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贼了?
李山水错愕,震惊,然后是愤怒…
这…这他娘的,江小白这混账东西,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当下李山水压抑住内心的震怒,道心有些不稳,却依旧保持一山之主的风度,问道:“你详细说说,怎么回事,都丢了什么东西?”
大总管苦笑不已,道:“仙禽园那边丢了两只灵鸡,炼丹阁丢了数瓶破境丹,灵果园被洗劫一空了,倒是药田那边,没有动静……”
“不好了,掌教。”突然有一道士慌慌张张而来,他来到此处,当看到大总管也在,顿时一惊,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吧,丢了什么?”李山水那张英俊的帅气脸庞,有些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
那道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总管,方才开口对李山水道:“掌教,有人冒充杂役弟子,打晕了送灵药的弟子,把那批作为下山历练弟子奖励的灵药,给…给骗走了。”
“好…好得很…”李山水怒极,就说那混账东西穿一身道袍,似有古怪,不曾想,打的却是这个主意。
“江小白,这次贫道定刮了你的皮,以祭我逍遥山历代先祖。”李山水似浑身都充满了戾气。
手中拂尘一挽,有一朵白云飘来,他驾云而走,朝那朝霞书院而去。
……
朝霞书院。
江小白一口气从逍遥山跑到朝霞书院,已经备好船只,将从逍遥山上顺来的东西打包装好,然后假装镇定的朝欧阳小乔的住所而去。
只是,发现欧阳小乔竟然不在,于是又奔向东方敬的住所,果然,这两位大岭闲人还在下棋。
他假装镇定,模拟了一下悲伤的表情,独自演练了一下,便匆匆朝着欧阳小乔而去。
他模样惊慌失措,又有些莫名的悲伤,演技直接拉满,炉火纯青。
“师姐,李芙蓉被登天界的强者掳走,我很担心,这次回朝霞书院,就不常住了,我准备动身前往营救李芙蓉。”江小白神色低沉,似有些难过,又略显焦急的道。
“什么时候动身?”欧阳小乔也是微微一愣,李山水不是说,李芙蓉是被凌波仙府选中的吗?
当下也微微疑惑。
“事不宜迟,恐生变故,我这就走。”江小白焦急的道。
说完,也不顾欧阳小乔惊愕的目光,竟是直接转身就走。
刚迈出院门,江小白又回转过身,嘱咐道:“对了师姐,如果李山水要与我一同去,他问到我,你就说,我往东边走了,这样,他也能及时寻到我。”
说时,却是已经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欧阳小乔微微愕然,跟东方敬相视一眼,有些疑惑的道:“捅娄子了?”
“八九不离十。”东方敬也是嘴角微微抽了抽。
不多时,李山水驾云而来,脸色阴沉的走进院子。
“江小白呢?”李山水声音低沉的道。
“前脚刚走。”欧阳小乔微微苦笑,得,妥了,定是上逍遥山又出幺蛾子了。
“往哪个方向走了?”李山水问道。
“他说,往东边走了?怎么了?”欧阳小乔道。
“没事,偷了点东西,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放心,我自有分寸,揍一顿解气,无可厚非吧。”李山水说完,转身欲走,突然又停下脚步,问道:“你是说,他说,他往东面而走?”
欧阳小乔点了点头。
“哼,声东击西,混淆视听,差点给他蒙混过去。”
这般说时,李山水往西追去。
欧阳小乔与东方敬相视一眼,皆是有些无奈。
欧阳小乔突然好奇的问道:“院长,你说,小白是往东,还是往西?”
