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欢迎关注,放入书架观看。后面更多精彩
郭破虏踉踉跄跄追了过来,早已气喘吁吁,哪里还能追的上。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大是恼怒。若是内力不失,怎么会如此不济。恼恨之余仍是向前奔去,没走多远,后面便有一人追了过来。正是媚姬。她见郭破虏追了出去,久久不回,等了一会也跟着追了过来。她伤势大好,武功恢复大半,自然比郭破虏快上许多。所以没多久就追上了郭破虏。
这后山上山势崎岖乱石,荆棘丛生,没走多远,就刺得郭破虏鲜血淋漓,全身是伤。媚姬拦住郭破虏,不让他走,道:“这两个女子到底是谁?”郭破虏也不说话,仍是向前走去。媚姬道:“好,我跟你一起走!”说着两人就一起向前走去。没走多远,郭破虏一头栽倒在地,媚姬连忙俯身抱起郭破虏,就想回去。可是郭破虏嘴里喃喃自语道:“追…”
媚姬看到郭破虏如此,把心一横,抱起郭破虏继续向前艰难走去。可是哪里能看到风雨烟与妙言的踪影!
此时风雨烟与妙言骑着马,茫然走在山林间。两人也不说话,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越来越黑,正走着,马突然停了下来,两人这才发现没路。这一停下,两人忍耐许久的悲痛、委屈,还有失望,顿时全都涌上心头,发作出来,一起大哭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两人停了下来。妙言想起郭破虏以前所遇经历,似有疑点,于是安慰风雨烟道:“风姐姐,你别伤心了!可能这中间真有误会,那人真是男人也有可能的。我在宫中,就听说世上有很多奇怪的人,比如男身女面的人,就是是女人的样子,其实是男人!这种人不多见,但是男面女身的人,这种人确实很多,好多女侍卫都是这个样子。”风雨烟疑惑道:“真有这样的人吗?你别安慰我!”
妙言道:“这是真的,虽然我也没见过,但是蒙古人征战四方,常有人回来讲其他地方好玩的事!那个马可波罗,你不知认不认识,他经常讲一些古怪的故事,比如长着人头马身的男人,还有长着鱼尾巴的女人,还有好多,我都忘记了!所以长着女人样子的男人,也就不奇怪了!”
风雨烟道:“那些都是故事,又不是真的?”妙言道:“其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像我们皇宫中的太监,虽是男人,其实却是不男不女。”风雨烟听了,好奇道:“不男不女,是什么样子?”妙言脸红,道:“我也不知道,总之是不男不女!”
妙言突然想起一事,道:“据说观音大士,有千万化身,其中一个化身就是男身女面,那个女人说不定也是那样的!”
风雨烟听了,突然想起一事,道:“我听师父说过,在南海另一头有一个国家,那里的穷人生下男婴养不起,就送给别人,别人从小就给男婴吃一种东西,男婴长大后就变成了女人的外表,其实还是男人。据说这种男人比真正的女人还要漂亮百倍。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倒有点信了!”
妙言一听,大喜道:“那是我们错怪郭大哥了!”风雨烟点了点头道:“真有可能,师弟确实从不会撒谎的。可能我们真的错怪他了!”
妙言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风雨烟想了想道:“我们回去问个明白,再走也不迟!”妙言也正有此意,于是两人破涕为笑,连忙纵马回去。
此时天色将黑,两人感觉刚才的山路崎岖,荆棘丛生,马腿被刺得鲜血淋漓,走路一瘸一拐。两人腿上也有一些划痕,于是两人不走原路,而是重新找了一条山路过去。这条路比较平坦,没多久就到了那个云海寺外。
两人来到寺庙大门口,看到大门紧闭,一推之下才发觉里面插上门栓。心中又生气起来,暗想郭破虏与那人关着门,能有什么好事?但又深怕发出什么事。
于是妙言急忙拍打门环,当当直响。过一会里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打开大门,道:“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不回来了呢?”
风雨烟与妙言听到是女子声音,大怒道:“你这妖女,当然不希望我们回来了,你们好在里面做坏事!”
那女人却道:“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可能认错人了!贫尼也认错人了!”
风雨烟与妙言这才看清,开门之人竟是一个老尼姑。却是慧心师太。她看着两人道:“你们是谁?是来借宿的还是来找人的?”风雨烟与妙言也看清楚后,心中大惑不解道:“难道找错了地方?”忙又看了看,确实没走错。风雨烟连忙双手合十道:“打扰师太,请问里面是否有一男一女在这里借宿!”说着简单描述了一下郭破虏的样子。
师太听了,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们是来找他们两个的。”妙言道:“正是。能让我们进去说说话吗?”慧心师太道:“可惜你们来晚了一步,他们两个不知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了!”
妙言听了道:“不可能,下午我还看到他们两个在这里的。”慧心师太道:“那就是他们天黑之前离开的这里,我回来的时候,这里房门大开,房里东西都没收拾,我还以为他们两人出去不远,还要回来,没想到是你们来了。”
风雨烟和妙言听了,顿感失望。慧心师太道:“两个女施主,不然就到里面等一等,说不定他们一会就会回来的。”风雨烟与妙言一听,感觉有道理,于是走了进去。风雨烟看到观音大士佛像,倍感亲切,就跪下来连磕几个头。慧心师太一看风雨烟参拜姿势,就知道她与佛门有缘。两人说起佛缘,知道风雨烟从小在寺庙长大,倍感亲切。
慧心师太道:“两位还没吃饭吧!我这里刚煮好了稀粥,如果不嫌弃,就一起吃一点吧!”风雨烟与妙言听了,也感觉有些饥饿,也不客气,就各盛一碗吃了起来。慧心师太还拿来饼给两人,两人吃了一点就饱了。收拾好之后,妙言问道:“师太,你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吗?”
