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在周家吃撑了,回来后又吃了个大瓜,便寻了个角落呼呼大睡。
迷迷糊糊里,他感受到神魂越来越不稳,难受得快窒息了。
他没回金镶玉蝴蝶,难道是离开小团子太久,才这样吗?
忽然,他听到慕家父子几人焦灼狂躁的叫声。
小胖墩……小胖墩!
雾草!
他们竟然用小团子给他起的小名羞辱、糟践他!
今儿他一定要全方位无死角地教他们做人!
慕廷舟和慕润中等人呼叫了上百次,慌急害怕的情绪越来越浓。
慕嘉南和慕岚西对视一眼。
那小纸人一直没出来,是不是跟小宝一样遭遇了不测?
夜玄飞蹦到寝房,看见慕家父子都齐了,而小团子躺在床榻,如死一般。
猜到了几分。
他和小团子是血契,若她受伤或遭遇不测,他不仅有感应,而且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反应。
他神魂不稳,快窒息了,便是小团子性命危殆导致的。
“小胖墩,你去哪里了?”慕润中暴躁地冲他咆哮,“小宝昏迷不醒,你竟然跑出去逍遥?!”
“本尊就在……”
“若你救不了小宝,老子把你撕成碎片!”慕廷舟的周身散发出暴戾的杀气。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快看看小宝。”
慕岚西制止父亲问责,先让小纸人看看小宝。
夜玄飞到绒绒的身边,迷你小手轻触她的眉心。
罢了!
不跟这些个凡人一般见识。
他只是在隔壁角落睡一觉,小团子的生魂就不见了!
“小宝如何?”慕岚西焦急地问。
“小宝是不是被鬼怪什么的害了,你快说啊!”慕廷舟焦躁地问,濒临崩溃的边缘。
“小团子的生魂被人抽了。”夜玄又短又粗的浓眉拧起来。
“果然如此!”慕廷舟攥起拳头,手骨啪啪地响,“你有办法找到小宝的生魂,是不是?”
慕嘉南道:“上次小宝用招魂符找到老四的生魂,我们用招魂符可以找到小宝的生魂吧?”
夜玄点头,“理论上是可以。”
慕润中拿起小宝的布袋,扒拉出一沓符纸,“哪张是招魂符?”
夜玄迷你的手指稍稍一抬,便有一张符纸冲天飞起。
“散开。”
一捏就碎的小纸人,语声却不怒自威。
慕廷舟等人自觉地散开,一眨不眨地盯着飘在半空的符纸。
夜玄念了两句神诀,招魂符飘摇地落在绒绒的眉心。
只是一瞬,招魂符咻地飞起来,长了眼睛似的往外飞。
慕家父子等人立马跟着符纸往外走。
夜玄落在慕嘉南的肩膀,“必须有人守着小团子的躯壳,以防不测。”
他们商量,慕廷舟和慕岚西留下来照看小宝。
倘若小宝有个什么万一,慕岚西好歹能暂时保住小宝性命无虞。
……
城东青云观。
炼丹房里,天一法师盘膝而坐,双目微阖。
右手伸出两指,指尖泻出一泓灰黑色法力,嘴里念念有词。
这些法力源源不断地侵入躺在木案上的小奶团。
小奶团睡得很沉,小肚肚一鼓一鼓的。
忽然,她纤长的眼睫颤了颤。
天一法师蓦然睁眼,惊喜地盯着小女娃。
这小女娃四五岁,根骨清奇,天赋异禀,丹田储存着神秘而强大的修为,是玄门里千年难得一遇的神童。
若把她扔进炼丹炉,他的仙丹必定可以炼成。
这可是意外的收获!
天一法师兴奋地起身,正要抱起她——
小女娃睁开瞳眸,清凌凌地凝视他。
这双眸子好似囊括了万千星辰,光华初绽,让人心神一紧。
这个男子穿着法师灰袍,留着油腻的八字胡须。
面上布满了不怀好意的意图。
绒绒手脚麻利地爬起来,奶声奶气地问:“你是隔壁老王家的吗?可是,隔壁老王家的人没有你这种眼睛、鼻子和嘴巴这么磕巴寒碜的叔叔。”
天一法师:“……”
磕巴?
寒碜?
这是骂他长得丑?
娘希皮!
他堂堂青云观的观主,竟然被四五岁的小女娃骂了?!
以后他还怎么一统玄门江湖?!
“我姓王,但我不是隔壁老王家的。”
天一法师看着水灵粉嫩精致的小奶娃,不由得暗暗可惜。
不过,能够助他炼成仙丹,进献给太后,是她天大的造化。
“小姑娘,我带你去……”
他伸手抱她。
绒绒机灵地躲开,推开他的手,“爷爷说,陌生的男子动手动脚,就是脑子里装满了潲水哐啷哐啷响的大坏蛋。”
天一法师:“……”
他竟然无言以对!
“大坏蛋,你为什么把我偷到这里?”她叉腰,奶呼呼地质问。
“我不是坏蛋,我和你爷爷是两肋插刀的好朋友,你爷爷带你来的。”他的眼底浮现一丝阴沉的戾气,右手悄然翻转,“他去茅房,很快就回来。”
一道灰黑色的气劲从掌心泻出,无声无息地袭向她的身躯。
绒绒的小肚肚剧烈地疼起来,软白的小手生气地拍向对方的脑袋。
“你偷袭我,你还说你不是坏蛋?!”她奶凶地哼唧。
“你受伤了,我帮你疗伤。”
天一法师阴鸷地眯眼,根本不在意她拍来的小手。
就算是身怀武艺的男子,跟他打斗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小女娃不就是一块酥软可口的雪玉糕吗?
一捏就碎。
天一法师这么想着,强硬地抱她,却没想到——
脑袋被拍了一下,哐啷哐啷地响。
他晕头转向地踉跄起来,疑似听到了水声。
怎么会这样?
他看见小女娃乖萌地站在那儿,水汪汪的瞳眸无辜地眨巴着。
一定是刚才施展法力过度,才有所不济!
天一法师懒得装了,暴躁地袭出法力,把她吸过来。
绒绒伸手去掏金斧头,没摸到!
而此时,她已经落在对方的手里。
事不宜迟,天一法师施展法力起开炼丹炉的炉盖,准备把她扔进去。
炼丹炉里滚烫的热气四散开来,灼人的肌肤。
稍微靠近一点,头发丝就被烧焦了。
小奶团明白了,大坏蛋要把她活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