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两人,一个是有点应接不暇了,身子在不断的往后退却。另外一个是一心只想着如何应敌,步步紧逼。这两个人的心态和步伐一进一退,似乎已经预示着比赛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逍遥殿外的比试台很多,但是能引起人观看的、最热闹的还是有丹宗弟子和练气门弟子比赛的一号台,因为这个比试台上竟然出现了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情况。
往往每次都是垫底的丹宗,这次竟然有了谁也没想到的改变。他们也想知道丹宗的这次会不会赢得比赛,会做到哪一步?丹宗到底还能给他们多少的惊喜或者是惊吓。
“师叔,这丹全师弟是不是快赢了?他怎么一直没用另外一只手难道真的伤了?”丹瞳问身边的丹名。
他怎么感觉自己是没看懂一样,是不是师弟在站了上风。为什么师弟只用一只手,难道是受伤了不成?他明明看他吃下了丹药,不应该呀!
“要是对方不耍诈的话,这轮一号台上的胜利应该是属于你丹全师弟的。他不用另外一只手也许是故意的吧,他要是用一只手就打败了炼器门的弟子,那样会不会让炼器门的弟子输的更加难看!”丹名他虽然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丹全,但是也很好地解答了丹彤的问话。
丹名虽然是这样和丹瞳说的,但是他自己也不确定事情是不是这样的。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丹全的那只胳膊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受了伤的,至于伤势有多重、他服食的丹药是否起作用这些他们都不知道了。看着丹全垂着一只手臂其实他也有点担心,就怕万一他是真的伤了胳膊。如果要是伤的很重,这样拖延下去会不会真的耽误了治疗那支胳膊!那样这场比赛就是他们赢了,掌门也不会开心的。
丹名的担心其实也是丹宗其他人的担心,这些人中不包括上官雪妍母子和影。因为他们已经探查到丹全的那支胳膊完全已经好了,那种伤在他们看来,本身就不是特别严重,而且他服食的丹药都是最好的,他在吃下丹药之后伤口就已经好了。至于为什么他一直不用,想来是有他自己的用意。
丹宗这边的人都坚信丹全会赢得比赛,和丹宗的一派悠闲相比炼器门的气氛就紧张的多了。他们都已经没有刚才火流星刺了丹全一剑时的兴奋劲,那是因为火流星刺了丹全一剑,丹全已经数倍的还给他了。只是划破了衣服上面带了一点血丝,看着一点也严重。按理说火流星的伤势他们不应该生气的,比试台上受伤都是难免的,但是可气的是对方得到机会就会划破火流星的衣服。
火流星他身上原本火红的炼器门弟子的衣袍现在都成布片挂在身上了,甚至随着火流星的打斗,他身上的衣服就连俗世间乞丐的衣服都不如,已经到了衣不蔽体了的地步了。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比赛就比赛怎么就划破衣服来了,这丹宗的弟子这是要做什么?”有人看着台上炼器门的弟子在“受辱”,愤恨的指责丹宗。
“这你还不明白,看对方不顺眼呗,我听说几天前火哲易火掌门曾经找到丹宗住的地方着指着丹宗掌门大骂?说是他们在来的路上丹宗掌门不救他门下弟子,但是丹宗掌门当时只是轰走了火哲易,没把他这么样,想必丹宗的都是在找机会还回去呢,现在不就是机会。台上的那个丹宗弟子明显是有机会可以吧人给打下比赛台,可是他一直没下狠手,就是在故意折磨对方,要是两个人之间没仇恨谁会做这样事情。”有一个自认知道真相的人开口和大家说。
“你这话很有道理,不过不是丹宗的掌门不救炼器门的人了,而是炼器门的人在被救之后,恩将仇报才会气走丹宗的一行人。后来被火掌门知道之后,不但不道谢,还找上门去,说丹宗的人不识抬举,总之就是觉得他自己门下的弟子没有一点错处。他们两派也就是那个时候积攒下来的恩怨,所以现在逮到了机会丹宗弟子又怎么会放过?”另一个接话说,这消息就在火哲易找完丹宗之后就传遍了整个逍遥派,是非曲直他们也都从霓裳派哪里知道一些。
“大家都算同道中人把关系弄那么僵做什么?有些人只是长年龄不长脑子,看谁都是好欺负的,这次踢到砧板了吧。”这人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火哲易这些年仗着自己会炼器,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他似乎也忘了他们有依仗,丹宗同样也有依仗。不要说是他小小的炼器门就是逍遥派都不会轻易去得罪丹宗的人,谁也难保自己不会受伤,生病的哪一天。丹宗虽然看着不行了,当时说知道人家有没有留些以前的可以救命的丹药。”
“不是谁都和段掌门一样看的长远,也许只有他有事情求到丹宗的时候才能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事情。”还是有人比较理智的。
无论下面怎么议论,但是都改变不了台上的激烈比斗,比赛似乎已经到了最后了。火流星已经被丹全逼到了比试台的边缘,只要丹全再少用点力,他就可以下台了。
“你这就想逼我下去太可笑了,那这样你也太小看我们炼器门了。”火流星他一只脚低着后面的台柱,另一只脚前弓做马步状,而他的双手则握着丹全的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丹全握着剑的双手,他那一只手哪里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滴滴答答的声音伴随着说话的声音响起,鲜血滴落在台上,那是火流星握剑的手割破时流出的血。他看着丹全的眼中有着高深莫测的含义和惊人的决绝。