慧心师太摇头道:“不是,这是游方僧人挂单落脚的禅院,我有时在这里静修打理一下。前几天我来这里时,前边有两位施主在这里养伤,我便离开化缘。今日又拿着东西过来,谁知那两位施主已经离开!”
风雨烟道:“他们真的有伤?”慧心师太道:“不错,我来的时候,那位女施主满身血污,后背还有一个伤口,咕咕流血。”风雨烟道:“那个男施主呢?”慧心师太道:“男施主全身无力,似乎筋骨错乱!虽看似常人,其实身受重伤,手无缚鸡之力。”风雨烟道:“他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怎么会受伤?”慧心师太摇了摇头道:“善哉善哉,贫尼虽不会武功,但是颇通医术,曾与那位男施主把脉,他脉象微弱,与普通人无异,哪里有什么功夫。他两人应该来后不久,我就到了,两人都在昏迷之中,男施主昏迷中大喊大叫,叫姐姐、师姐别走之类的话。而那位女施主更加全身血污,还是我帮她除去脏衣服,然后给搽洗一遍,换上我的衣服。两人昏迷一天一夜,第二天男施主才醒过来。我有事离开。”
风雨烟听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妙言,师弟没有说谎,我们真的错怪他了。”妙言突然道:“师太,你给那位姑娘搽洗身体时,她到底是男是女?”慧心师太听了,大怒道:“这是什么话,那位女施主肯定是女子。怎么会是男人?”
风雨烟连忙道:“师太不要生气,我妹妹听说那位女施主是不是也如观音大士身外化身男身女面那样,身体皆是皮囊,在佛眼中皆是虚幻!”
慧心师太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正该如此!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老尼当然不会拘泥于此。”
妙言道:“那位姑娘是不是男身女面?”慧心师太摇头道:“那位姑娘是千真百确的姑娘,绝对没错。虽然她没有守宫砂,但还是处子之身!”风雨烟与妙言一听,大怒道:“郭大哥又骗了我们。”
慧心师太忙问怎么回事,妙言就把郭破虏说媚姬是男子之事简单说了一下。慧心师太听了道:“那位男施主面相忠厚,应该不会骗人,可能这里面另有蹊跷!”
风雨烟与妙言将信将疑,心想只有等到郭破虏回来,当面问个明白。这时慧心师太道:“而且那两位施主虽同处一室,却是分开而住。两位姑娘不妨进去看看!”
慧心师太领着两人来到客房中,只见这床上床下两个床铺。
就在这时,突然大门又响起敲打声,妙言大喜道:“他们回来了!”就想过去开门,突地想到那媚姬是女人,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不愿前去。
慧心师太看两人面色,就道:“还是我去开门吧!”说着就走了出去,风雨烟与妙言虽然脸上愤恨,可是心里都在想,“郭大哥,你是真的不知道真相的,可不要再骗我们了!”两人心里是又期待又紧张,一时坐立不安起来。
片刻之间,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男子大吼道:“老尼姑,可有什么好吃的,我们走了一天的路,在这里休息一下,吃这东西再走。”慧心师太道:“阿弥陀佛,与人方便,便是自己方便,这里只有粗茶淡饭,若是不嫌弃,就在这将就一下。”有人道:“老尼姑,算你识相!还不进去烧茶做饭去。”
风雨烟与妙言一听,知道来了强盗,就想冲出去。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就是你们自诩的仁义之师吗?你们大汗若是这样体恤民众,恐怕我去大都见到他,也不会跟他合作!”两人听到这个声音,感觉好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这时另外一个男子道:“郭女侠说的对,你们这是成何体统,不许对师太无礼!”然后又道:“师太不要生气,有些茶水就行,我们带有吃的!”慧心师太道:“几位请!”就有脚步声走了过来。
风雨烟听到那人叫“郭女侠”,想起正是郭襄的声音,正想出去相见。妙言连忙拉住她道:“有点不对,见机行事!”原来忽必烈建立大元,登基称帝后,在大都城中皆称“皇帝”,不再有人在称“大汗”。这些人还称“大汗”,显然不是忽必烈手下。
风雨烟与妙言朝夕相处许久,知道妙言聪明伶俐,足智多谋,早已对他言听计从。听到妙言说“不对”,也退了回去。妙言指了指床上的被子,上床躺在被子中,风雨烟会意,也躺了进去。两人把被子蒙头盖住,里面有股淡淡异香在,可还有一股尿臭味。若是不在被子中,根本闻不到。两人想离开,那群人已经到了佛堂中。只得闷在里面,掀开被子偷看。
没过多时,只见慧心师太就领着八个人走了进来。郭襄跟着一个手拿书卷书生模样的人走在中间,那人正是无用书生。风雨烟看到郭襄走路不稳,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好似身受重伤,并且身上穴道被封住。
慧心师太进来不见两人,但看到床上被子鼓起,也就明白了。也不说话,径自去烧水煮饭。郭襄看到观音大士佛像,也跪拜磕头。
其他八个人也没理会,便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便从身上拿出酒囊饭袋,饭袋中都是牛羊肉干等东西。无用书生递给郭襄一块肉干,郭襄皱眉不要。不过一会慧心师太就端出热粥和干饼,郭襄才吃了一点。
慧心师太也是历经风雨,知道现在是兵荒马乱,看到这群人凶神恶煞,没有善相,也不好多说,煮好饭后,便来到客房中,床前有两张凳子,便坐了下来。正好挡住被子中的风雨烟与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