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兴心里暗自气恼,却不得不说,思索了一会儿道:“除了刀枪棍棒之外,还有两门大炮?”
一听果然有两门大炮,杨峥登时放下了心来,心道:“杨老头总算没有完全糊弄我,有这两门大炮在,区区一个弥勒教倒不足为虑?“如此一想,最初的不快顿时消失不见。
“大人,古城到了?”走在前面的高航扭头道。
“哦,到了么?”杨峥哦了声,抬起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进了城门。
整座杭州古城可谓布局精妙,机关重重。在高大的城墙顶部,筑于外侧的有连续凹凸的齿形矮墙,称作雉堞,又称垛墙,上有垛口,可射箭和瞭望,下部有通风孔,用来保护墙体。内侧矮墙称为女墙,又叫“睥睨”,一般比垛口低,起护栏作用,防止士兵往来行走时跌下。此外,城墙内部也都修有环城马路和登城道,对敌军攻入极有防护作用,杨峥边走边看暗暗点头不止。
何兴等人对这座城池看了无数遍,自然没什么兴趣,眼看杨峥边看边点头,不由哼了声,心道:“一座破城而已,有什么好看的,真不知道杨士奇看上他什么了?“
杨峥边走边看也懒得理会何兴等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觉眼前一亮,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竟是一片空白之地,差不多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场地上铺满了绿油油的草皮,若不是四周都是将士临时搭建的军营,杨峥还以为是进了二十一世纪的足球场地呢?”
随着众人进去,竟没看到半个将士训练,便是战争需要的刀枪棍棒,烽火连营,战马嘶鸣,喊杀阵阵丝毫没见,杨峥越看越觉得奇怪,心道:“这里不是有五千兵马么,应该能看到人,难道集体去捞钱去了?”
“何千户,你确定有五千人?” 杨峥实在无法将眼前看到的景象与后世电视上呼啸冲杀的练兵场联系起来,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练兵场。
“这个杨老土做事情还真靠谱啊?”杨峥嘀咕了声。
何兴对杨峥恨之入骨,好不容易看到他吃瘪的模样,心中暗自高兴,可眼下还是军中的人,不得不表现极为恭维,斜眼看了一眼前方,冷声道:“这里便是我们平日训练的所在,只是我们这些将士都是散兵,平日里难得上战场杀敌,所以训练也少了些?”
“我日啊,这那里是少的问题,这分明是没有训练?” 杨峥暗骂。
“这些散兵,还真不是打仗的料啊?难怪浙江的弥勒教如此猖獗,靠这些将士去剿灭弥勒教尚书大人怕死期望太高了一些?”
“高兄弟,杨大人当真说这里有五千人马么,怎么偌大的城池里,不见人影啊,杨老头不会忽悠我吧,不行,我不进城了,得去找杨老头理论理论?不能让他坑了我啊?“杨峥越看越觉得自己上当了,刚要走近场地,拉着马就要转身。
高航一听这话,心中暗暗叫苦:“我怎么摊上了这样一个主啊,动不动就撂挑子,你撂了不要紧,小弟可是要杀头的?“高航心中暗自焦急不已,有心想要劝住他,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整个一座古城,却见不到一个将士,这事情的确让人心头舒服。
“大人,尚书大人所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大人既已来到了这里,不管真假总要进去看一看,万一是这些将士都在,大人身负重任,身为参将,若是连将士的练兵场都不成进去,便是见到了尚书大人也不熬交差啊?我看大人还是进去看一看为好?“
“看个屁啊,偌大的练兵场摆在这里,若有兵马还不是一样看得见?“杨峥骂了声道:”高兄弟所言极是,倘若我这般走了,碰上了杨老头只怕还不好说,也罢,我便随你进去,倘若没有人马,我再走也不迟?“
高航一听他还要走,心头不免急起来,暗道:“尚书大人明明这古城里有五千人马,为何不见人影,莫非被弥勒教夜袭了,可看着模样也不像啊?“
心中忐忑不安了一番,心道:“罢了,罢了,先看了再说,若真没有人马,那边是天意了?他要走我拦不住啊?“
嘀咕了声,率先走了进去,终究是牵挂那些兵马,左右张望,只见这些临时搭建的营帐,空无一人, 便是马匹也不曾看见一匹,心中暗暗嘀咕道:“莫非尚书大人真的搞错了,这里根本不曾有兵马驻扎,否则偌大练兵场为何空不见一人呢?”高航越看越是这么想。
整座练兵场差不多走了一半,仍见不着兵马的影子!“这一下高航也不知该说什么,唯独何兴四人冷笑了声,看了一眼杨峥一脸的轻蔑。
“高兄弟,你这也看到了,这里分明没有人马,看来是杨老头忽悠我了?”杨峥望着高航说道。
事到如今,高航也不知该说什么,望着四周轻轻一叹。
杨峥心里将杨士奇暗骂了一番,扭头对小月道:“看来沈姐姐还需我亲自去搭救了?”