丹全的耳边是滴答滴答的鲜血滴落的声音和他那愤愤的语气,可是他的反应却很平淡就像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完全和他没有关系一样,他只是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不,我从一开始就没小看你。少掌门曾经说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门派和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小人,他们在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会不择手段。我一直以为少掌门说的都言过其实,但是看到你们,我知道少掌门说的都是对的,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丹全也是双手我抵在剑上,煞有介事地和他说话。
但是他说出来话有点不怎么中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刺激火流星。他知道比赛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两人都不会轻易的下台,他们两人现在都有着和对方不死不休的决心。
“我以前听说丹宗都是些胆小怕事之人,并且都是蠢笨之人,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信任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的话,看来传言也不全是虚假的。很令人费解,你们丹宗一群男人怎么会有让一个女子执掌门户。”
“传言就是传言有什么可不可信的?”丹全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别的门派的传言也许不可信,但是丹宗的传言我为什么不信。我们的比赛应该结束了。”火流星突然之间改变了语气,相比前面两人平淡的交谈,他的语气突然阴狠了起来。
丹全一直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所以在他改变语气的时候他手中的剑也握紧了一分。
惊变也就是在一瞬间,是谁也没想到倒转变。台上的火流星在那句话说完之后,他突然放开握着丹全剑的手,整个人向后的倒去。他突然的举动让台上台下的人都看呆愣了,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人了,他不是还没有输吗,怎么就下台了?
相比较台下的吃惊最吃惊的还属于台上的丹全,他手握着剑不知该怎么反应?因为对方好像已经要放弃的比赛,这种情况他应该怎么做?偷袭或者是送他一程都不是他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小心危险。”
“好狠毒的心思,竟然下得了手。”
“这好好一场比赛怎么就成了拼命了?”
因为事情的突然急转直下,他们都在看着比试台上,所以很快就发现了火流星的动作,他原来不是打算放弃比赛,而是还有最后一招。那是一招让所有人看到都觉得很疯狂的一招,算是同归于尽的一招。这招想来应该也是保命的时候用的,但是现在竟然用在了比赛上。就是不知道丹宗的那个弟子能不能躲的过去,要是躲不过去那就很可惜了。
相较于台下的惊呼和担心,丹全才是最能感受着一剑威力的直接人,当他听到那些声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怎么样,这一招就叫做一箭双雕,掌门的独门绝学,我也是刚学会的,就是为了对付你们丹宗的人。”火流星看着穿过自己身上的剑背对着丹全笑着问。
这一剑不但穿透了他,同时也穿透了身后之人,这本就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招数。他刚才看似后退,只是为了转身在对方不防备的时候刺出这一剑?他即使让对方和他一起死在台上,也不能让对方赢得比赛,这是他上台前掌门下的命令。
掌门的原话是,这一招只是对待丹宗的人,要是换成其他的人完全没必要。丹全的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他的运气是不怎么好,第一场就遇到了丹宗的人,第一次参加比赛就要拿命去拼。
丹全脸上有着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没想到这场比赛对方竟然拼命。他看着身上的剑,他知道他已经受了重伤,但是前面的那个人应该比他受的伤更重,这剑在他身上偏了一分没伤到要害,但是他也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了。他们现在就是彼此支撑,有一个倒下另一个也站不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场比赛最后会成为这个样子,但是这些都不允许他过多地去想,他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在倒下之前把对方送下台。
“你把这场比赛看得太重了,或者是火掌门把这场比赛看得太重。可是在我上台之前我们掌门再三叮嘱我,比赛不重要,自己一定要平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让一个女子当我们掌门的原因。因为掌门最关心的只是我们丹宗的弟子?可惜了你费尽心思的这一剑也未必会赢得比赛,我让自己受了如此重的伤要去和掌门请罪了,但是之前你必须要……。”丹全的话没说完,因为他下面的动作代替了了那没说完的话。
丹全在那个“要”字之后,突然举起双手对着前面之人的后背,用尽全力的一推。前面的那个人随着他的掌力连人带剑的飞了出去,而他自己却用手中的剑拄着比试台站着,笑着看着上官雪妍和丹宗的其他人,但是笑中带着歉意和不舍。他由于大意竟然让自己伤到这个地步?让他们在台下为他担心了,还有他伤的如此重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他自小在山上长大,并且陪伴他成长的都是山上的那些师兄弟和几位师叔,现在要他离开他还是不舍得。好在他在临死之前做了一点事情算是报答了养育他的丹宗,这样他可以走的安心一点。
“丹全?”
