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咯咯”直笑,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毫不在意,双腿轻轻在虚空之中左右摇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拿出一袋瓜子,嗑了起来。
她转头不满的看向之前树上睡觉的男子,道:“小猴子,你不是要打架吗?我瓜子都拿出来了,你就让我看这?麻溜的,除了我小白师兄,你谁都可以揍,揍他们满地找牙,特别是那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癞蛤蟆,竟然长得比我家小虎还好看,没天理了。”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妹?”李芙蓉不解的看向江小白,有些疑惑的问道。
“什么师妹,她是白鹭的女儿,白瑶!”江小白无语的说道。
“书生白鹭的女儿?可书生白鹭,是欧阳小乔的徒弟,你是欧阳小乔的师弟,她这辈分,不就是徒孙辈了么,你们这朝霞书院的辈分,是怎么算的,我有点不明觉厉。”李芙蓉一下子惊为天人,只觉得好厉害,又不知道厉害在哪里。
“大婶,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不叫白瑶,我叫沐瑶,我爹是沐惊风,不是书生白鹭,那白鹭死皮赖脸要跟我攀亲戚,我见他一片赤诚之心,就跟他认了亲戚,不过,是他当儿子,我当娘,这样算来,江小白,可不就是我的师兄?”沐瑶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这……这都能行?
“姑娘,你确定,你爹是沐惊风,不是白鹭,而你该叫白瑶,而不是沐瑶?”李芙蓉说道。
“嗨,我这小暴脾气。”沐瑶突然站起身来,双脚踩在那油纸伞上,反驳道:“我问你,我娘头天晚上跟沐惊风睡了,第二天就生下了我,这都能有错?你是不是傻?”
额?
好有道理,只是,为什么我看见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小猴子,揍她,她竟然不相信,我最恨这些道貌岸然的所谓仙家道门的伪君子。”沐瑶大声说道。
“你爹是沐惊风?那你娘,是妖族圣女梁月儿?”陌白突然说道,然后看着“小猴子”,道:“那你就是“小猴子”,侯绍宗咯,如此说来,这几只妖,确实是你们养的了,我记得你有个姘头,叫做小鱼姑娘吧,好像是一只六尾血狐吧!”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侯绍宗,是我养的,或者不是我养的,又怎样,不服啊,来打我呀!”那慵懒男子突然笑道,就在这瞬间,他眸子突然有些莫名的猩红,而后冷笑道:“反正你们这些仙家道门的伪君子,黑白不是由你们说?当年神仙镇那桩惨案,罢了,不说也罢,你这只癞蛤蟆,今天就教训教训你。”
侯绍宗说着,跃上半空,骂道:“癞蛤蟆,老子道法超绝,动手起来,这片山脉怕是要塌,有本事跟我来……”
说时,竟然一步踏出,已经在几米开外,在一步踏出,就已经消失在这座山头。
“我靠,竟然有些类似老子的缩地成寸。”江小白一怔。
陌白愠怒,绕是他涵养再好,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叫做癞蛤蟆,也忍不了,他陌白,乃是天机阁首席大弟子,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陌师兄,不要着了这家伙的道,他在激将你,指不定有诈。”李芙蓉突然说道。
“无碍!”陌白说着,长剑出鞘,跃上半空,追那侯绍宗而去。
“小白师兄,走,我带你去看打架,小猴子有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据说得了老朱掌柜的七分真传,当年老朱掌柜平生最得意的一剑,就斩掉了大岭王朝三成国运,小猴子揍一个辣鸡天机阁的首席大弟子,简直跟玩似的。”这般说时,她已经驾驭着那油纸伞,飘到这边来,朝着李芙蓉做了个鬼脸,而后拉着江小白,坐上那油纸伞,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李芙蓉一怔,跺了跺脚,顾不得其他,也御剑追去,消失在这片山头。
“城隍大人,我们……”文判官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只见城隍目光投向几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片刻后,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且不去管他们,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控制得住的了,先撬开那两只妖物的嘴,拿到证据,然后,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我不过一介小小城隍,哪里管得了神仙打架?回吧……”
说完,沧州城城隍,文武双判,诸司主官以及一干阴差,押着那黄鼠狼精和乌鸦精,迅速离开。
只见,城隍在转身的刹那,轻轻抬起手来,瞥了一眼手中的字迹:
炼魂邪术。
不错,这字迹正是之前那侯绍宗送他一剑的时候留下的,城隍何等人精,自然明白这侯绍宗是在警示。
炼魂邪术么?
