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楠愣了愣，不想搞了半天，人家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杀了自己，不过是清除那段关于原住民记忆的问题的那段记忆而已。现在想来，从它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是在说着清除，清除，可真的没有说过一句要杀人。
而从它一开始的攻击看来，其实有许多次能够直接出手他的命拿去的机会。
……
……
管理者一动不动，它的主观智能已经被控制。显然它的一切行动都是在主管智能的指挥之下。当然，这个所谓的主观智能，只怕也是如同魔具里头的魔法回路写入的指令一样。
因为成为了学者，赵楠对于这种管理者体内的强制性和主管智能有很深刻的认识。就像是他制作出来的魔具一样。
魔具可以赠送他人使用，但是却可以在魔具之中写入一道最高的指令——魔具不能够攻击它的制作者。就如同管理者不管如何，也不可能正在的背叛系统一样。所以赵楠的控制，其实并不完整。
“那么，清除任务是分段管理系统给你下达的任务，我又是你的主人，你会怎样做？”赵楠不得不这个类似‘母亲和妻子同时下水之后，首先救哪一个的问题’给抛了出来。
然后管理者平平淡淡，潇潇洒洒地道：“主观智能不可能攻击主人。清除任务有时效机制，超出时效，会有程序强制性介入。”
“时效是多久？”
“这次3个小时。”
这次？赵楠心中一动，下意识地问道：“你已经做过许多次清除任务了？”
“计算这次。正确数字是7次。”
赵楠低着头，这么说来，在他之前，已经有6个人被清除了记忆了吗。果然。这个世界牛人何其的的多。
“只有三个小时……现在时间是多少来着？”
“两个小时四十分钟三十八秒。”
赵楠眯着眼，想不想就道：“你接受我让你自杀的命令吗？”
“否决。”
……
……
这一刻，让赵楠觉得无比方谬的是，他这两个多小时的惊心动魄，将会在不到二十分钟之后消失不见，然后他会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也会不知道自己的一个等级是如何掉落的，更加不知道管理者的事情。因为记忆已经被消除，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牛叉道和系统有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因为记忆消失，甚至不知道。在不知名的地方。自己还有这一个主观智能受到他控制的管理者。
显然。赵楠并不希望这段记忆会被清除过去。这可是极为重要的信息，日后也不知道能够再次触发得出来，又或者触发之后还能不能够像今天这样。把管理者收服。虽然说都是自己的思考，模式也是一样，但是万一他不在听风市里头呢？
天罚之雷离开了听风市的范围就不能够使用了。
赵楠皱着道：“你不能清除我的记忆，但是你要向系统汇报说任务已经完成吧。”
“否决，不能对系统做出欺诈行为。”
赵楠心中一动道：“你要清除的对象，名称是什么？”
“玩家赵楠。”
“很好。”赵楠眯着眼，笑了笑……奸笑。
他忽然从背包之中取出了一个木偶人出来，这也是也是头手头上的最后一具。之所以会把它使用出来，那是因为，每一个魔具制作出来。都拥有一次命名的次数。
他把这个木偶人的名字命名为‘玩家赵楠’，然后神情自若地指着这个木偶人道：“好吧，你现在清楚这个‘玩家赵楠’的记忆，然后回复任务已经完成吧。”
“否决，这个不是确认目标。”
“这个也是‘玩家赵楠’！”赵楠大声地强调，却有小声地引导着对方：“你任务要求要清除的对象是‘玩家赵楠’吧？那么这个也是‘玩家赵楠’我也是玩家赵楠，也就是说，目标有两个！”
“两个……目标？”管理者却头一次出现疑惑的口吻。
赵楠点头道：“是的，两个都是目标！我是你的主人，这个你应该要听我的。”
管理者眼部红光闪烁得十分的厉害，似乎陷入了某种逻辑的死角之中：“两个目标，确认，不确认……玩家赵楠……确认……目标……”
赵楠却在此时大声地喝道：“管理者，清楚它的记忆！”
“接受指令！”
管理着猛然把手按在了木偶人的头上，“清除程序，启动！”
只见白光一闪，木偶人屁事没有，它根本就没有记忆可言。赵楠此时轻笑道：“管理者，你已经清除了‘玩家赵楠’的记忆，任务已经完成了，对吗？”
“完成？未完成？”管理者再次陷入了思维的死角。
