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话下来确实是把南宫嘉气得够呛,她扬起手来,作势便要朝着慕容鸢打过去。
不过慕容鸢伸手灵活,一下子躲过了。
她跑到了北冥寒的身旁,吐着舌头,然后气呼呼地说道:“你不用这么瞪着我,你看看你,不仅不善良,而且还因为种蛊整个人都被吸了精血,瘦了吧唧的,寒哥哥更不会喜欢你了!”
南宫嘉见她小小年纪居然也懂蛊虫的事情,忍不住好奇了,便问到:“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我种蛊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的?”
慕容鸢闷闷不乐地说:“还不是寒哥哥,非说有人中了子母蛊让我来救,没想到居然是你这个凶巴巴的恶婆娘,你看看你体内已经没有蛊虫了,根本不需要我来救你!”
南宫嘉听她说出这番话,心里面是又激动又感动,侧过头来看了北冥寒一眼,神情复杂地说:“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居然这么重要,以前都是我错怪你了,寒……”
北冥寒皱眉,脸上流露出丝丝不悦,将手中的棋子一下子扔进了棋盅里面,转身便离开了。
慕容漓看着这个架势也赶紧起身了,说实在的,他可不想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所以连忙起身,便朝着一方走着。
外面落雪纷纷,北冥寒抬头看着天上的落雪,伸手触碰雪花,雪花一下子便融化在他的手掌之中。
慕容漓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酒囊,然后伸手递给了他,眉眼之间带着笑意,然后说道:“让我猜猜,这一次你是为情所困还是为军事所困?”
北冥寒拿过酒囊,大口饮酒,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与雪花融为一体了。
“听说你们凤倾王朝内部极为混乱,难道你真不打算回去帮忙?说不定还能当个皇帝,也不错。”
听着他的调侃,北冥寒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感,反而说道:“凤锦和此刻出战,虽然时机最好,却有违天道。”
他最初的意思也是有意扶持凤锦和上位,只不过这一次他居然没有通知他就自己动手,愚蠢至极,如今宋知行居然以老弱残兵之力抵挡住了凤锦和的攻击,双方如今是焦灼的状态,而萧御煌又虎视眈眈,九州国则想趁机夺回自己的领土。
如此情势之下居然还想着内斗,愚蠢至极!
“那你是想回去主持大局。”
北冥寒淡淡地看了一眼慕容漓,勾勒出邪魅的笑容,带着冷酷的意味。
他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不用,我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
慕容漓看着他灼热的视线,便觉得身上有些发毛,然后说道:“你不会……你不会让我跟着鸢儿一道来,把算盘打在这里了吧?我和你说,我可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北冥寒将酒囊递给了他,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道:“那也成,不如你就在此处帮我对付萧御煌的活死人如何?”
慕容漓想想两头都不是个好事,他之前认识北冥寒的时候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人,可在战场上的时候又被他的挥斥方遒的气度折服。
所以打完仗以后他也就和北冥寒成了朋友,以往的时候都是他带着小妹去北冥王府找他,自从那一次他腿伤了以后便没有联系了。
这一次还以为这家伙良心发现,记得他了,没成想居然让他做事。
“你真放心让我去做?这可关系到你们凤倾王朝,一旦覆灭,先不说多少个王孙贵族等着瓜分地盘,这皇权之争就闹得人仰马翻!。”
北冥寒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
“没事,慕容鸢还在这里!”
慕容漓指着他,怒到:“你这个人还真是!求人帮忙还带威胁的!”
他叹了口气来,说道:“该怎么做?你说吧?”
北冥寒看着远处,最后说道:“若想缓解此次僵局,还需要一个人。有了她,你就可以和宋知行直接谈。”
凤倾王朝。
皇宫内,气氛压抑。
“宋大人,不好了,叛军又打过来了。”
气氛变得极其压抑,然而,还有更压抑的事情,因为宋知行紧接着说道“四门即开以后,所有城门关死,按照原先计划,一旦有人敢将人放进去,立斩!”
所有人心情变得更加地沉重了,这宋大人未免太狠了一些,镇守的将士必须将所有敌人杀死,否则的话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好一个釜底抽薪之法,真是层层激发所有人的战斗力!
