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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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道一道:“宫师弟,予人方便,就是予己方便,我们要离开了,这里就给让他们吧!”宫随子道:“这两人飞扬跋扈,又出手伤人,总要给他一点教训!”苗道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这里乃是大都城,还是不要多惹事端了。”宫随子还要争辩,抬头看到苗道一正气凛然,只得道:“谨遵大师兄教诲!”这时郭破虏突然道:“大师兄,刚才这两人说要去将军府喝喜酒,他们身上必有请柬。”宫随子连忙道:“你是说……”郭破虏道:“时间紧急,只好得罪他们了!”苗道一没有说话。宫随子站在楼梯口,大喜道:“我来对付他!”
就在这时楼下上来身穿绿衣的胡人,身体高瘦,高鼻深目,一条伤痕从脸上划过,使得原本俊朗的脸上,有些狰狞。绿衣人还差一个台阶上来,他还没说话,宫随子居高临下,施展擒拿手功夫,一把抓住那人双肩,道:“你也摔个跟头!”说话间向上使劲,就要把那人提起掷到地方。
那人一上楼没想到竟遇到高手,猝不及防,而且宫随子擒拿手法迅捷精妙,被他抓住双肩,眼看就要被提起来。急忙施展“千斤坠”功夫,双手倏地就向宫随子胸口打来。宫随子使力,那人仍是纹丝不动,有如黏在地上一般。正在诧异,只听劲风凌厉,看到那人双掌打来。此时他已来不及躲避或者还击,眼看就要被击中。突地背后有人拉住他衣服,硬生生将他向后拉去。
绿衣人恼怒宫随子偷袭,哪里肯放过,身子向前直飞而去,双掌仍是向宫随子胸口劈去。这时宫随子背后一人斜刺里闪至,双掌一封,截住绿衣人双掌,这人正是郭破虏。他看到宫随子不敌,于是出手,只听波的一声巨响,掌风相互激荡,两边桌凳竟被掌风击得东倒西歪。
绿衣人身子晃一晃,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三步,正好停在楼梯上,哪知他忘却了后面是楼梯,一脚踏空,就从楼梯跌下去,只跌了一个台阶,背后一个白衣女子上来,扶住了那绿衣人。
绿衣人顿感羞辱,双足一点身子翻在空中,身子如陀螺一般转动起来,就向郭破虏攻去。这一招怪异,不似中原武学。郭破虏使出翻云覆雨手,挥掌就向那人迎去。只听啪的一声,两人双掌又交在一起,郭破虏只感觉那人掌力空虚,竟然毫无劲力,正在诧异,突地双肋处被绿衣人连踢两脚。
郭破虏顿感意外,绿衣人这一招真是匪夷所思,明明与他双掌相斗,却也没注意到绿衣人如何又施展出双脚踢在自己双肋处。顿感钻心疼痛,若非他先天真气护体,一遇外力袭来自然而然将力卸开,肋骨就被他踢断。
那绿衣人却啊的一声,凌空翻了三个筋斗,卸去郭破虏护体劲力,却也感觉双足犹如踢到铁板,震得酸麻。他连翻三个筋斗,这才卸去反弹之力。知道遇到强敌,足底在地上一点,又凌空飞起,身体快速旋转起来,如陀螺一般向郭破虏攻去。
郭破虏惊骇之下,感觉绿衣人似曾相识,可是绿衣人在空中旋转太快,根本看不清样子,只得凝神静气,使出“翻云覆雨手”与那绿衣人相斗起来。
但觉那绿衣人招式诡异古怪,与中原武学大为不同,常有不可思议的招式使出,让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
两人以快打快,身形在楼上飞舞的极快,宫随子苗道一,还有那白衣女子在旁边只能看到两人身影,看不清相貌。
斗了几招,郭破虏也就见怪不怪,心知他只是招式怪异,内力逊略自己,只要固本守元,不为所动,使出自己的武功。
而那绿衣人也不敢以拳脚也不敢碰到郭破虏身上,每一次用拳脚击在他身上,自己反而吃了大亏。于是他旋转越来越快,招式也是层出不穷。郭破虏也不敢大意,使出翻云覆雨手的精妙招式跟他拆招。
斗了几招,两人突地齐声“咦”的一声,却没有停下来。仍是越斗越快,相斗不停。两人俱都被对方打中,啪啪声响不绝。又斗到二十招时,绿衣人突地看到一个破绽,呼的一掌,向郭破虏胸口打去。郭破虏嘿嘿一笑,一招“风起云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跟着又是一招“雨打芭蕉”,左掌就向绿衣人胸口拍去。
