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突然用帕子拭起了眼泪,南晋帝关怀到:“爱妃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流起眼泪来了。”
“臣妾见洛将军父女团聚,感动不已,一时之间没忍住,还请陛下宽恕。”
南晋帝握着她的手拍了拍:“爱妃心善,朕怎么可能会怪罪呢。”
一旁的淑妃白眼恨不得翻上天,在心中忍不住的吐槽“装模作样”。
南晋帝轻声哄了几句后,良妃突然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模样,南晋帝见她这样,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爱妃可是有话说?”
良妃咬了咬唇,一副为难的模样:“陛下,臣妾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但不知该不该说,是关于洛小姐的。”
“爱妃有话不妨说。”
良妃这才娓娓道来:“臣妾是想到,洛将军的长女既以找回,那与三皇子的婚事,是该娶洛将军哪位女儿呢,臣妾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良妃话落,她明显看到淑妃母子俩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变。
南晋帝还未说话,淑妃立刻就接过了话茬:“当然是二小姐,大婚事宜与日子都已备好,不日便要成亲,还能改不成?”
淑妃的话一出,南晋帝的脸色就有些黑了,他哼了一声,冷声说到:“淑妃僭越了。”
淑妃脸色一白,心中一惊,方才陛下都还未说话她竟直接越过他开口,她连忙跪了下去,语气都惶恐起来:“陛下恕罪,臣妾知错了。”
良妃嘴角勾起一抹笑,她为何会突然提起这茬,当然是他儿子提前和她打过招呼。
她已知晓洛天晴是沈云舒两月前偷偷找到的。
南晋帝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此事日后再议,这个话题今日就到此结束。”
此时宴会也正好到了尾声,看了许久的顾秋梧小王爷一柄折扇在手中轻摇,他靠近了些顾染,与她低声说着话。
“我听闻,与三皇子有婚约的是洛府大小姐,不过那大小姐失踪多年,如今婚期将至换了二小姐。没想到在今日大小姐居然又回来了,看淑妃娘娘和良妃娘娘的神色,小染,我们似乎有热闹可以看了。”
顾染轻轻撇了他一眼,目光却落到对面的人身上:“热闹有时不是那么好看的,你莫要惹火上身。”
顾秋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顾染看的正是西夏的云屿。
他脱口而出:“你对云屿有意思啊?”
顾染立刻就收回了目光,狠狠瞪了顾秋梧一眼。
顾秋梧被她瞪得缩了缩脖子:“不然你盯着人家看干什么。”
顾染唇角一勾,似笑非笑:“你没发现我这辈子盯着你看,是看得最多的吗。”
“你别这样笑,我害怕。”顾秋梧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怕什么,怕我对你有意思?”顾染靠近了几分,顾秋梧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冷冽的香气,还有她鼻息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脖颈处,痒痒的。
顾秋梧心脏仿佛漏跳了半拍,他吞了口唾沫僵硬的别过头:“不,不是,我是怕你揍我。”
顾染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她又与顾秋梧拉开到方才的距离:“我是看云屿自那位洛姑娘出现后就一直盯着人家看有些疑惑罢了。”
顾秋梧顺着云屿的目光看去,他果然是在看那位洛将军失而复得的女儿。
“那是云屿对人家有意思?”
顾染:“………”
顾秋梧又看了看那位洛小姐,虽然她现在脸上带着笑和认亲的喜悦,但顾秋梧却隐约看出,洛小姐低头与洛将军说话时眼底并没有一分笑意,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当然,那抹不耐烦一闪而过,只是正好他看着她时闪过的,所以被他看见了。
顾秋梧又开口:“我觉得这个洛姑娘挺有趣,见她神色好像并不想认这个亲。”
顾染目光落到他身上:“你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吗,什么都能让你知道?”
顾秋梧忍不住的反驳:“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她的眼神告诉他,有故事。
顾染:“哦。”
顾秋梧盯着洛卿尘看得仔细,并没有听出顾染这一声对他的嫌弃。
云屿自洛卿尘摘下头纱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
盯着她看并不是因为他对洛卿尘有什么意思,而是他感觉这位姑娘有些熟悉。
但是他回想了许久,记忆中他并不记得他在何处见过这位姑娘。
那种熟悉,隐约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所以他一直盯着她看了许久,想回忆一下,是否真在哪儿见过。
洛卿尘虽然低着头,但她仍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盯着她许久不曾离开视线。
她抬眸扫了一眼,除了沈云城外,还有两位公子和一位女子。
据她所知,那几位,应当是西夏与大梁的使臣。
洛卿尘暗自叹了口气,她是为何要答应沈云舒帮他搅混水。
洛怀信打量了身旁的少女半晌,他眸子中神色复杂,不知是喜还是别的情绪。
直到宴会结束,良妃又撒了几滴眼泪,说是心疼洛天晴。
南晋帝心疼良妃就吩咐了几句,意思就是洛天晴找回不易,要洛怀信好生善待云云,洛怀信一一应过,才带着她离去。
洛卿尘跟着他一起走到了宫门口,宫外早有小厮侯着,见洛怀信出来立刻就牵着马车过来了。
洛卿尘与他一起上了马车后,洛怀信就开始闭目养神。洛卿尘目光落在马车的一处,余光却看了看洛怀信。
洛天晴这位父亲,似乎对她的出现,除了些许震惊,她就没看出半分发自内心的喜意。
莫非,她在岭西山中遇到的杀手,却是洛怀信或者是洛府其他人派去的。
洛天晴失踪七年之久,恐怕这七年一直都有人在寻找她,要她的命。
洛卿尘有些心疼这位姑娘,丧母后又亲爹不爱的。
如今洛天晴已死,洛府从前与洛天晴有恩怨的与她毫无干系,只要洛府的人不招惹她,她便相安无事。但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招惹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马车行驶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此时已是夜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