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小厮,不等珠儿话音落地,早就将一坛泥封黄酒提了上来,冲着杨峥等人笑道:“这可是我们家珠儿姐姐珍藏了三年的女儿红,就是老熟客来也极少打开的,今日两位公子算是有口福了。”说完,伸手就拍开了封坛,顿时一阵酒香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用力吸了一口气息。
“好香的酒,好美的人,好精致的小楼,算上这红袖街的地段,这一盘秋意海棠花,算不算京城一绝呢?”杨峥摇着纸扇问道。
珠儿道:“杨大人说算就那就算了。”
杨峥哈哈一笑,道:“既如此,那今日咱们就为这京城一绝干一杯!”说完举起了酒杯。
三只晶莹剔透的酒杯碰倒了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三人将杯中酒汤一饮而尽,段誉没出息的吧唧吧唧了嘴巴,一个劲儿的道:“好酒,好酒啊,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酒汤!”
珠儿淡淡一笑,又让身旁的小厮给满上了一杯,这才对杨峥问道:“杨大人今日来楼上可不是光来喝酒这么简单吧?”
杨峥嘿嘿一笑,道:“早就听说这楼的姑娘的模样最俊,身段最柔,肌肤最嫩,才艺是最绝的,还有这酒汤是最香的,伺候人的功夫是最好的,来这儿的男人,要是光喝酒,那这就不是一个男人了,本公子不是自吹,要说这真男人还真没几个比得上我的,所以来这儿当然不是光喝酒的?”
珠儿一笑道:“大人这话儿只说对了一半,这楼的姑娘的模样最俊,身段最柔,肌肤最嫩,才艺是最绝的这话儿不假,可大人还少说了几样?”
“哦,是么,愿闻其详!”杨峥将手中的纸扇轻轻点了点道。
珠儿道:“除了大人所说的,这楼上还是达官贵人最多,银子最多,姑娘的衣服是最少的!”
杨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就是因这里的有众多的之多,本公子才决定不能光喝酒啊!”
一旁的小厮忍不住问道:“那公子要做什么?”
杨峥笑吟吟地看着珠儿姑娘,一字一的的道:“我——要——你——。”
“噗嗤——?”一旁的段誉冷不丁的将一口酒汤喷了出来,瞪大着一双眼睛吃惊的道:“华安你疯了,你这样大小姐会杀了你的!”
珠儿再也忍不住咯咯嬉笑起来,胸前的那一团柔软,宛如西湖的浪涛一波一波的荡漾起来,迷人无比。
杨大人很无奈地瞪了段誉一眼,摇头叹了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我说我要珠儿姑娘陪我说说话,大小姐不会为了这个杀了我吧?”
段誉有些尴尬的嘿嘿笑了笑道:“你要这个啊,我还以为你……。”
“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兄弟,而且这个兄弟还陪着逛青楼!”杨峥叹息了声,道:“你以为,你的脑子就不能安分点。”
段誉尴尬的一笑,不敢多言。
珠儿看得嬉笑不止,道:“杨大人说话还是这么风趣,天下有谁不知家有如花美眷,论风趣,论娇艳可都是名动四方的,大人还没人与你把话家常,这个理由未免太冠冕堂皇了吧。”
杨大人嘿嘿笑道:“这话儿说的倒是不错,可珠儿姑娘应该知道,这男人嘛,喜欢的还是老一套,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家中如花美眷是好,可要说些肆无忌惮的话儿,还得珠儿姑娘最合适,不怕珠儿姑娘取笑,今日我来这楼上,可是带了大把的银子,就是寻个可心的姑娘陪着喝上一杯酒汤,再肆无忌惮的说些可心的话儿,这才我此行的目的,至于什么弹琴唱曲,吟诗作对,月下吹箫,霸王别姬、海底捞月、鱼翔浅底什么的,还没多大的兴趣,这日子可不光是勾心斗角,恩恩爱爱,还有诗与远方,应该说还有红袖添香才对,我正捉摸着寻个什么样子的姑娘才好,得知珠儿姐姐也在这楼上,回想起来,还是珠儿姐姐最可人意,有滋味一些,女人到了姐姐这个年纪,说出的话儿才是最有味道的,姐姐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一系话不着痕迹的说来,既没有刻意,也没有吹捧的意思,经过杨大人的嘴巴说来可谓是自然无比,把一旁听着的段誉既是羡慕,又是懊悔自己没这个本事,要不然这与珠儿姑娘说话的差事,不就是自己了么。
珠儿姑娘浅笑连连,既没颔首也没否认,只是看了看眼前的杨大人,只觉得眼前的这人怎么看来,怎么舒坦,与之说些体贴的话儿,必是十分有趣,总好过那些张嘴便透着虚伪的臭男人有趣多了,就说方才的一番话,可比那些虚伪的男人千百两银子都来得暖心。
“你啊,这就是这张嘴巴讨人欢喜!”珠儿嗔怒的瞪了杨大人一眼,给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杨大人嘿嘿一笑,道:“相比本公子其他的本事,这嘴巴可是最没用的,珠儿姐姐要不要试一试?”这话儿就透着几分大胆,几分暧昧,却偏偏让人恨不起来。
一旁的小厮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与珠儿姑娘这般说话,要说珠儿不过是一个青楼歌姬,可歌姬也有歌姬的范儿,当真到了一定的身价,并不比那些达官贵人差了多少,想当初天下第一名妓李师师的闺房,出入的可是张先、晏几道、秦观、周邦彦以及宋徽宗赵佶,上至天子,下至朝臣,哪一个是小心奉承着,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生怕惹得李美人不欢心,再也做不了入幕之宾,珠儿姑娘虽比不得李师师,可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女子,来这儿的人虽不至于来一个皇帝,但上至皇亲,下至官员也来了不少,无论是年纪大的,年纪小的,哪怕是位高权重的,从未见过有人如此胆大妄为的说话,更不用说这般肆无忌惮的说些暧昧话儿,虽说如此,可他看珠儿姑娘的意思,非但没什么生气,眉宇间还有几分欢喜,不得不说这人与人比,可不是以官场的头衔来区分的,得看真本事,就好比是说眼前,人家不过说了几句恰到好处的漂亮话儿,就博得了美人一笑,可怜的那些老家伙银子大把大把的给,到头来还是落了一张冷艳冰霜的臭脸,关键是你看了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可心的笑容来,想来就觉得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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