就在这时那白衣女子先喜又惊,大声道:“翻云覆雨手,你是郭大哥,不要!”说着疾冲了过去。
苗道一也道:“是碧左使,破虏手下留情!”跟着跃出,一把抓住那白衣女子,以免她被两人掌力所伤。那白衣女子正是石心兰,绿衣人当然是光明使者碧玉生。石心兰正要挣扎,苗道一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真容。石心兰大喜道:“苗道长是你,快劝停他们。”
苗道一正要出手,已经晚了。郭破虏那一掌去势迅捷,听到喊声仍是没有停下来,一掌拍在碧玉生胸口上。石心兰看到,脸色变得苍白,苗道一也是叹息一声。他知道郭破虏内力深厚,这一掌被拍正着,碧玉生不死也要重伤。
就在这时,郭破虏与碧玉生手握着手,同时大笑起来,碧玉生道:“翻云覆雨手,果然精妙绝伦!”郭破虏道:“波斯绝技也是不凡!”碧玉生道:“可是在深厚内力面前,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两人旋而又大笑起来。
石心兰与苗道一、宫随子看到两人如此,俱都怔住,旋而明白两人只是拳脚招式相斗,点到为止,并没有使出内力。
原来两人斗了几招后,就依稀认出对方,但是看到对方招式精妙,见猎心喜,于是便不约而同收回内力,拳脚招式相斗。
石心兰看到两人无碍,这才破涕为笑,走上前去,打了郭破虏几拳道:“你这个样子真丑,连我都没有认出你。碧左使今早说在大都看到你了,我还不信。原来你果然来了,害得我一直替你担心!”郭破虏连忙道:“大小姐饶命,我也一直担心你,多次询问明教兄弟,他们都没有人知道你的消息,今早才听明教兄弟口中知道你也在大都,可是他们说你不愿意见明教弟子,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石心兰哼的一声道:“是我不愿意见他们,他们不听碧左使解释,还想拿住碧左使,大打出手,简直是不守教规,差点坏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我才不愿意让他们来找我!”
郭破虏听了不明白,这时苗道一这时道:“既然都是自己人,就坐下来说话。”然后又对碧玉生稽首道:“多谢碧左使这两日仗义相助!”郭破虏也过来抱拳行礼道:“是啊,要不是碧左使相助,昨日也不会如此顺利,更是救不出姐姐!”
碧玉生连忙道:“两位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郭破虏与苗道一有些不明白,石心兰道:“你们以后就明白了,碧左使其实是一个大好人!”说着看向碧玉生。
碧玉生连忙道:“大小姐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做我该做的,赎罪而已!”
就在这时,只听见楼梯上脚步声响起,有人上楼而来。刚才两人打的桌凳横飞,动静甚大,楼下人早已跑得干净,老板也吓得躲了起来。宫随子还以为老板上来,大声道:“不必惊慌,一会全额赔给你!”
可是脚步声仍是拾阶而上,并且脚步声急骤杂乱,看来有数十人。
果然不多时就有数十人抢上楼来,众人回头一看。见数十人都是身穿蒙古装饰的元兵,领头那元兵道:“大胆,竟然敢在大都城聚众斗殴,全都给我抓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就听外面楼下也发出了声响。苗道一从窗户看去,只见外面早已站满了神弩兵,团团把这里围住。
原来舒不台早已下令,在大都城只要发现有人打斗,就要向巡逻元兵报告,不然就会有连带责任。而且今天是舒不台结婚之日,又在将军府外,当然有人报告。那些神弩兵听到消息自然蜂拥而至。
郭破虏、苗道一看到元兵过来,脸色大变,他们本来没有就没想出如何进入将军府救人,这时招来元兵,虽然脱险没问题,可是想进入将军府就更加困难了。
郭破虏、苗道一与宫随子脸色大变,正要动手,碧玉生突然转身过去,拿出一个令牌,道:“难道连我也要抓吗?”
那头领一看令牌,慌张道:“原来是碧大人在此,他们是不是得罪了大人,大人才出手教训他们的?”
