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彭成峰面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飞快的溢了出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四句诗词是前些时日,他从一本古书里诵得的,诵读了几遍觉得有趣,一时记在了心里,今日被彭香香一番逼迫,不得已念了出来,本指望这是古书上的诗词,旁人看不出来,哪里想到不断杨峥听出来的,便是娘亲也听了出来。
他素来极怕娘亲,此时对上娘亲的双眼,不知为何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彭成峰的事迹杨峥倒也知道一些,知道这家伙根本不是块读书的料,但彭夫人以及大小姐对他期望极高,让他感到羞愧之余也发奋读了一段时间的四书五经,无奈书中枯燥无味的文字,让他没半分的好感,诵读了一些时日,毫无进展,这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干脆作罢。
“娘,你听我说——?”彭成峰语气微微颤抖道。
彭夫人哼了声,面色寒霜,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什么料,身为母亲的她如何不知道,只是心中总有些期盼,盼望这个彭家唯一的男子能发奋读书,将来也好有些出息,可刚才的那四句诗词,让她感到极羞愧,又无奈,这才由此一问。
杨峥眼看彭成峰惧怕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趁着无人注意,悄无声息的走到彭成峰的跟前,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少爷,待会儿你听我的便是?”
彭成峰有些迷惑看了一眼杨峥,不知他弄什么鬼。
杨峥也不多话,眼看彭夫人与二小姐对那些家丁询问些什么,一时不曾注意到二人,急忙凑到他耳旁,轻声道:“这四句诗词,你可要好生记着,一会儿能不能让夫人高兴,就靠她了?”
杨峥念完匆忙看了一眼彭夫人,眼看对方目光向两人望来,急忙低声道:“可记住了!”
彭成峰有些迷惑地点了点头道:“记住了!”
杨峥压低声音道:“一会儿你就当着夫人面诵读这首诗词,一定能帮你过关!”
“这成么?”彭成峰一脸担心的问。
“放心,一定成!”杨峥郑重的点了点头。
看他神色镇定从容,彭少爷的信心也大了几分,冲着他点了点头。
便在这时,彭夫人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彭成峰道:“你读书也有些时日了,难道一首像样的诗词也做不出么, 非要去——?“
“不是的,夫人,刚才少爷是叨念一首诗词来哄我们开心的,未必不会作诗,不如我们再给少爷一个机会,听他吟诗作对?“杨峥抢先说道。
彭夫人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有些犹豫。
“是啊, 娘,方才我是看众人喜好打油诗,便从书上念了一首,孩儿读书也有数年了,那有不会作诗的道理,实不相瞒,孩儿最近诵读唐诗数百诗,前些时日也作诗一首,今日便念给娘亲听听!”彭成峰为人倒也不蠢,好不容易露脸的机会,自不愿意错过,反正华安说行,那就一定行!
彭夫人又看了他两眼,道:“好吧, 娘亲就给你这次机会!“
“谢娘亲成全!“彭少爷大喜,略一沉吟,似模似样的轻摇纸扇走了两步,然后才朗声吟唱道:
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
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
彭成峰的声音不大,但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所以这四句诗词,人人听得分明,彭夫人、大小姐皱眉思索了一番,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彭夫人心思细腻无比,眼看这四句诗词,押韵极好,文采飞扬,更为难得的是,全篇虽是写兰花,但“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两句,诉说了吟诗之人,孤芳自赏而不为世俗纷扰打动,其中的意境颇有五柳先生陶渊明的“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洒脱之感,这样的诗词,她着实不信是自己的儿子作出的。
“峰儿,这诗真的是你作的么?”彭夫人扳着脸问道。
彭成峰倒也是个不怕死的主,看自己娘亲的模样,便知这四句诗词效果不错,而娘亲似乎也不知是何人所作,登时胆子大了几分,摇着纸扇道:“当然了,娘亲可曾听旁人吟过这四句诗词?”
