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弥勒教发展极快,如今已嫣然是江南第一大教会,只要他埋头继续发展,等日后朱高炽发动叛乱,弥勒教趁乱而动,能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能,正是想着这件事,他才按着心头的那份痴念,没有说出最后的那道命令。
此时,他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盯着跪在身前凹凸有致的属下,目光不由得灼热了起来,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沈艳秋的一声呼喊,总算让他清醒了过来,轻轻咳嗽了一声,恢复了往日的庄严。
“沈护法自小长在弥勒教,一向对教会忠心耿耿,你说没出卖,本座自是信得过!“说到这儿,眯着的目光看了沈艳秋一眼,迟疑了片刻道:”本座听说这一次刺杀行动,你在红袖招认识了一个叫杨峥的男人,便是他救了你一命,本座想知道护法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艳秋脸上升起了一抹羞红,眉宇间的一抹喜色落入了李福达的眼里,一抹杀气微微展露了出来。
“属下与他没什么关系?“
“不可能,如果你与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他为何舍命救下你!还有昨日的那密林之中,明明有两个人的脚印,你当本座是瞎子么?”
李福达压制着心中的怒气,刚才他已经从沈艳秋的眉宇间,眸子里看到了那份喜色,他虽不愿意相信,可隐隐的有几分不安,有些焦躁的他,不免语气重了几分。
沈艳秋正在想要不要将那件事情说出来,内心有几分担心,又有几分犹豫,所以对于李福达的语气,竟没有半分的察觉。
李福达见她一张粉嫩的俏脸上升起一抹羞红,眼里杀气更加重了几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他要确定,沈艳秋与那个仅仅见了一面的男子,关系到底好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你们没什么关系,那他救下了你,也算是对本教有一份恩德,本座日后自有回报,但若你二人关系暧昧,教中弟子不知,日后行事免不了要大交道,误杀了他可就不好,本座希望你能对我们说实话,让本座和教众的兄弟也能明白这一点,日后也方便行事——?”
听了这话,沈艳秋显得有几分犹豫,她是教众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教中一举一动她自是十分的清楚,李福达野心极大,有心将弥勒教发展成昔日的红巾军,所以在杭州少不了有大动作,到时候教会中弟兄,不知那坏人与自己关系密切,怕是少不了一番杀戮?“
李福达继续说道:“沈护法,本座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为好?“
沈艳秋俏脸升起一抹羞红,如今她清白的身子都给了那坏人,这份关系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这可惜这羞人的事情,一个女儿家,对着一个自己不欢喜的男子说,终究有些说不出口,再说了,她已经答应了那坏人要尽快离开弥勒教,那么这份关系说与不说关系并不大,想到了离开弥勒教,她的双眼一亮。
“教主,属下想要离开弥勒教?”沈艳秋咬了咬牙,迎上了李福达的目光,大声说道。
“什么,你要离开弥勒教?”李福达被沈艳秋冷不丁丢出的这么一句话,弄得微微楞了一下,才哆嗦的重复了一句。
“不错,我要离开弥勒教!“沈艳秋一字一字的道。
“为什么,就是为了那个姓杨的男人?”惊讶过后,李福达彻底暴怒起来,指着沈艳秋喝道。
这一声呼喝,把站在一旁的武锋吓了一大跳,看了一眼李福达,急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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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福达的愤怒,沈艳秋没有丝毫的惧怕,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般,吐了一口气,道:“是的,为了他!”
简单的几个字,让李福达面色大变,他哆嗦着看了沈艳秋道:“你,你为了见了一面男人,竟要脱离弥勒教,你这么做是不是疯了?”
沈艳秋叹了口气道:“小时候,我听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总觉得那许仙不但呆,还愚蠢之极,实在不值得白娘子为了他水漫金山寺,最终被法海压制在雷锋塔下!当时不明白,如今我找到了他,我们虽只是见了一面,但仿佛就与白娘子与许仙一般,我已经欢喜上了他,他不喜欢弥勒教,所以我要离开?”
