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死了九次的人（12）
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视线。
仇回道：“怎么个合作法？”
对方回了四个字：“信息共享。”
“你们知道的，未必是我们想要的。”
“嘁！”当中那阴阳师还没开口，倒是他右边那个两人组里的一名巫女打扮的女人嗤笑道：“你们知道的，也未必是我们想要的！”
仇回点点头，“那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说完，转身就朝另外一条路上走。
“你！不识好歹！”那巫女一怔，瞪着眼往前一迈，就要发作。
阴阳师头也不回，抬手一拂袖，就见她闷哼一声倒退了一步，垂下眼不说话了。
“请留步！”阴阳师扬声挽留，见仇回没有停下的意思，只略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怨灵的尸体！”
仇回脚下不停，跟上去的袁婧却忍不住有些迟疑。
尸体都找到了，不忙着去除灵，还找人合作什么？
但仇回没开口，她也不好拆自己人的台，只回头飞快看了阴阳师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紧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阴阳师见说到这份上仇回还是没有丝毫动容，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过了好几秒才缓缓松开，补充道：“尸体并不完整。”
仇回终于停下了，转身看向对方，挑眉问道：“还有呢？”
他停得突然，袁婧猝不及防差点没一头撞他背上，好在下盘稳没出丑，刚一回神，就听见那阴阳师道：“尸体被进行了肢|解。躯干埋在怨灵住所的地板下，四肢分别被埋在了后山、学校、河边还有镇中心的集会广场上，但头颅不知去向。”
肢|解，分不同地方埋藏……
袁婧一下子就明白了症结所在。
这分明是有预谋的蓄灵啊！
这样蓄灵产生的怨灵，和蓄灵地融为一体，成为了地缚灵一般的存在，可以从蓄灵地获取力量，但又要比地缚灵强大许多。
那不知去向的头颅，应该就是蓄灵的阵眼所在。
不仅仅是要找到它让尸体完整，来召唤出怨灵将其消灭，更重要的是，不破掉蓄灵的阵眼，就没有办法切断怨灵和镇子之间的联系，怨灵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从这片土地上吸取到力量。
这样的怨灵，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就是不可战胜的！
这种事情，对方没必要诓骗他们，因为他们显然已经掌握了尸体的其他部分，就算他们能抢先找到头颅，最终也还是要和他们合作的。
袁婧觉得，他们才找到了一点头绪，事情却又变得更复杂了。
凶手还没找到，现在又多了一个蓄灵者了。
对方干脆，仇回也不含糊，“怨灵的身份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我们手段不及你们，只能用笨法子找线索。昨晚花了一个通宵走访，确定了泽田加奈子是死于校园霸凌事件。凶手应该是她的校友，而且是在她怨灵成型，也就是五年前就离开镇上并且之后没有再回来过的人里面。”
“那些人的名单呢？”
仇回摊了摊手，“还没来得及排查，你们就来了。”
阴阳师皱着眉沉吟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好！如果有了消息，再联系！”说着，猛一抬手，抛了个东西出来。
仇回扬手抓住，看都没看就收进了裤兜里，也跟着点了点头，“行！回见！”
直到确定代表那五人的小蓝点都走远了，袁婧才扯了仇回的手要看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给我看看！”
“就是个信号弹！”仇回将那个乒乓球大小的红色软球塞到她手里，一边说一边朝他住的方向走去，“空间商城里有卖的。只有挑战者才能看见。”
袁婧一听便没了兴趣，将小球丢回给他，然后问道：“下一步怎么办？是继续找凶手，还是找那个——分|尸的人？”
仇回看着她一挑眉，不答反问：“你说呢？”
“我说？”这是要考考她的意思？袁婧一下子就来了斗志。
虽然说最开始的墓地的线索是她找到的，但之后的几次推断都算是仇回带着她转过弯才找到方向的。
她一个主加智力和精神点数的，推理能力竟然比不过一个主加体能点数的，袁婧心里多少是有点憋屈的。谁叫她输就输在阅历上了呢！
这下总算是有机会一雪前耻了！
以防万一，袁婧没急着开口，将想法在脑子里好好过了两遍，才缓缓开口：“我觉得还是要继续找凶手！”
“哦？为什么？”
“因为，做出蓄灵的人，我们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仇回脚下一顿，偏过头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哦？是谁？”
袁婧抬眼与他对视，缓缓张口，而与此同时，仇回也无声地启唇，两人几乎是同时吐出了同一个词：“祖母！”
肢|解尸体，做出蓄灵的人，就是泽田加奈子那失踪的祖母！
不管是泽田加奈子死前的遭遇，还是她死后的异象，都可以确定，她是有很大几率成为怨灵的。而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将她肢解进行蓄灵，显然目的就是要让她百分之百成为怨灵。
而她成为怨灵后，遭殃的就是这九町镇上的人。
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若不是无知，就是对这整个镇子都恨之入骨。
除了因为全镇人的冷漠而死的泽田加奈子，她的祖母，显然是最痛苦最怨恨的那个人。
若她的祖母没有无故失踪，袁婧或许还想不到她身上。
可她偏偏在泽田加奈子死后失踪了。
在丈夫儿子死后，一个养尊处优的旧式的家庭妇女能在短短时间内挺过悲伤，担起养家糊口的重担，这就说明泽田加奈子的祖母不是一个软弱没有主见的人。
恰恰相反，她应该是坚强的，勇敢的，甚至是无畏的。
而这样的一个人，她在这世上相依为命的唯一的亲人死了，不明不白地死了，她不是想着为她伸冤为她报仇，而是无声无息地失踪了，从道理上就说不过去。
再则，泽田加奈子的身躯是被埋在她家的地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