐给我的人,也是在上次慈善晚宴上经过考验的人。
包括之前的景迈,李庆喜等,涉及各个部门,一定得扎实地帮陈翰铺路。
十年也在稳步进行着自己的网,他负责外围,只是他比我更加厉害,不过三个月而已,源哥已经走哪都带着他了,现在很多客户,都是他陪源哥一起见的。
虽然我们没有商量过,但是却都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着。
陈翰认识我们,真是积了几辈子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