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来到榆苗家,看见榆苗正在推磨。榆苗见阎王来,便苦苦哀求:”阎王爷,我家有七十老母,你让我把这点磨推完再跟你走吧,不然我娘以后吃什么呀?”见阎王摇头便又说:”我以后每年给你五十万冥银。”见阎王无动于衷又道给您一百万冥银。”阎王闻听,心中一喜,说道:”好吧,看你如此孝顺,我就帮你推几圈磨吧!”说着阎王开始推起磨来。榆树看,心中暗喜又道:”阎王爷,我以后每年给您一千万冥银,您让我活道百岁。给老娘送终吧。”阎王一听一千万冥银,心中狂喜,说道:”好吧,我就成全你这片孝心。”说完,勾上本村的一个叫榆根的就走了。
小鬼见阎王勾回的也不是榆苗就问:”阎王爷,你怎么也勾错了人呢?”阎王瞪了小鬼一眼说:”就许你勾个榆树、榆墩子,就不许本王勾回榆根吗?”
众人先是一愣,随机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故事有趣,众人笑得十分欢乐,杨荣道:“有趣,有趣,堂堂阎王爷竟也好银子!”
又是银子,朱瞻基心头一疼,面上神色越发不好看,可他毕竟是皇帝,也不好当众发作,只好瞪了杨峥一眼。
杨峥苦笑了声,心道:“这皇帝怎么一听银子就急呢,也不知这银子有什么好的,看把你急的?”
众人难得有这么一个欢快的时候,杨士奇说完了趣事,杨荣、杨溥也不甘落后,各自说了两个,如此一来,小小的暖阁气氛越发欢快的起来,朱瞻基纵心有不悦,这会儿也不好发作。
如此说笑了一阵,眼看将近中午了,金英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道:“皇上,你看这御膳……?”
朱瞻基看了看众人,又想着自己的银子还没着乐,便道:“传膳吧!“说完冲着众人道:“诸位爱卿也配着朕吃个午饭吧?”
上了一早上的早朝,众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那还不答应,纷纷应了几声。
金英便去了,不多时御膳房的几个太监就走了进来,摆好了一张大圆桌后,就开始上菜,除了众人认识的挂炉鸭子”、“肥鸭”、“挂炉肉”、“野意热锅”等菜肴外,其余一个都不认识,不免有些期待。
不过眨眼的功夫,几个御膳房的小火者就摆满了一桌子膳食,琳琅满目总有好几十样,折腾了一早上的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听皇帝一开口,便迫不及待的抄起筷子开吃了起来。
刚吃了一口,杨荣便呸了一声,指着一盘不知为何的菜道:“这是什么?“
站在身旁的小火者忙上前道:““柳蒸羊,羊一口,带毛、右件,于地上作炉,三尺深,周回以石烧,令通赤,用铁芭盛羊,上用柳子盖覆,土封,以熟为度。是御膳房精心制作的?”
杨荣吃了两口有些吃不惯,换了一个盘子,刚吃了一口又道:“这,这又是什么?”
那小火者额头上开始冒汗了,堂堂御膳皇上都没说什么,你一个臣子哪来的那么多的问题,可又不敢不说,只好再一次上前看了一眼,道:“这个叫马思答吉汤,补益温中顺气,羊肉一脚子,卸成事件。草果五斤、官桂二钱、回回豆子半升,捣碎去皮。右件一同熬成汤,滤净,下熟回回豆子二合,香粳米一升,马思答吉一钱,盐少许,调和匀,下事件肉,芫荽叶。”
杨荣哦了声,又指了一个盘子道:“那这个又是什么?”
小火者耐着性子道:“回大人的话儿,这个叫沙乞某儿汤,补中下气,和脾胃,羊肉一脚子,卸成事件,草果五个、回回豆子半斤,捣碎去皮。沙乞某儿五个、系蔓菁,右件一同熬成汤、滤净、下熟回回豆子二合,香粳米一升、熟沙乞某儿,切如色数大,下事件肉,盐少许,调和食匀。“
杨荣只是不理会,又伸手指了一个盘子,那小火者面上神色已经十分难看,可皇上也没制止,也只好继续说了下去:“这个叫鼓儿签子,羊肉五斤,切细,羊尾子一个,切细,鸡子十五个,生姜二钱,葱二两,切,陈皮二钱去白,料物三钱。右件调和匀,入羊白肠内,煮熟,切作鼓样。用豆粉一斤,白面一斤,咱夫兰一钱,栀子三钱,取汁,同拌鼓儿签子,入小油炸。”
连续问了几道菜肴,杨荣彻底放下了筷子,道:“我说怎么那么难吃啊,原来全都是鞑子的玩意?”
