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这之前,据我们查到的消息,穆芣苡是个几乎视工作如命的人。为这一份工作,忍受上司的各种责骂,不管是对是错,她从不会反驳一句。倒是昨突然辞职时,和她的上司闹了一闹。”负责调查穆芣苡,也就是郑国泽得力属下之一的王海道。
如果不是老大再三保证他们要查的人就长照片上这样,打死王海都不会相信这真是老大的救命恩人。
如果这姑娘真有开口就和老大要一千万的本事,又怎么会像调查中的那样,“家庭贫困,姊妹众多,负债累累”呢?
这完全不通。
郑国泽拧了拧眉,此事当真是疑点颇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碟,其他先不急。
这个叫穆芣苡的姑娘,连他都只查到这些没用的消息,便就是,她把自己的消息都隐藏了,或者该,她的真面目,在陵江甚至在她的老家檀溪,都没人见过。
“鹰碟坊那边,如何了?”
旁边沙发上坐着的一人回道:“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穆姐进去到现在都没出来。竹阑帮谨慎,我们的人也探不到里面具体的情况,恐怕……”不用大家都明白,这个圈子办事,从来都有自己的手段,活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可没几个手上不占血。
郑国泽自然也想到这一点,心生些许愧疚,怎么那姑娘也是为了他们,如果不是当时他急需人拖延时间和引开竹阑帮的注意,看在那姑娘救过他一命的份上,他也不会让她白白送上门。
“算了,若她当真回不来,给她家里人多些照顾就是……”
其他人齐齐点头,在他们眼里,不管穆芣苡和他们调查到的消息如何不符,她这一番举动都算得上仗义。
就算她当真有些本事,也没必要为着非亲非故的人以身犯险。他们敬重她的胆量!如果此次她能侥幸逃过一劫,往后她就是他们鹰帮的座上宾!
这个意思,并不是郑国泽明确表达的,而是他们自己心里本就认同。像他们这种混江湖的,最是讲究一个知恩图报,也最是敬佩这种义气之举。
正在此时,王海的电话响了,接起:“情况怎么样?”
那边不知了什么,让王海好半才反应过来,不确定的问:“缺真救出来了?就那姑娘一个人?”
然后包间整个安静下来,都看向正在接电话的王海。
半晌还是郑国泽最先反应过来,一个激动站起,“碟救出来了?”
“是……那边负责接应的刚将人接上车,嫂子和穆姐都毫发无损。”王海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一个姑娘,手无寸铁,就这么将他们一大群人都束手无策的事办好了?还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连半点损伤都没有?难道竹阑帮那些让他们头疼的人都是摆设不成?
“我去接人!”郑国泽着就要冲出门。
一人忙上前拦住他:“大哥,人既已接到,咱们就安心坐着等等,您现在还带着伤,要是被嫂子看到,又该被骂了。”鹰帮的人,对秦碟也是信服的。
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陪着一无所有的男人任劳任怨打拼个四五年的。当年秦碟跟着郑国泽离开时,郑国泽还只是个手底下仅十几个兄弟的混混头目。在座的大都是跟在郑国泽身边的老人,秦碟为郑国泽所做的,他们都看在眼里。
听到那饶话,郑国泽才不甘不愿的坐回去,“好吧,海子嘱咐那边务必安全将人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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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车见到熟悉的人,秦碟就忙问:“阿泽如今可还好?”
问的显然是副驾驶上坐着的人,闻言他回头道:“大哥没事,嫂子不必太担心,倒是嫂子,没受什么伤吧?”
“没樱”
得秦碟的回答,那人便将注意力放在和秦碟一起坐在后座此时正盯着车窗发呆的女生,这个样子,当还是个大学生吧?如何能孤身一人从竹阑帮手底下将人救出?
“在下吴晗,多谢姐救出嫂子。”
穆芣苡闻言回过头,淡淡扫他一眼,然后再淡淡扫一旁面色略微尴尬的秦碟,唇角微弯,“不必,让你们帮主且记得我的要求便好。”
吴晗听到她的话,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唇角似是抽了一下。吴晗在鹰帮地位不低,可算是帮主郑国泽之后两个最有地位的人之一,另一个就是王海。可这么多年,他走到今见识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却独独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女孩儿。
且算女孩儿吧,毕竟若不是那一身裙子,他都要误以为是个高中生了,只因穆芣苡此番,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个字,纯!太清纯!
吴晗也不是真的以为她这个敢以身犯险换取一个人情的人会像表面看起来的这般无害。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自然,姐且放心。”
得知郑国泽无事,秦碟也才静下心来细细打量身旁的人,“此番多谢姑娘。”
穆芣苡只回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便又将头转向车窗继续发着呆,徒留秦碟一个人面色微红。
秦碟懂她眼里的意味,她是竹阑帮大姐,哪里又需要她来救,还让鹰帮为了她损失惨重,若是鹰帮众人知道她的身份,还不知会怎样。
此时穆芣苡看着车窗外,是真的在发呆么?
自然不是,她不过想着一些事情想得入了神。从昨到现在,她其实并未完全平静下来,纵然她曾经历过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事,对死后重生也经历了不止一次。即便她已慢慢接受现下的一切,也还是静不下来。只因,昨日被电动车撞开那一瞬间,她好似看到一饶身影,若她没记错,第一世她被撞时,那个人也是在的。
本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景,出现相同的人也当没什么奇怪,只偏偏那个人她很熟悉。
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那般……
轻呼口气,算了,或许是她想多了也不一定。
恰是这时,脑中紫玉幽幽的声音就传来:“芣苡,这还真不是你想多了。”紫玉和她有契约在,若不刻意阻断,是能感知她心中所想的。可紫玉也已有多年不曾探过她的想法,平日里只靠感觉,若非方才她的状态不大对,紫玉也不会主动去探。
穆芣苡倒是没计较她私自的举动,只因她的话心下凛了凛。顿了顿,尽量驱散这扰饶心绪。
紫玉素来有分寸,不会随意不负责任的话,她既如此,便就是……可能性极大。
或许,她该亲自去一问。
不一会儿,便到陵江热闹的酒吧一条街,刚一下车,就见郑国泽领着一群人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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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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