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盯着他,瞳孔渐渐泛红:“你若不抓她,我也不会找不到她,她不见了,是你的错。”
他说这番话时,声音低沉得吓人,如一头低吼的雄狮,在猎物旁盘桓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
左黎对眼前那个已经起了杀意的男子毫不在意,他根本就不将温池放在眼里。
“本君本无意与你打斗,但你若硬要送死,本君亦可成全你。”
左黎幻化出玄扇,执在手中轻轻摇着。
君湮月他打不过,面前这个毛头小子他还打不过吗。
就算他受了伤,区区一个凡间的修士,还不在话下,他若打不过,这魔君之位拱手让给他算了。
今日,他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不知所谓,你这么急着上路,本君今日就送你一程。”
温池冷哼一声,他根本不回左黎的话,将握着鞭子的手又紧了紧,扬手一挥,长鞭如蛇一般的窜了出去。
他的鞭子中带着强大的灵力,落在坚硬的石椅上,瞬间就将石椅打成大小不一的好几块。
左黎顿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了温池手中那根暗红色的鞭子上。
这根鞭子真不错,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左黎嘴角上扬,一会儿等他杀了这个小子,这根鞭子就是他的了,他一扇挥了出去,几道光刃就朝着温池飞去。
光刃弯如月,就像是明晃晃的刀似的,它们还未触及到温池的衣角,就被鞭子挥起的灵气挡了回去。
二人在院中打斗了几十个回个,院中已是狼藉一片,但二人都没有占到上风。
左黎眼底划过一道精光,低声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一个看起来修为不足天阶的人界修士,与他打了这么久,不仅没有落败,竟还有越打越猛的势头。
百个回合下来,左黎依旧没在温池身上割出一个口子,他收起原本的漫不经心,专心的与他对战。
二人越打越激,山中这处豪华的小院经不住二人的折腾,直接跨成一片废墟。
左黎脸色一僵,黑如墨汁,忍不住的想骂出口:娘的,又被人拆了一所别院,这小子怎么和君湮月一个臭德行。
两人从废墟一路打至密林中,只见树木之间灵光乍现,刀光剑影的模样,二人周身的树木皆被殃及池鱼,有些被拦腰斩断,有些则被轰成木屑。
三个时辰后,天都暗了,左黎与温池二人皆被对方的灵力打得连连后退,停下后一同吐了口血。
左黎用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对面的人,冷声道:“你到底是何人。”
经过方才交手后,左黎感觉到了这个明明看起来天阶都不到的年轻男子,真实修为却远远不止。
最起码是天阶六段以上,因为他自己的修为已经突破化境,而眼前的男子如果修为只有地阶八段,就算自己身上带伤,杀他也是绰绰有余。
可如今不仅没能杀得了他,还占不到任何上风。
二人如今可谓是旗鼓相当。
温池根本不理会左黎的任何话,他唇上带着血,发上绑的黑色缎带随风飞舞。
吐出那口血后,他又冲上前与左黎缠斗在一起。
温池根本一丝都不停歇,左黎如今都有些头疼了,他没想到温池竟然如此难缠。
原本以为杀温池很容易,如今是他小瞧了。
温池的精力就像用不完,一直不会累一样,而自己身上带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伤,如此下去,他轻伤也能被温池耗成重伤。
左黎眸子暗了下来,他的找个法子脱身才行,至于温池,等他伤好再杀也不迟。
他眸子转了转,指尖默默掐诀,一边躲闪温池的招数,一边与他说着话。
“小兄弟,那姑娘到底是你何人,你这般珍视她,莫不是你的小娘子。”
温池手上的动作稍停顿了片刻,又狠狠甩了出去,他声音低沉:“那是我阿姐,你莫要胡说。”
“呵,姐姐。”左黎一声轻笑:“原来是姐姐,怪不得这么急呢。”
见温池没有再与他说话的意思,左黎又出言:“你不就是想知道君湮月带你姐姐去哪儿了吗,你停下来,本君可以给你指个地方。”
问声,温池果真停了下来。
他满目怀疑:“你方才说你不知,如今你又说你知。”
左黎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他顺了下体内翻涌的气血,才回答温池的疑问:“方才本君有事,不想与你多言,自然告诉你不知,好让你赶紧离去。”
“如今为何又说了。”温池问道。
左黎表情一僵,他怎么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的伤被他越拖越严重。
他换了个说法:“你我实力相当,再如此纠缠下去也分不出个胜负,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与其如此,不如我告诉你君湮月的行踪,你放我离去,岂不是两全之策,你觉得如何?”
温池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左黎这才说出一个地方:“三国地界交叉处有一座天音山,天音山后有一座浮峰,名为水泽,那里,便是君湮月的老巢,你去哪儿,准能寻得君湮月与你姐姐。”
温池目露疑光:“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左黎摊手:“地方本君已经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君湮月那厮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他经常将貌美女子带回水泽,你姐姐容貌生得不错,恐有危险,本君劝你还是尽快过去瞧瞧。”
温池眉头一锁:“将美貌女子带回水泽,为何会有危险?”
莫非君湮月喜欢与长得好看的打架?
左黎:“………”
他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左黎有些不耐烦:“本君如何知道,本君只是猜测,你方才已经与本君做了交易,地方本君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本君还有要事,没空陪你瞎掰扯。”
他转身就要走。
温池在空甩的一下长鞭,响声在林中回响:“你若骗我,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左黎背对着他嘲讽的勾起唇角,心中冷笑。
大言不惭,若不是本君受了伤,今日怎可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