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杀人了！！！救命啊！！！”
李母还在不住的呼喊，抱着儿子的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下一秒她就突然止住了声音，只闷哼了一声，跟她的宝贝儿子一起躺在了地上。
是李招娣。
她学着臧予寻刚才的样子，伸出掌刀，敲晕了李母。
她看的出来，臧予寻对李母动手，而他们又是来帮助自己的，只是敲晕而已，自己不能什么事都仰赖别人。
臧予寻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招娣，目光中不乏欣赏，这女孩虽然善良，但竟也是个果断理智的人。
小鱼那边已经顺利逼出了恶鬼，一团黑雾漂浮在晕倒的李父上方，慢慢浮现出了一个老人的形象。
这个老人佝偻着背，飘在空中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烟消云散的感觉。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也不知道是真的虚弱，还是被耷拉的眼皮覆盖，所以看上去无精打采。
小鱼照例询问：“你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多少？生前犯了什么罪？”
老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小鱼，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用沙哑的嗓音回答。
“老朽名唤姜瑞，字儒彦，生于光绪五年，三月二十五日。”
完了，再次触及到小鱼的知识盲区，小鱼转过头，可怜唧唧的看着自宁。
小鱼：o(╥﹏╥)o
这年头，没点文化，听故事都听不明白...
自宁也两眼一抹黑，虽然他很想帮助妹妹，可是奈何自己的文科实在是拿不出手，这个光绪五年，他还真的拿不准是哪一年。
“不知道了吧？光绪元年是1875年，加上五年，刚好1880年。”臧自琮得意洋洋的说。
小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自琮哥哥不是向来成绩很差来着，怎么能知道自宁哥哥都不知道的事情。
自琮看到小鱼惊讶的表情，哼了一声。
“虽然我数学很差，但这不代表我文科不好，尤其是近代史，不要那么惊讶的表情好不好？”
小鱼：Σ(⊙▽⊙\\\"a
依然一副惊讶脸，主要是之前这种事情从来没指望过自琮，期待值越小，越惊讶...
“自琮哥哥，以后我要刮着眼睛看你了。”小鱼说。
自宁笑着摇摇头：“是刮目相看。”
不过好在是自琮知道，因为地狱接收恶鬼是必须审查生辰八字的，地狱那么多层，总有同名同姓的，万一关错了，就不好了。
“那你生前犯了什么罪孽？”小鱼继续问。
刚才小鱼已经看到了恶鬼印记，圆形的图案里面画着一个方形的大坑，大坑上面用绳索吊着一块和大坑尺寸差不多的巨石。
应该是石压地狱没错了。
石压地狱专门关押因重男轻女或者儿女先天残疾，便将其溺死或者丢弃的恶鬼。
被关押进这层地狱的恶鬼，每日都要待在这个方形的大坑中。
然后上方的绳索断裂，与大坑一模一样大小尺寸的巨石会从高空坠落，将恶鬼全部碾死。
这个过程大概一天之内会循环百次。
所以眼前老人的罪孽显而易见，不过该走的流程不能少，还是得问个清楚。
老人的声音很沙哑，听他说话就像是再用砂纸打磨耳膜，很不舒服。
“老朽生前住在一个小山村，不过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父曾经官拜从五品，本应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人士，但却因为上书言表，得罪了宫里的娘娘，被使了手段，贬为庶民。”
怪不得这老头说话一股子掉书袋的味道，竟然曾经也是官家子弟。
说到这里，老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朽年少时，不敢忘言无双之才，但也有不少人说过，天姿不凡，只可惜，造化弄人，天不佑我，一朝被奸人挑唆，不但一家子被逐出京城，还从此背上了罪臣之后的烙印。”
“我父亲被贬时，我方及弱冠。”
小鱼再次习惯性的看向自宁，超纲了，小脑袋瓜cpU都快干烧了，怎么这个老爷爷说的话，总是这么难懂！
“弱冠是古代男子的成年礼，二十岁。”自宁小声解释。
小鱼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就说是成人礼嘛，搞什么弱冠，欺负小孩子听不懂，哼！
“那你当时也不小了嘛，都二十岁了。”
在六岁的小奶团子眼中，二十岁那确实不小了。能抵得上三个小鱼，还有的剩。
老人点点头。
“是不小了，如果家父不获罪遭贬，次年的科举，我差不多就该入朝为官了。”
老人对于自己的才学好像很自信。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正值壮志未酬之年，却惨遭放逐，一日不摘掉罪臣之子的帽子，就一日不得入朝为官。纵使我再如何满腹经纶，终将是毫无用武之地。”
“那你后来摘掉了没？”自琮好奇地问。
“谈何容易啊，老朽为此挣扎数十余载，终究未能得偿所愿，这或许是上天的旨意，半点由不得人。”
“可是，你们家都被贬到了偏远山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是昔日在朝的人脉，恐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吧？”自宁问。
老人摇了摇头。
“还是有办法的，当时家父一好友，在朝中官拜五品，曾经说过，如果家父可以想到办法，在后宫培植自己的手眼，总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他便会向圣上进言，请求为我家免罪，到时候，我们家的后代就不受罪名影响，可以正常参加科举。”
“可是你们家已经获罪，据我了解，当时那个情况，非世家女子不得参与选秀，怎么可能在后宫培养人手？”自宁问。
老人继续摇头，他哀怨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
“选秀这条路是不可能的，就算隐瞒出身，一朝暴露便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何使得？所以就剩下了一条路可走。”
“等等，选秀是啥？”小鱼弱弱的问。
自宁这时候就像是一个全职翻译官，尽职尽责的为小鱼解释她听不懂的词。
“就是给当时的皇上选妃子和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