“师弟?”
“丹全师兄。”
丹全笑看着丹宗的所有人了,突然吐着血单膝跪了下去,他已经支撑不住了。在他倒下只是听到了同门的呼唤,甚至有一双温柔的手扶起了他,但是他已经无力分辨那还是谁了。
上官雪妍在丹全看着他们笑的时候就读懂了他的笑,但是她不会去怪他,毕竟他自己也不想的受伤。在丹全倒地之后,她没有想过她的出现会不会造成其他一连串的反应,她是第一个出现在台上了。
上官雪妍到了台上之后扶着即将倒下的丹全,先是喂他止血丹,然后才动手给他诊断伤势。她透过肌肤和骨骼可以看见他的伤势很严重,剑已经伤了他的心脏,但是好在偏了半寸的位置没隔断心脏的主要血脉。
“娘亲,他怎么样?”浅墨站在一边打算给上官雪妍当帮手。他没诊断不知道丹全的伤势,但是看着已经只剩一口气息的丹全他也知道他伤的很厉害。
他其实是想问这人还能不能救,但是他没说出来。
“他会没事的,现在带他回去。”上官雪妍回答儿子的时候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已经给他用了最好的丹药,现在只要修复了他心脏旁边上的伤口,他就会没事了。
也许他的伤在其他人的眼中必死无疑,但是在上官雪妍的眼中还好。毕竟她是一个医者,她的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再说现在的治病有了太多的辅助用具,她修行的灵力就是最好的疗伤“器具”。
她现在庆幸伤他的那把剑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虽然那把剑出自炼器门的,也许是因为那个弟子的身份太低,所以用的也不是什么上等的兵器。这要是换成了上等的灵器,丹全恐怕等不到她救治了,如果是她手中的凤羽神剑,他们两人已经早就魂飞魄散了。除非神,无人能救。
从单纯的比赛已经到了生死互搏,让观看的人都已经不能安静地坐着,其中尤为愤恨的就数逍遥派的逍遥苍穹,毕竟比赛场地是他们提供的,裁判也是有他当的。在比赛场上生死互搏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发生,偏偏就发生在他们逍遥派操办比赛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不把他们逍遥派放在眼里?但是他看着正在上面一心一意救治门下弟子的义妹,暂时压制下了火气。
上官雪妍给丹全治疗好之后,对着台下的丹名他们说:“他没事了,送他回去休息吧。”上官雪妍顺手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简易的担架让把丹全放在上面。
“是,掌门。”
丹名他们上台小心的抬着丹全离开,这里他们知道有掌门处理,今天他们的比赛已经完了,他们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看着丹宗的人抬着丹全离开,场地上又陷入了一片议论中。
“这是死了还是怎么回事?”
“我看是死了吧,那一剑明显是伤在重要部位了,怎么能活?”
“我看未必,你们看丹宗的人了都没一点的伤心样子,那人应该是没多大的问题才是。”
“要是这样还可以保命,那炼器门这一次倒是有点得不偿失了,损失了一个弟子,还输掉了比赛,有火哲易哭的时候。”
……
议论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那些还一字不落的全都落在了火哲易的耳中。那个被丹全打下台的弟子他由于生气他输了比赛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让炼器门的给抬了下去,更不要说是查看他的死活和给他他丹药疗伤了。
现在又听到那些议论,他憋在心中的气是怎么样也发泄不出来。只能眼睛如啐了毒一样看着上官雪妍,很不能刺她一剑解恨,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