呵呵。
城隍眸子之中露出一丝莫名的寒意,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盛极也必衰,自从书生白鹭修补了这座天下的剑意之后,整座风凌天下,就已经是修士最好的时代了。
不仅如此,同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妖魔鬼怪也层出不穷,当初被圣人老爷荡平的万妖山,也隐隐有复苏的迹象。
城隍眼中有一丝忧虑,但是也有一丝兴奋。
功名自从马上取,富贵自在险中求。
危机之下,把握得好,我这一城之城隍,说不定有机会做一州城隍。
这般想着,一众阴司属官,消失在这片山脉。
话分两头。
陌白追击那侯绍宗而去,两人速度都是极快,不多久就掠出了这片山脉。
但见前方,是一座一望无垠的竹海,青翠欲滴,有风拂过,荡漾起一阵阵的竹浪。
侯绍宗脚踏在这片竹海之上,似乎有意在放慢脚步,嘴角露出一个若有所无的消息。
一追一逃的身影,在月光下竟莫名的显得有些飘逸。
后方,沐瑶同江小白坐在这这把油纸伞之上,但见这油纸伞在空中飞行,速度却也是极快。
沐瑶把手中的瓜子分一半给江小白,说道:“江小白,你怎么跑到这沧州来了,你不是死都不出朝霞书院的吗?”
“我…”江小白愣了愣,我偷看李芙蓉洗澡被追杀,连夜提桶跑路,这件事能摆上台面上来说吗?
“你不会又偷看了哪家寡妇洗澡吧,哈哈…我说你好歹也是二十岁的男人了,有需求很正常,但是也别老是干那些不着调的事,这个世界只要你有银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对不?”沐瑶道。
“你懂个鸡毛,你懂什么叫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那种欲拒还迎吗?你知道什么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吗?我追求的,是灵魂的升华,不是(和谐)上的满足,说了你也不懂,傻不拉叽的,你先搞清楚自己是谁的女儿再说吧!”江小白道。
“咯咯”……
沐瑶轻轻一笑,她特别爱笑,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好看,也许,笑一笑,这世间的烦恼,也就少了吧。
李芙蓉御剑而来。
跟沐瑶并肩而行。
沐瑶突然侧过脸去看她,目光之中有些莫名的怜悯,道:“我看你长得很好看,除了胸小一点,其他的也凑和,但是那个陌白不是个好人,用小白师弟的话说,属于渣男类型,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莫被他诓骗了,到时候失了身子,哭鼻子。”
李芙蓉冷哼一声,不想跟这个智障说话。
“我咋又成师弟了?”江小白用迷之眼神看着沐瑶。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只是一个称呼,就像我称呼白鹭叫儿子一般,其实我慢慢发现,当娘反而操碎了心。”这般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说道:“其实吧,大婶,我觉得小白师弟还靠谱一点,他除了懒一点,喜欢偷看寡妇洗澡一点,其他还好。”
“哼,登徒子!”李芙蓉脸色一黑,似乎想起了逍遥山某件事,脸色有些难看。
“啊?你…大婶,你不会就是那个被偷看的寡妇吧!哈哈…”沐瑶突然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再呱噪抽你哈…”江小白一惊,只感觉菊花有些莫名的凉意。
大婶?
寡妇?
好想抽她,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我是抽呢,还是用力抽。
李芙蓉加快了御剑速度,不跟小朋友玩。
“喂,寡妇,打架要讲武德的,单挑就是单挑,你不许帮手哈,不然连你也一起揍,打爆你的假胸…”沐瑶大声朝着李芙蓉的背影喊道。
李芙蓉御剑的脚,不禁颤抖了一下,剑身有些倾斜。
“小白师弟,这个女人,不能要哈,不稳重。”沐瑶继续呱噪道。
一望无垠的竹海之中,原本疾驰的侯绍宗突然停下身子,单掌劈开一根翠竹,以竹为剑。
陌白也在此刻停下身子,静静的看着侯绍宗,心底一惊。
以竹为剑?
“呵呵,你是太自信还是穷得连剑都没有?或者说,你心中万物皆可为剑了?”陌白对着侯绍宗道。
月光下。
竹海摇曳。
两大高手对决,似乎有种紫禁之巅西门吹雪对战陆小凤的既视感。
“莫叽歪,打架就打架,哪来的那么多戏,把报名号,放狠话那些流程全部去掉,直接开打,你捅他一剑,他还你一刀的,多过瘾…”月色中,驾驭着那把油纸伞来到此处的沐瑶突然朝着陌白道。
陌白嘴角抽了抽。
娘嘞!我也好想抽这呱噪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