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纪云舒看着自己两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不禁无语。
这样下午,两个手会不会烂掉?
她便要拆开它!
芳华打了一盆热水来,放在了一边,“王妃,您可不能拆!这可是王爷给您包扎好的!”
纪云舒皱眉,看着自己包裹得成球的手来,忍不住戏谑说道:“可真丑!”
芳华甜丝丝地笑了:“王妃,您可真是名扬四海了,你都不知道南宫小姐回来的时候,脸臭成什么样了!”
纪云舒冷哼:“她还敢脸臭?居然让南宫战出了这个馊主意,这下子亏大了吧!八千旦粮食让他们家族赔得家底都出来!哼哼!”
“云舒妹妹真是好大的口气!”
隔着门来,徐徐走出来一个倩丽的身影,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纪云舒挑眉,“原来是南宫小姐,怎么了?来到我这多福轩是想做什么吗?”
南宫嘉提起衣裙来,对着身后的如画使了使眼色。
如画将手中的锦盒呈了上来,“王妃,这是我家二公子送的,请您笑纳!”
纪云舒起身来,眉峰凌厉至极,“你家二公子?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北冥王府的吗?什么时候成了南宫家的?”
这如画就像是墙头草一样!
如画脸色讪讪,将锦盒放在了桌子上面。
南宫嘉淡然一笑,“这是二哥送给你的,还吩咐我不准打开,所以我都没见过。”
纪云舒点了点头,并不在意。
南宫嘉见她这样,不禁恼火,“云舒妹妹,这五千旦粮食不过是南宫家的九牛一毛而已,下次你别这么拼命了,我随便给你点便是!”
纪云舒歪着头来,狡黠一笑,“那我现在就求求姐姐,不如赏给我几千旦好不好?”
南宫嘉被她气得不行,盯着她两个圆滚滚的拳头戏谑说道:“还自称自己是神医,包扎都不会!贻笑大方!”
纪云舒伸着两个小手来,娇羞一笑,“这是王爷给我包扎的,虽然丑了点,可是胜在有心意!”
果然,她就知道南宫嘉的死穴,一瞬间手都有些颤抖了。
她愤恨地看了她一眼,转头便打算走了!
走廊内。
南宫嘉的脚步越来越慢,心中不安起来,“你说王爷难不成真的喜欢上了纪云舒吧?”
何况这一次她还立下个功劳。
如画在她身后劝道:“实话说,无论是家世还是素养,纪云舒都比不上您,可只有一样,是您比不上她的!”
南宫嘉拂袖,横眉冷对,“还有什么事我比不上她的?”
如画笑而说道:“是厚脸皮,您就是太矜持了,如同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王爷是赫赫有名的战神,自然喜欢带着野性的人。”
南宫嘉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若是说出来的话,万一寒不喜欢我,岂不是很尴尬?”
如画听到后,没再继续说什么。
南宫嘉一阵恼怒,“我还是去找二哥!”
如画紧跟着她的脚步,出去了。
在房顶上晒着太阳的暖意听见了,直接飞身而下,回到了多福轩内。
她将这些事情都给纪云舒禀告了。
纪云舒双手端着碗来,极为费力地吃着,“她肯定是想要作妖了,不过不用管,我自有办法对付她!对了,沅儿呢?怎么没见她?”
暖意不禁说道:“最近林姑娘有些奇怪,总是很早就出去了。”
纪云舒停顿了一下,“怎么这么奇怪?”
林沅儿自从出事了以后,便不愿意出门,就算是出门也总是趁着夜色,如今是怎么回事……
芳华倒是瞧了半天了,忍不住指了指那个锦盒来,“这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
纪云舒这才将目光聚集在锦盒里面,她拿在手上,轻轻地晃动了一下,里面好像是有个东西在转动着。
而且那个东西好像还有点沉。
她不禁伸手要打开,可是手背绑着,所以有些困难。
暖意说道:“王妃,还是我来吧。”
芳华皱眉,“万一是什么机关怎么办?”
纪云舒想了想,“这好办,用绳子绑着这锁头来,下面也用绳子绑着,咱们在后面拉开不就得了!”
暖意这么一想,就赶紧去办。
绳子已经拉好了,就差拉起来了。
纪云舒目光收紧,“一、二、三、拉动!”
锦盒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没有一点动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纪云舒起身来,便走了过去,只见锦盒里面有一个圆滚滚的机关,十分复杂。
芳华看了一眼,便说道:“这小东西倒是挺精致的,南宫公子送来做什么?难不成他在上面下毒了不成?”