杨荣这人缺点不少,比如恃才自傲,难容他人之过,与同事常有过节,并且还经常接受边将的馈赠,因此往往遭人议论,但他最大的缺点还是在与一个吃字上,对于吃他是个极为讲究之人,这也是他与人难以相处的原因之一了,此时看这一桌子菜肴,看着好看,吃起来却没什么味道,顿感不满,起身道:“皇上,咱是汉人,咱能吃一桌子鞑子的菜肴,况且这羊肉浑身膻味,微臣实在下不去嘴巴?”
其实桌上的不仅是杨荣,就是杨士奇,杨溥等人也吃不惯这一桌在羊肉,闻言点头表示附和。
一旁的小火者气得差点没破口大骂,可碍于皇帝在也不好说什么。
朱瞻基自小与朱棣一起生活在北方,吃的多是北方的面食,肉食,倒没觉得不妥,此时听杨荣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道理,问道:“不知杨爱卿喜欢吃些什么!“
杨荣道:“微臣想吃的倒也简单!“说完对那小火者招了招手。
那小火者心头虽不满,但也不敢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走了过去,听着杨荣伏在他耳旁嘀咕了一阵,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那小火者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进来,手中抱着一小坛花雕,身后两人各自端着一碟花生米、一碟干白鱼、一碟五香牛肉干、扒烧猪头、彩蝶飞舞、扬州五亭桥、琵琶对虾、菊花海螺等。不用吃,就是光看,众人也食欲大动了。
随着年事已高,杨荣已有好多事情不怎么讲究,但吃喝上他从不亏待了自己,就是这一碟花生米、一碟干白鱼、一碟五香牛肉干、扒烧猪头、彩蝶飞舞、扬州五亭桥与刚才的满目狼藉,的确不能比,甚至有些简单,但御膳房的那小火者却是清楚无比,这几道菜可是御膳房里的大师傅精心烹饪出来的,菜品形态精致,滋味醇和;在烹饪上则善用火候,讲究火功,擅长炖、焖、煨、焐、蒸、烧、炒;少了一样都不行,就是这么几道小菜,花费的银子,功夫足以做两桌子御膳了!“
朱瞻基刚才瞟了一眼,见菜肴着实不错,直接丢了手中的筷子,坐了过来,杨荣见状伸手拍开了封口,取了一只自斟壶倒满,登时酒香四溢,众人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香的酒!”
那小火者这时忍不住嘀咕道:“可不香么,这可是十年的花雕酒,是我家师傅珍藏的,若不是杨大人执意要这酒,我师傅老人家还不给呢?”
“哦,是么,那可要好好谢谢你师傅老人家了?”杨荣笑道,从一堆茶具中,挑出了一只银杯,斟了一杯酒道:“皇上,你也尝尝!”
朱瞻基接过酒杯,仰首喝了下去,润了润喉咙,恩了声道:“好酒!”
皇帝一发话,众人各自脸上堆满了笑容,开始吃饭,刚才准备的那一桌子御膳却无人动一筷子,君臣六个人围着一个小圆桌,几碟江南小菜,一壶十年花雕酒开始吃喝起来,朱瞻基极少吃这等江南菜肴,起先是一样样的尝试,待每一道菜肴过了嘴后,知道了味道的深浅,最后筷子就落在那“彩蝶飞舞”上,连连动筷,吃得高兴时,也不等旁人招呼,自斟自饮,颇为享受。
约莫吃了一炷香的功夫,众人才各自打着饱嗝,重新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小火者早已上了茶汤,点心,而其余众人则是忙着收拾桌上的杯盘狼藉,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御膳被吃得这么干净,不由得的对刚才那几样菜肴充满了好奇,想着那一日也这般尝一尝才好!
此时暖阁的炭火正旺盛,暖阁一时温暖如春,众人刚刚吃了酒宴,颇有几分醉意,此时听得各自低头喝着茶汤。
如此这般过了一会儿,朱瞻基缓缓抬起眼来,看了一眼众人,道:“今日找诸位爱卿前来,就是为了早朝的罢黜朝贡,兴市舶司的事情,诸位都有什么看法,都一并说说吧?“
杨峥听得好笑,心道:“看法今日早朝不都说了么,这会儿还有什么好说的!”好在他也明白朱瞻基此番为那般,暗笑了几声,倒也没急着开口,反正这事儿有人会说的。
果然,市舶司的好处对于户部不言而喻,郭资身为户部尚书,自是大力支持,闻言站起身来道:“皇上,开宝四年,宋tai祖赵匡胤置市舶司于广州,后又于杭、明州置司”……使得大宋,东起倭国,南到印尼,西到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