小月点了点头,拉过马缰刚要翻身上马,便在这时忽听得一声呼喝,跟着一片吆喝声,声响如雷,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
杨峥一愣,与小月相识一望,一脸的茫然,倒是高航一脸的喜悦,惊喜的叫道:“大人,这里有马匹的声音,那说明这里有人?”
杨峥白了他一眼,暗骂了声:“你爷爷的,老子听不出来么?“
高航也不多说话,翻身上马循着声音飞奔而去,不多时便从一处营帐外拉着马缰狂奔了出来,对着杨峥道:“大人,他们在这里?“
“我日啊,隐藏的好深啊,这五千人马是敌后武装队么?“
与小月拉着马缰并排走了过去,绕过一座兵营,杨峥便看到前方竟还有一块空旷的场所,一如前方一模一样,只是四周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加上那些营帐搭建的一人多高,在两块场所的中间竖立起来,若不是刚才那吆喝声及时的传了出来,还真不知营帐的身后,竟躲着五千人马。
“大人,你看这不是人马么?“高航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一脸笑意的道。
杨峥狠狠白了他一眼,冷哼了声,这才将目光望向场地,只见场地四周坐满了人,将偌大的练兵场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大大圆圈,在圆圈的一前一后,有两个用木头搭建的木门,模样竟与后世足球门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这里没人防守。
杨峥见这些身着大明兵服是将士神情严肃,不少人扬起脖颈四周张望,不时的吆喝几声,将这座练兵场渲染得十分热闹。
小月看得尤其奇怪,轻声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杨峥也有些摸不清楚,将脸望着高航,高航摸了摸鼻子,神情显得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他们应该是在进行击鞠比赛?”
“击鞠比赛是什么东西?是蹴鞠么?”杨峥看了一眼场上眯着双眼道。
高航斜眼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皱着眉头,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顿时松了一口气,忙道:“这击鞠史称““击球”,是一种骑在马背上用长柄球槌拍击木球的运动。蒙古族民间马上游戏和运动项目,流行于内蒙古等地。相传唐初由波斯(今伊朗)传入,称“波罗球”,后传入蒙古,相沿至今。球状小如拳,以草原、旷野为场地。游戏者乘马分两队,手持球伏,共击一球,以打入对方球门为胜。”
这么一说杨峥顿时明白了过来,叫道:“这不是打马球么?”
对于马球这种比赛杨峥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种运动,很早就传入了中国,从唐朝开国皇帝李世民提倡马球运动后,三百年年间马球运动久盛不衰。
最著名莫过与在唐中宗景龙三年,吐蕃派遣使者尚赞咄(官名)来长安迎接金城公主。唐中宗邀吐蕃使者观看汉人比赛马球,尚赞咄见汉人打球艺术一般,便上前禀奏唐中宗,要与唐朝马球队比赛。中宗答应了吐蕃与汉人交锋的要求。结果。经过几局的较量,“吐蕃皆胜”。
唐中宗见吐蕃人球技高超,又派皇室中的马球高手临淄王李隆基(就是后来的唐玄宗)、驸马杨慎交、武延秀等四人出战吐蕃十人。开赛之后,李隆基往来奔驰如风回电激,挥动球杖,所向无敌,连连洞穿对手大门,并大获全胜。唐中宗大喜,赏赐了优胜者。
后来,唐玄宗登基,其马球瘾不减当年,在天宝六年,颁诏规定军队须练马球,由此马球与军事体育结缘,自此有唐一代,马球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一直到明,前后沿续了一千多年,演绎出了许多故事,流传下不少诗篇,只可惜到了清朝后没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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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马球在宋代也得到了发展:据宋代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有:“先设彩结小球门于殿前。有花装男子百余人,皆裹角子后后拳曲花幞头,半着红半着青锦袄子,义栏束带丝鞋,各跨雕鞍花韀驴子,分为两队。各有朋头一名,各执彩画球杖,谓之小打。一朋头用杖击球子,如缀球子方附地,两朋争占,供与朋头。左朋击球子过门入孟为胜。右朋向前争占,不令入孟。互相追逐,得筹谢恩而退。续有黄院子引出宫监百余,变如小打者。但加之珠翠装饰,玉带红靴,各跨小马,谓之大打。人人乘骑精熟,驰骤如神,雅态轻盈,妍姿绰约,人间但见其图画矣。呈讫。”生动的描写了北宋都城马球表演的情况,并且表明了当时已有“大打”和“小打”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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