东方老色批微微沉吟了一下,道:“往东。”
“为什么?”欧阳小乔有些好奇。
“障眼法罢了,他深知李山水会追来,故意与你说往东而走,实际上是故布疑阵,李山水生性谨慎,必猜他声东击西,故而往西追去,而他,则真正往东而走。”东方敬道。
“这…这也行?这下子肚子里道道怎么那么多?”欧阳小乔苦笑。
唉,这个师弟呀,简直是又爱又恨。
……
实际上,东方敬猜测得不错,江小白确实是往东而走,但是东方敬也没料到,江小白往东而走,也是故布疑阵。
他此刻将船往东而划,待出了水域,进入江中,收拾好自己在逍遥山顺来的好东西,用一个布袋装着,极其谨慎的以意境山河勾连地脉,感应到没有人追来,以一个稻草人套上衣服,扔在船头,任由小船顺流而下。
下一刻,他以意境山河勾连地脉,在那光滑如镜面的悬崖绝壁上,寻了个小小的凸面处,猛然纵身一跃,跃上那凸面处落脚。
而后以同样的方式在绝壁上寻找落脚点,只见几个纵跃,就已经跃上这几十丈高的悬崖,进入一片山脉,往南而走。
他施展缩地成寸,开足马力狂奔,他深知唬不住李山水多久,这家伙必然深知中计。
只是那时候,待李山水反应过来,必朝东面追来,而此刻那小船就成了真的故布疑阵,李山水寻到,这小船不知飘了多远。
李山水要是再追,就选择南北两个方向,可是自己早已经抹除痕迹,李山水就算找到准确的方向,自己早已经远走高飞了。
环环相扣,任由你李山水是一山掌教,也被老子算计得死死的。
他不知跑了多远,已经至黄昏时分。
自己一直疲于奔命,精神高度集中,也有些疲乏,谨慎的用意境山河勾连地脉,发现李山水并没有追来,于是放下心来。
寻了处山间清泉,用手捧了捧水喝,坐在这里休息。
待再次确认安全之后,江小白去林间寻了些干柴,用石块简单垒了通风灶,从布袋里面拿出从逍遥山捉来的两只五彩斑斓的灵鸡,动作熟稔的宰杀,拔毛,洗干净,美滋滋的架在火上烤。
他这次准备的比较充分,一些调料也放在了袋子里,烧烤这种事,简直不要太熟。
不多时,那灵鸡已经被烤得金黄油亮,江小白洒上一些调料,可惜自己不会做孜然粉,但是他之前以一些灵药研磨成粉,装瓶备用,此刻撒在这灵鸡上,却是有一股清香,令人食指大动。
江小白并不急,烧烤一道,他早已炉火纯青。
当下从布袋里面再次拿出一些灵果,咬了一口,多汁浓郁,入口即化,甘甜无比。
美滋滋。
人生当如此呀!
吃完一个灵果,江小白将那只灵鸡翻了个身,再烤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
于是不顾形象,撕开了这只灵鸡,开始享用起来。
他于腰间拿出黄色酒葫芦,将背上玄铁重剑横放在腿上,将酒葫芦搁在剑上,一边吃烧烤一边饮酒。
有酒,有烤鸡,有灵果,还有酒。
这生活,简直不要太爽。
总统包厢都没有这般待遇。
突然,江小白似感觉一道气机锁定自己,顿时一惊,瞬间警惕。
抬眼望去,却见一个少年,站在不远处,浑身染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他看江小白的目光,也是有些警惕。
两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各自警惕着。
江小白忽然将一条鸡腿放进口里,摊摊手,说道:“鸡腿是没有了,我这烤鸡,也所剩不多,你要是饿了,自己去捉来烤,但是你要是用我的火,是要交点人工费的。”
那少年明显松了一口气,显然这烤肉的剑修,并不是专程等在这里截杀自己。
他眯眼一瞧,顿时放下心来,不过是一个桎梏境剑修,心下大定,走了过来。
“喂,你这烤鸡,看着不错,剩下的,我给你个面子,帮你尝尝味道。”这少年开口,口音有些别扭,不似大岭王朝的官话。
江小白眉头一皱。
突然,这林间,陡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
“道友,他已放松戒备,此刻正是宰了他的最佳时机。”
那少年一听,猛然大惊失色,只道这烤肉的少年在诱杀他,当下极速的朝后退去。
就在他退后的刹那,却感觉背后一凉,却是一柄长剑穿胸而过,直将他插了个透心凉。
他颓然倒下,死不瞑目。
江小白怔怔的目睹着一桩凶杀案,血肉模糊,瞬间手中的烤鸡,不香了。
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拎着一把剑,柳叶眉,杏核眼,身材纤细,颇有江南水乡女子的小巧玲珑。
她走近那已经断气的少年旁,用剑挑了挑尸体,确定已经死了,然后在尸体上摸索起来,找到了一个储物袋,她将这储物袋倒了倒,啥也没有。
片刻后。
她“呸”了一句穷鬼,然后朝着江小白走过来,竟毫不客气的将半只烤鸡拿过来,不顾手中的血迹,吃了起来。
“多谢道长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她一边吃着烤鸡,一边打量着江小白,只见江小白穿着一身道袍,当下道:“我是神仙镇侯绍宗,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额?
侯绍宗?
江小白一怔,你这睁眼说瞎话能不能走点心,侯绍宗老子见过,是男的好不好。
这般想时,江小白低眼一看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道袍,也是睁眼说瞎话。
“贫道,逍遥山道教祖庭,李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