碧玉生道:“不是,他们是随我来参加舒不台将军的婚,早来一步,在此等候,闲着无聊,便切磋一下,不想动静太大,惊扰了诸位!”这时楼下神弩兵的一个头领也上来了,认得碧玉生连连行礼,道:“碧大人,原来是你,大将军正在等你,你怎么还不进去?”碧玉生道:“将军大婚,我也要准备些礼物,虽然大将军说不收礼,但照我们波斯的规矩,没有礼物是没有诚意的,所以就想来抱一坛酒进去。”那头领听了道:“碧大人真是用心了,不过按照规矩,你一张请柬只能带一个人进去,其他是无法进去的。别让我们为难!”碧玉生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才让他们在此等待,他们都听说新娘子貌美如花,都想一堵风采,这才在此比斗一番,决出胜负,然后我就带他进去!”
神弩兵头领道:“碧大人那就尽快,不然婚礼马上举行了,就无法进去了!”碧玉生道:“我知道!”两个头领就各自带着手下元兵离开。
郭破虏、苗道一没想到碧玉生竟然把一场危机顷刻间化为无形。郭破虏更是大喜,道:“碧左使,你带我进去吧,我要去救人!”
碧玉生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不说,我也会帮你把吕姑娘救出来的!”郭破虏惊奇道:“为什么?”
碧玉生还没说话,石心兰抢道:“当然是我求碧左使这样做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不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看着郭破虏眨了眨眼,嫣然一笑。
郭破虏也猜不透石心兰有什么古怪,只得摇了摇头道:“碧左使,那我们就快进去吧!”碧玉生道:“那就委屈你一下,扮作下人,抱一坛酒进去!”
郭破虏大喜道:“这没问题!”苗道一却道:“碧左使,若是救人发生打斗,你就与舒不台反目成仇,以后就不能在大都城来去自如了,你可要想清楚!”
碧玉生笑道:“苗道长,多虑了。你真以为我贪恋权势吗?我只是想找出石教主,才不得不虚与委蛇,假意奉承。可是我找遍大都大小天牢,还是没找到石教主,上次其实到将军府,也是想到将军府中查探一番,是否有石教主的踪迹,可是还是没有。石教主既然都不在这里,反不反目也就无所谓了!”
石心兰这时道:“碧左使为救我爹可谓是费尽心思,不仅要周旋蒙古人,还要提防明教其他兄弟,背上一身骂名!郭大哥,衣大哥是不是现在还在恨碧左使?”
郭破虏点了点头,道:“是的,明教众兄弟都在恨碧左使,说要不是碧左使出手,他们在天牢外也不会被认出,更不会被抓住!不过衣大哥没有说话!”
碧玉生道:“当时他们到天牢外,国师与舒不台,还有支啸天等人都在,衣右使他们几个人一出现,国师就认了出来。他想斩草除根,一杀了之,我假意说暂时不能杀,还要他招降其他明教弟子,我们争论相持不下。舒不台说,捉住就不杀,捉不住就格杀勿论。所以我才不得已首先出手,支啸天与摩罗以为我要抢功,也跟着出手。国师于是也只得出手,衣右使哪里是我们的对手,才被我们擒住!本来我暗中想找机会把他们放走,不想被你救走,在天牢中我就认出他们,故意拖住支啸天、摩罗两人!”
郭破虏突然若有所悟,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事以后向衣大哥解释清楚!”碧玉生道:“他们对我误会太深,不一定会信我!”郭破虏道:“到时我帮你作证!你们找到石教主没有?”
碧玉生摇了摇头道:“没有,就像蒸发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
石心兰这时黯然道:“我明明看到五散人留下印记,这才一路来到大都城,可是到了城中印记就消失了,我爹也没找到,五散人也是踪影全无,真不知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着低声抽噎起来。
郭破虏这时道:“石姑娘别伤心,石教主应该还活着,我在天牢里,见过一个老人,他会翻云覆雨手,我告诉衣大哥,衣大哥说是石教主,他们才去天牢去查看的。”于是又把解救丐帮弟子,在天牢石室遇到那神秘老人的事说了一遍。
石心兰听了大喜道:“这人就是我爹,后来呢?”郭破虏道:“那个石室,就是碧左使遇到我们那个地方。已经人去室空了,不知去了哪里。不过我敢肯定石教主一定还活着!”
碧玉生道:“是的,石姑娘,你别伤心,石教主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石心兰擦干眼泪,点了好头。
苗道一这时道:“不要说了,快去将军府,不然就晚了。”
郭破虏与碧玉生连声说好,碧玉生道:“郭兄弟,委屈你一下,抱一坛好酒,我们走!”郭破虏说好,下去向店家买了一坛好酒抱起,两人与苗道一三人道别,就向将军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