纪云舒轻嗅,“倒是闻不出什么毒来,应该是南宫战不甘心,毕竟南宫家族向来以奇技机关着称,昨日我都砸了他的招牌,这下子自然不愿意放过我!”
芳华叹了口气,“那既然如此,咱们还是不解开吧,俗话说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纪云舒瞪圆了眸子,“好相见?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一了百了,解开再说!
她观察着手中的圆球来,一层叠着一层,层层相扣,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晃动着,里面好像还有阵阵的声响。
这个机关倒是从未见过!
纪云舒也自称是高智商的人,自然想要解开,可这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机关还是没有打开,转动也极为困难。
她有些困了,看着外面的天色有些暗,便说道:“芳华,你将烛火点上。”
芳华看见綳了半天的纪云舒,终于动弹了一下,这下子才算是好点了,“王妃,你可吓死我了,这样下去身体可吃不消的!”
她等了半天,不一会儿便上来了人了。
在饭桌上摆了一道一道的。
纪云舒松动了一下手来,然后便起身来,走到了一侧才看见桌子上全都是饭菜,各种各样的……
她手里还抓着圆球来,“芳华,你干什么呢?这怎么这么多菜?”
芳华清然一笑,随即便说道:“是王爷吩咐的,要好生照顾着您!”
纪云舒叹了口气来,松动了一下脖子来,然后说道:“怎么这么难呢!”
芳华慢慢地后退来,走在了一侧。
北冥寒送夜色之中走了进来,一身长袍渗透着寒气来,将外面的长袍褪下,看着纪云舒正在扒拉着手中的圆球来。
他看着她圆嘟嘟的小脸,煞是可爱,“怎么不吃?”
一声低沉的嗓音响起来了,然后纪云舒一怔,便猛地抬起头来,一眼便看见了北冥寒。
她手中的圆球一松,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咕噜咕噜地滚了出去!
咔嚓一声。
清脆的响声发了出来。
纪云舒心下一惊,拿起圆球来,晃动了一下,“这里面好像有东西碎了?”
北冥寒皱眉,“这是南宫家族的圣物?”
圣物?
纪云舒噗嗤一笑,“你开玩笑呢?这就是南宫战送来让我解开的!”
北冥寒心思沉沉,眉峰凌厉,随后便说道:“听说这是南宫老堡主送给其妻子的东西,可惜直到最后都没能解开,而两人双双去世了。”
纪云舒面色讪讪,“不会吧,南宫战这么随便地给我,让我解开?”
她来回踱步,“怎么办?这里面的东西好像碎了,我要是解开的话岂不是会被抓?”
北冥寒冷眸相对,“你以为这样给他,他会放过你?”
纪云舒狠狠地跺脚,咬着唇瓣,看着北冥寒,“就怪你!这下倒好了,被你吓得,闯祸了!我还是打开,随便放一个东西进去好了!”
北冥寒见她站在那里,小手上的纱布早就拆掉了,在哪里一个劲地鼓捣着。
他一把攥着手腕来,将她拉了过去。
纪云舒吓了一跳,“你生气了?我就是随便说说。”
北冥寒冷哼一声,将她压倒在长椅上,“还不快吃!”
纪云舒看着满桌子的菜色,好多的羊肉、生蚝、韭菜……
她愕然了一下,“你怎么点了这么多……壮阳的?”
北冥寒对着她面色冷然,“只是无意跟张管家提及过,你还有半月就要侍寝!”
侍寝?
还跟张管家说了?
纪云舒恨得牙痒痒,只可惜没有办法,随即便说道:“这种闺房之事说不出不太好吧?”
北冥寒夹了一块羊肉来,放在她的碗里面,“这件事情都需要记录,所以你不必害羞!”
害羞?
她可不是害羞好吗?
纪云舒低头来,心中怨念,反正还有半个月,船到桥头自然直!
北冥寒似乎并不愿意结束这个话题,“对了,你学习过闺房之术吗?”
纪云舒猛地咳嗽了几下来,明显是不好意思,“这……还要学习?”
北冥寒面不改色,还是淡淡的那句话,“怕你到时候害怕!”
纪云舒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她会害怕?
作为新世纪的高智商女人,这种事情她怎么不懂。
北冥寒似乎没有察觉到纪云舒的小心思,仍旧给她夹着饭菜,可是却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气氛有些冷淡,纪云舒脑子里头盘旋着侍寝两个字,简直就是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