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人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之后,苏瑶窝在路远的怀里,累得不想动了。
昨晚已经够激烈的了,今晚却还是一点都不收敛,苏瑶不由道:“咱是不是该注意一点,别太过了。”
“哪里过了?什么叫过了?”路远不以为然。
苏瑶看了他一眼,说:“你别仗着自己现在年轻就夜夜笙歌,等岁数一上去,有心无力的时候该后悔了。”
苏瑶以为这句“有心无力”又得惹这个狗男人炸毛了,谁知道他冷静得很,只轻轻地瞥了她一眼,说:“怕什么,真到那时候,你也会给我炖补汤呀,你在这方面不是专家吗?”
这狗男人还真是记仇,苏瑶当然听得出他在阴阳怪气,不过她懒得回怼他,因为还有正事跟他说。
“林姐今天带人去省城送货了,我让她帮忙买点礼物上门感谢陆首长。”她把今天的事情跟他交代了一遍。
她在人情来往方面有自己的一套,他当然放心,只说了一句“好”就没再说其它的了,但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便说:“你明天去县城吗?”
“去呀,林姐和小英都去省城了,我得回工厂看着。”苏瑶问:“怎么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吃的你看着办就行,我不挑食。”路远说:“你要是有空就去一趟县医院。”
“干嘛?”
“弄点套回来。”
“……”
虽说现在是苏瑶的安全期,但路远还不是特别放心,觉得得有套才行。只是他最近忙得很,别说去买套了,连跟她一块去县城买缝纫机和手表的时间都没有。
“知道了没?”路远看她半天没说话,追问道。
“知道了,赶紧睡吧。”
次日,苏瑶是被一阵香味香醒的。
她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套就寻着香味一路过去,最后在厨房找到了正在做腊味煲仔饭的路远。
“好香呀,上哪儿弄的腊肉呀?”苏瑶走过去问:“一大早吃肉,会不会奢侈了一点?”
“胡顶天他媳妇做腊肉有一手,我让他帮忙做了一些,就放在陶瓷缸里。”路远说着看向她,“你得补一补,体力有点差,动不动就说累。”
“……”苏瑶一张脸涨得通红,瞪了他一眼说:“也不知道谁是始作俑者。”
“是我,所以得好好补偿你。”
“……”苏瑶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她闻着腊肉的香味,突然有种春节不远的感觉。
“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过年了,要不咱打个电报回老家,让咱妈来这边过年。”苏瑶提议道。
路远才休了探亲假不久,春节再回家是不可能了,让赵春香一个人孤零零在老家过年,她于心不忍,何况她真的想这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婆婆了。
以前她跟路远是假夫妻,当然不敢请赵春香过来,现在他们都睡一张床了,没什么好怕的了。
“好。”路远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就搂住她,“瑶瑶,谢谢你。”
他平时没少听战友诉苦,说自家母亲和媳妇各种不和,闹得他们头都大了。
别人家听到婆婆要来,媳妇都是各种阻拦,但到苏瑶这里,却是主动邀请。
娶到这样的媳妇,他真是走了狗屎运。
在家吃了一顿美味的煲仔饭,苏瑶就骑着自行车出门“搬砖”去了。
她去到工厂的时候,所有女工已经上班,正热火朝天地踩着缝纫机。
她抓了一早上的质量,等到中午下班的时候,才有时间去县城。
这个点肉是不可能买得到了,不过还有鸡蛋,她一口气买了三十个,反正这个天气可以放久一点。
碰到有卖海鲜干货的,她又买了一些虾干、鱿鱼干和蚝豉。这些海鲜干货用来熬汤底煮面煮粉,味道超级鲜。
她最近发现集市卖的东西越来越丰富,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社会生产力在逐步提升,而生产力的提升往往意味着购买力即将提升,那做生意就越来越有盼头。
最后,她又给家里添了一些调料,才从集市出来去县医院,买某人特别交代的套。
这年头的女人还是很保守的,对于性,私底下关系好的几个女人聚在一起,什么都敢讲,可在外头,还是谈性色变。
路远这狗男人还真是看得起她,竟然让她来买套,难道她就不会害羞了吗?
这玩意在医院哪个角落里卖,她也不清楚,只能随便逮住一个护士问了问。
当护士听说她要买套的时候,明显是愣了一下,不是没有人来买这东西,是没有女人能这么坦荡地来买。
“计生用品需要医生开单,然后去缴费,最后去药房领就行了。”护士往里面指了指,“妇产科就在那边。”
“谢谢。”
苏瑶往里面走了一小段,很快就看到妇产科的诊室,可此刻诊室的大门紧闭,不像有医生在里面。
她又随意找了一位护士询问情况,这才得知坐诊医生临时被叫去接生了,一时半会都不会回来。
“除了妇产科的医生能开单购买计生用品,还能找其他医生吗?”苏瑶着急地说:“我是从郊区过来的,骑自行车得一个多小时,也不是天天能出来。”
护士听她这么一说,又往最里面指了指,说:“要不你找下男科的医生,他也可以开单。”
“好的,谢谢你。”
苏瑶继续往里面走,果然在走廊的最尽头看见男科的诊室。
只是,男科的诊室大门也是关着的,可刚才护士说医生正在坐诊。她等了快十分钟也没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于是敲了敲门,朝里面喊道:“医生,请问可以进来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苏瑶又敲了敲,这回终于有人说话了,“等会,有病人呢,下一个才轮到你。”
“好的。”
既然这样,苏瑶只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
大约十分钟之后,诊室的大门被拉开,她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苏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程月,估计程月也是同样的感受。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沉着脸冷哼一声,踩着小高跟皮鞋,高傲得如同一只公鸡,离开了。
苏瑶觉得真奇怪,程月一个女人,为什么会从男科诊室出来呢?难不成她也是来买套的?
可是,她不是正被林老太太追着生孩子吗?怎么还会避孕呢?
“是谁要看医生?赶紧进来。”
诊室里传出一道不耐烦的男声,苏瑶连忙站起身来走进去,就看到一位男医生坐在里面。
男医生抬眼,看到她是女人,立马说道:“你走错门了,妇产科在前面。”
“我没有走错。”苏瑶连忙说道:“我是来开计生用品的,妇产科现在没有医生在,麻烦你帮我看一下。”
“就一计生用品你嚷嚷个啥?”男医生一边不满地说着一边拿出处方笺,说:“会写字吗?会写就先把名字写上。”
“会的。”苏瑶虽然非常不喜这医生的态度,但也知道这年头的人没什么服务意识,也懒得跟他计较,坐下来就把自己的名字写上。
“医生,写好了。”苏瑶把处方笺推回去,一抬头就看到男医生的脖子上有两个红印。
换作以前,苏瑶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可现在的她,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草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