“对象是‘玩家赵楠’，你已经清除完毕，难道还不是完成任务？”
管理者此时眼部的红光突然爆涨，如同两道烈焰一样，时间却在此时一分一秒地过去。
赵楠计算着时间，距离管理者主管智能时效过去的时间，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这时间却过得无比的漫长。
“任务完成，确认。”管理者忽然发出了声音。
赵楠长长地吁了口气，冷风一吹，原来浑身已经湿透。他做到了，用着这种简单的方法，竟然真的把系统欺骗了一次。赵楠忽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起来。
他不由得看着管理者，虽说有主观智能，但似乎逻辑思考有些死板。当然，要不是这种死板，他也不可能钻这个空子，把这件事情解决下来。
这件事情，算是完美的解决下来。不仅仅把这都记忆保留着，甚至还控制一个管理者。这丫的硬接一记5级城市的天罚之雷还不死，简直就是无敌的打手。
不料此时管理者伸手一点，眼前的空气之中顿时就出现了一道裂开的口子……空间裂开！它正往那裂缝之中走去。
“你去哪？”赵楠不禁问道。
“任务完成，回归管理空间。”
“这也是强制性？”
“是的。”
眼看着对方虽然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却丝毫没有停留，已经一只脚迈入了裂缝之中，赵楠井喷一般地问道：“你所负责清除异化单位的区域是那些？我能够私下和你进行联系？”
“第九区，赤道以上，北半球的区域。不能私下联系，主观智能回归之后会进入休眠状态。”
“那原住民的记忆怎么回事。”
“因为是真实的……”
管理者的话似乎没有说完，赵楠只是听到了半句，裂缝已经关闭起来，四周空无一人，那些被天罚之雷破坏掉的地方，此时正在缓慢地恢复过来，一些地方，怪物也重新地刷新出来。
赵楠叹了口气，张开了炽天之翼，旭日已经完整地升了起来。他不是回听风市，而是朝着‘月光湖’的位置飞去。
“因为是……真实的。”赵楠低着头，喃喃自语：“是真实。”
……
……
月光湖远在听风市地图的边缘，属于30级怪物的边缘。赵楠沉默地飞行着，任由法力值持续地减退着。他甚至不想让天空龙出来。此刻只想这样独自地在空中飞行。
用着这种实现了人类可以飞天的梦想的快感，来消除心中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觉。前面的风撞来，撞入他的鼻孔之中，再挤入他的肺部，异常的冷。
管理者说是真的，那就当做是真的……真的记忆？真的人？还是真的世界？似乎可以添加上去的形容词颇多。但是他并不打算和管理者再次见面。
天知道他再次触发这种事情的时候……再次让系统觉察到，然后发现他的记忆还没有被消除，还会发生一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赵楠却不敢却赌这个……只好把这件事情烂在心里头。
这一路飞去，月光湖还没有到，却在半空之中相遇了一道倩影。
那是一道拥有漆黑色恶魔翅膀的动人身影。这便是菲妮娜了，恶魔之翼早就在完成了亡灵地下城的任务之后，就交给了她使用。
天罚之雷的异象，几乎整个听风市的范围都能够看见。那么正在钓鱼的两个女人，自然不可能不知。当管理者离开之后，赵楠便接受了到了上百封的邮件，菲妮娜传送而来的。
空中，两人很快就相遇在一起。
菲妮娜的脸色并不好看。天罚之雷的存在她非常清楚，更加清楚赵楠的能力。若要让他动用到天罚之雷，那问题可就相当的严重。
“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算是坏事。”赵楠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但是也是不能说的事情，说了出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看着菲妮娜，在对方不满的神情之下，叹气道：“真的。”
菲妮娜先是一怔，然后双手用力死死地抓紧了赵楠手臂上的衣服，两人在半空之中贴在了一起。恶魔之翼维持的时间其实很短，毕竟菲妮娜本身的法力值并不多，从月光湖一路赶来，恐怕已经喝下了许多瓶的法力恢复剂。
赵楠只好把她抱着，然后向着地面下降。
“不要动，就这样。”菲妮娜低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