“哼!好一个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为了一个见一面的男人,你竟要连你从小长大的教会都不要,你不要忘记了,你当初入会之时,可是宣誓过的,一生不得叛离教会!”李福达气的面色发青,盯着沈艳秋冷冷道。
沈艳秋笑了笑,这一笑似如三月绽放的桃花,娇艳无比,落在李福达的眼里,顿时震了一下。
“那时候儿我还小,那样的誓言算不得什么,再说了我只是离开教会,并不是背叛教会,不算违背誓言!”沈艳秋以无比坚定的口吻说道。
李福达面色难看至极,哼了声道:“没有本座的应许,你是不可能离开教会的?“
沈艳秋毫无所惧,仰着头道:“我若要走,谁能拦得住!“
李福达浑身一震,他想起了整个弥勒教中,论武功,还真没有人能拦得住她,可让她这么走了,那自己多年的隐藏的渴望,岂不是成了一场春梦,这是他绝不容许的。
沈艳秋看了他一眼,抱拳道:“属下退教之事,还请教主早些定夺!“
李福达静静的望着她,咬牙道:“这么说来,你是铁定了心,要离开了?“
沈艳秋想着那坏人淡淡的笑意,眉宇间一阵坚定,点了点头道:“不错!”
李福达忽然哈哈一笑,道:“没有本座的应许,谁也别想离开!”
沈艳秋一言不发,不再看李福达一眼,转身便走,你既不允许,那我便不用你允许,说完便快步离去。
李福达望着沈艳秋转身离去的身影,眼里闪过一声愤怒,极力忍耐的大手忽然挥了一下,一直在门旁垂首而立的武锋忽然身子微微弓起,如一道闪电一般,飞快向着木门冲了出去。
沈艳秋微微一楞,似有不明白之处,就在这时,李太白画像的右侧的门帘一闪,原先还站在李太白画像下面的李福达一弯腰,一低头从那门帘下窜了出去,动作极为迅速。
刹那间的功夫,偌大房间里,只剩下一沈艳秋一人,她娇躯微微一震,似乎预感到什么,扭过头对着身后的那张帘布跑去,但不知何时,那张帘布,不再是帘布,竟变成了一道铁门,她用力的撞了一下,听得“哐啷”一声,铁门纹丝不动,她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对着铁门骂了声:“李福达你无耻!”
门外没有半点声音,她越发不安起来,回头望了一眼四周的窗台,猛的扑了过去,她武功高强,此时在极度不安的情况下,身法快如闪电,像一把飞箭一般冲了过去,但她失望了,窗台在合上的那一瞬间,迅速有一块石板飞快的抵了上来,将这个窗台封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缝隙。
她心头害怕,猛吸了几口气,忽然发现那些气息,竟比往日少几分,房中那两盏灯烛摇曳中,一点一点的小了下去,没多久便熄灭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让房间本不多的空气中,显得越发紧张起来。
房间内一片漆黑,沈艳秋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紧张,甚至有些踹不过起来。
她走到窗台跟前,猛运了一口气,用力劈了过去,这一股力道极大,震得那窗台微微颤抖,落下不风尘,去没有丝毫移开,如此这般她猛劈了两掌,那窗台纹丝不动,没有半分打开的迹象。
“沈护法,你啊被费气力了,这房子便是为了擒你,而精心准备的,我等了解你的武功,制作的东西,自然不会让你打开,你还是留下气力,若不定还能多撑一会儿?”窗台外,武锋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满足。
“武锋你这个卑鄙小人?”沈艳秋骂了声,便大口的咳嗽起来。
武锋轻轻一叹,道:“护法何必如此呢,为了一个见了一面的男人,背离教主,背离教会何必呢?“
沈艳秋大口咳嗽,却没有气力说话,因为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了起来。
但她还是忍着耐受道:“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最好放了我,若不然等我出去,有你们好看?“
武锋显然有些惧怕,听了这话,竟楞了一下,道:“护法果然好霸道,便是如今这般田地,还如此盛气凌人,难怪教主他老人家对你百般疼爱!“
沈艳秋尚未说话,武锋的话儿又送了进来:“护法,你不用担心,教主以及下达了指令,不会杀你,我一个小小的堂主,自然不敢违背教主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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