彭夫人本是才女, 诗词歌赋平日诵读不少,这些年虽为彭家生计而忙碌,但底蕴还在,被彭成峰一提醒,细细思索了一番,还真没听人叨念过这四句诗词,不由得惊异的看了彭成峰一眼。
“这真是你所作?”
彭成峰一看娘亲如此模样,心中的大石头顿时落了地,同时对杨峥的才学越发佩服,在他看来,随后念出的四句诗词,能让自己娘亲如此满意,这份才学比他强的何止千倍万倍。
“是孩儿所作?”底气足了,彭成峰语气也大了几分。
彭夫人看他神色不似作假,心中也信了几分,道:“你能作出这样的诗词来,为娘很高兴,你可要继续努力才行,切莫因作了首诗词,而沾沾自喜,要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从来是没错的?”
彭成峰听娘亲这么说,早已心中欢喜,趁着众人不注意飞快的瞟了杨峥一眼,杨峥嘿嘿一笑,不动神色的竖了一下大拇指。
彭成峰有些尴尬的一笑。
众人都因为彭成峰做了一首好诗,人人欢喜,唯独大小姐轻轻叹了声,想要说什么,看了弟弟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说话。
彭夫人呆了一会儿, 便拉着大小姐、二小姐离去了,场上立即欢腾了起来。
彭成峰一把拉过杨峥道:“刚才多谢你了?“
杨峥左右看了一眼,道:“多谢我什么,无缘无故的?“
彭成峰感激的一笑道:“那四句诗?“
杨峥越发惊讶的道:“少爷做过诗么?“
彭成峰点了点头道:“好小子,果然有一手啊,难怪我的两位姐姐都欢喜与你!“
“少爷过奖了?”杨峥得意了一笑,被自己小舅子称赞,这的确是件十分得意的事情,暗自得意了一把,忽然想起彭少爷平日里最厌恶读书,还有这些府中家丁也从未诵读诗书,今日却集体出来,而且那些家丁人人抱着诗词歌赋的诵读不止,刚才一时忘了问,此时想起来,急忙问道:“少爷,最近有乡试么,怎么府上这么多人读书啊?连家丁也诵读不止。”
乡试是在各省省城和京城举行的科举考试。照例每三年举行一次,逢子午卯酉年为正科,遇皇家有喜庆之事加科称为恩科,由皇帝钦命正副主考官主持,凡获秀才身份的府、州、县学生员、监生、贡生均可参加。考试通常安排在八月举行,因此叫“秋试”。按四书五经、策问和诗赋分三场进行考试,每场考三天。举人一词,在元代以前,是指各地举荐进京参加会试的秀才;到明代,成了乡试合格秀才的专称。乡试第一名称解元,读书人成了举人才有资格进入更高层次的会试。所以每年都有不少人去参加,说不定能混一个出身。
彭成峰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杨峥道:“什么乡试,我们连秀才都不是,考什么乡试?再说了,我朝科举,以八股取士,这八股文有固定格式,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考的是四书五经,我等就算要考乡试,诵读的也是四书五经才对,读什么狗屁诗词歌赋啊!”
杨峥一愣,这才明白自己犯了个错误,这乡试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凡是参加乡试的都是获秀才身份的府、州、县学生员、监生、贡生等,考试通常安排在八月举行,因此叫“秋试”。按四书五经、策问和诗赋分三场进行考试,每场考三天,考察的便是应试者对儒家四书五经经典的理解水平与写作能力,考中者便是举人了! 彭少爷秀才都不是,更别说那些家丁了,所以根本没资格去参加什么乡试。“
“既不是参加乡试,为何你诵读诗书不止啊?“杨峥越发好奇起来。
彭成峰长大双眼忽然像不认识他一样,左右看了一眼,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杨峥道:“我知道什么?“
彭成峰忽然压低声音道:“本来你才学不及本少爷十分之一,本少爷是万万不会告诉你的,总算是你为人还算仗义,刚才帮了我一把,本少爷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好消息?“杨峥有些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明白,什么好消息与读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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