只见宋知行拿起桌子上的宝剑和盔甲,穿在身上,目光深邃,身后是紧紧拉着他的林沅儿。
凤无邪这才意识到,眼下情形危机,若是凤锦和进城,必定大肆屠杀,别说城中人,怕是朝廷发的官员也会大换血。这一次宋知行可是把所有人的性命都运于指尖了。
林沅儿随即走了过来,出言献策,“这一次我们还可以扰乱军心,近日雪灾严重,可以说成是凤锦和比举激怒了老天。。”
宋知行一听,便吩咐道,“兵部侍郎,你去将沅儿的话写下纸条,绑在利箭纸上,射出城墙外,先乱了他们的军心!”
兵部侍郎俯身,赶紧退了下去,随即便让人赶紧写纸条,绑在了利箭上,在四个门上用利箭射出。
林沅儿紧紧地拉着宋知行的胳膊,也算是倒抽一口气,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随后凤无邪、左丞相、兵部侍郎分别集齐,听着宋知行的一声令下。
宋知行声音铿锵有力,“一刻钟之后出战,出城便关死城门,不胜必死!”
一声令下,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都紧接着下去了,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各自去镇守各自的城门。
宋知行从怀中掏出玉佩,放到了林沅儿的手上,柔声道,“我把玉佩交给你,别乱走,事成之后,咱们要个孩子!”
通透的玉佩放在掌心上,林沅儿眸中渗出了一层泪水,在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她。
林沅儿将玉佩放在他的手心中,“不,我要你活着回来!”
一句话抵得上千言万语,活着,是这个世界上最奢望也是最难的事情,她重生一世,自然知道活着的可贵!
宋知行狠狠地将她拥入怀中,眸中嗜血,嗓音喑哑,“等我回来!”
林沅儿的泪珠落在了他冰冷的铠甲上,魂魄仿佛也随着他一齐走了,巨大的失落的漩涡让她的心疯狂扭动。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正德门,我亲手为你关上城门。”
宋知行擦着她脸上的泪珠,温柔地笑了,“好。”
千言万语似乎都抵不上一句好,随后林沅儿便紧紧地跟着宋知行,目光坚定,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释怀了,与南宫珏的过往云烟在京城所有人的性命之前变得微不足道,她只想要宋知行平安,让京城的百姓平安,如此,足以。
正德门前,守城的士兵正在一声令下,“放箭!”
数十支夹杂着白色字条的箭射了出去,荣王穿着铠甲,驾着马,看着守城的不足一百人的官兵冷笑,“去给我看看那箭上写得什么东西!”
一个士兵捡起来身旁的箭来,打开字条,突然脸色大变。
凤锦和皱着眉,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写着什么?”
那士兵吞了口口水便说,“这字条上说雪灾和战争是您造成的……今日谋反,其罪当诛。若是被迫谋反的官兵可以放下武器,其罪不纠。”
士兵此话一出,后面的军心顿时大乱,都在窃窃私语。
凤锦和一看,再继续等下去怕是夜长梦多,刚打算攻城便看见城门徐徐地打开,只见宋知行身穿铠甲,骑着战马,手执生冷的宝剑,大喝一声“杀!”
不足三百的士兵冲出城门,全部都眼色猩红,凡是挡在前面的人都杀疯了,没有一个人敢往后退。
林沅儿就这样看着他骑着战马,像是英雄一样冲了出去,留下一个背影,对面是上千人的叛军,而宋知行只有三百老弱残兵。
背影渐渐地模糊,眼泪摇摇欲坠,林沅儿咬牙狠狠地说,“关城门!”
守门的士兵将门关死,外面早已经是杀掉血雨腥风。
林沅儿擦了擦眼泪,屏住气息,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帮助宋知行!
一步一步走上了城门,外面杀地难解难分,林沅儿已经找不到宋知行的身影了,叛军已经越来越近,有些都开始攀爬城墙了。
突然,一个士兵冒出头来,生冷的剑便刺向林沅儿,林沅儿没有留意,胳膊被刺伤,感激洒出来五毒粉,士兵顿时七窍流血。
林沅儿灵机一动,赶紧刚五毒粉撒在城墙的边缘处,随后吩咐上面的士兵那些火和火把上来。
士兵们纷纷帮忙,但是体力都有限,只能搬动少量一些,林沅儿吩咐道,“将这些火把点上,朝着下面的叛军扔下去!”
几个人纷纷开始仍火把,下面的叛军仍然源源不断地往上爬,林沅儿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只能用火把烧爬城墙的叛军。
形势万分危急。
此时,神武门的情形仍然不容乐观,凤无邪被打得节节败退,慌张地对守城的官员说,“打不过了,快放我们京城,我可是七皇子!”
然而,守城的官员却说,“上面有令,违反军令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