葢在我者必先自治。而在虏者以不治治之。自古御夷狄之常道也。职惟为今日之计、当外示羁縻之术。内修战守之务。若求贡之事。决不可轻信而遽许之以遂彼之奸。亦不可逆诈而峻绝之。以激彼之怨。但虏复惓惓以宣大陜西各边通行开立马市买卖马骡牛羊为言、伏望皇上敕下兵部、查探辽东声息、如果前贼三万侵犯是实。是与其开市求贡之说事巳相左。当俟庙筭计会另行。非职等所敢遽拟。如不曾侵犯辽东、仍乞敕下廷臣会同详议开市马市有无利便、参酌归一、请自圣裁、遵奉施行、如蒙皇上准令各边通开马市、后来东市则西抢西市则东抢卒不能各边皆市也一可分散各部落之势。一可诱结各部落之心。今春及秋或一二年间。虏贼不来侵犯。方可将进贡之事。另为议处奏请。如此既足尊我中国正大之体。亦不孤外夷纳款之心。或既开马市之后、虏贼外示效顺、内复怀奸、于春暖草青之时、秋高月明之候、仍来侵犯、则我边兵粮、自尔照常提备、未尝因开马市遽敢玩弛。或战或守。俱不相妨。于计亦未为失也。”杨士奇念到此处,看了看众官儿的反应,见众官儿默默不语,有思索的,有嘀咕的、有皱眉的,还有跟着默默叨念的,便知众官儿是听进去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是没白费我一番心思了。”同时又在兴地一嘀咕了声:“杨小弟老夫也算没辜负你的一番苦心了。”事实上,这事儿杨峥在出征之前就开始着手这件大事了,但当时瓦刺势大,朝廷多数朝臣还沉浸在永乐年的光辉事迹之中,认为这鞑子只要朝廷敢打,就没有灭不掉的,殊不知当日不同今日,永乐年鞑子实力虽也不弱,但随着洪武爷几次大手笔,加上洪武末年诸位戍守边疆,朝廷上下一心,鞑子实力只能自保,根本难以反扑,到了永乐年,永乐爷雄才伟略,永乐八年征鞑靼,永乐十二年征瓦剌,永乐二十年征鞑靼,永乐二十一年征鞑靼,永乐二十二年征鞑靼,穷二十年之力看似给了鞑子致命的打击,实则不然,数次战果也也不过“毙贼数百人”,且是以“五十万之众”对“可三万余人”极悬殊的兵力所取得的。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大场面根本没起到什么大效果,唯一的好处就是让鞑子怕了,朝廷抓住了这个机会,分化了鞑子的实力,任由鞑子内部争斗才得以让边境安宁了数十年,等到永乐一死,朝廷先有内乱,后又苏州灾慌,连年的大手笔,已让朝廷无暇顾及北方的鞑子,而这些鞑子也趁机坐大,渐渐开始骚扰边疆了,瓦刺实力一日强过一日,先后荡平了东西蒙古,毫无疑问行当年成吉思汗的壮举,这样的蒙古其实力可不是当年洪武,永乐时能比的,也就是说在实力上,明朝并比鞑子强多少。
再说在防线上,洪武三年李文忠率师攻克北元上都,明tai祖始设开平卫。卫所在今内蒙古正蓝旗多伦西北,并建有8个驿站,分东西两处:东边为凉亭、泥河、赛峰、黄崖,西边的是桓树、威虏、明安、湿宁。
开平是北方边塞要地,永乐二十一年七月,朱棣第四次北征都经过开平。他曾说:消灭此地残寇,只要守卫开平,则兴和,辽东、甘肃、宁夏边防就可永远无忧。但在永乐元年,为报答兀良哈“靖难”出兵相助之恩,成祖以其中三卫相赠。永乐二十年,兴和又被阿鲁台所攻陷,开平失去了后援。宣德五年六月,因为鞑靼屡次进犯开平,宣宗下令将开平卫迁至独石堡,弃地300里。此次开平卫内迁,使龙冈、滦河天险尽失,北方边防因此也更加空虚。开平卫的丢失,加上前期大宁都司和东胜、兴和撤向内地河套拱手让给蒙古,使明朝北边防线逐渐缩小,这样一来,就给了鞑子更大的念头了,大明这几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战乱不断,光是边疆就打了不下百次,小规模的还好说,一旦大规模的前来,未必就应付得了,所以解决北方的战乱,也是杨峥构想的一分部,这也是为何他答应领兵出征的原因之意。
第三,按照杨峥的说话,冤冤相报何时了,大明与鞑子已争斗百年,百年来朝廷为了防备蒙古,从洪武初年开始,太祖就着力经营北方,派重臣加以镇守,以致“重兵之镇,惟在北边”。因京都在南京,太祖对远离京师的北方,又放心不下,于是就“酌周、汉,启诸王之封”,实行分封诸王的宗藩制度。从洪武三年开始,太祖陆续将他的二十四个儿子和一个从孙分封在全国各地。洪武三年四月,首封秦、晋、燕、吴、楚等十王。十一年秦王就藩西安,晋王就藩太原。十三年燕王“之国北平”。以后随着诸王年龄的增长,纷纷就藩各地,分列在各个军事重地,这样造成的后果,边防多依靠皇子,对皇权而言并不安全,靖难之役就是最好的例子。
永乐后,朱棣迁都以后,“明朝以北京为中心,以九镇为重要军防点,以卫所等为支点,以长城为屏障和阵地,形成北部的严密防线”。这种大面积的防守,带来的后果是朝廷需要大量的将士以及粮草武器,军饷,盛世年月,皇帝励精图治尚且能应付,一旦碰上了灾年,朱家子孙又昏庸无能,朝廷难免负担不起了,这种将国家的兴衰寄希望于老天爷的做法,杨峥并不赞同,用他的话说,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身为首辅,身为兵部尚书,或多或少要给后世子孙留一殷实的家底,总不能百年之后,因自己的疏忽,被后世子孙指着鼻子痛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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