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真不是吹,他是真的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一切看似无迹可寻,而实际上,似乎跟他的心境有关。
心越乱,越恐惧,这周遭景色就越变幻莫测。
江小白寻了一处山间,盘腿坐在巨石之上,然后将玄铁重剑横放在膝盖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同时,他展开意境山河,观想起来。
下一刻,周遭景色,慢慢的停顿下来,逐渐的恢复了静止不动。
江小白神游意境山河,此刻意境山河中的各种器物,竟迷漫着霞光,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滋养。
只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迷漫在江小白的心中,这些器物演化的世界,各司其职,但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他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目光投向那三生石,但见,三生石演化的世界上空,竟有一道七彩光芒,连通那破碗。
那破碗,又连通香炉,香炉连通生死簿。
那黑色的令旗,却镇守在山间,山脚下,有一纸金色的经文,演化出一座寺庙。
江小白突然目光投向那生死簿演化出的大殿,突然间灵光一闪,他知道缺什么了。
缺那方阎王印。
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下一刻,江小白将那阎王印,放入已经山河,只是在刹那间,就看见霞光满天,将整个意境山河覆盖了。
并且,江小白明显感觉到一种身躯被挤压的疼痛感,并且,他感觉灵魂都在颤抖。
不敢睁眼。
他怕这光芒,亮瞎他的眼。
也不
知过了多久,这意境山河中的世界,开始出现某种奇异的变化。
他似在看人间兴衰。
似在看世事变迁。
似在经历某个世界的变化。
玄而又玄。
突然,那光芒在一瞬间,全部消失,而江小白,此刻却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想睁开眼。
却感觉自己的身躯,好似被一座大山碾压着,就连最基本的收缩都做不到。
四周,是一片死寂。
他感觉,自己像是沉睡在无尽的真空之中漂浮。
好像真的陷入永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江小白感觉,好像时间一直没有尽头,而自己,似乎被整座世界遗忘了。
他心底开始又最终的安静,慢慢变得彷徨,恐慌,然后开始剧烈挣扎。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那无尽黑暗的束缚。
枯燥,无聊。
等啊等,时间在流逝,可是自己,却一点都动不了。
“为什么被搞的总是我,我特么的也是无语了。”
江小白内心崩溃不已。
百无聊赖。
他用心感受周围的一切,只是,四周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他开始尝试睡一下,但却更崩溃的发现,根本睡不着。
“这是把老子关小黑屋了?”江小白焦躁,但是于事无补。
“也罢,无聊练练功!”
他尝试运转《寂灭真经》,仔细研究极致肉身篇和术法篇,竟他惊奇的是,明明内容都一样,可是每次回顾一遍,却好像又新的感悟。
“也罢,
既然不死,老天一定另有安排!”
江小白这般想时,开始修炼起来。
他此刻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仔细研读《寂灭真经》,又回忆师兄那剑经的内容。
无尽的深空中。
一个躺在黑暗中的身影,慢慢的,渐渐被一些白色微粒覆盖着,最终化成一个巨大的茧。
江小白并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呆了多久,从最初的彷徨无助,迷茫。恐惧,挣扎,道最后摆烂。
睡不着,又醒不来。
唯一打发时间的事情,就是修炼,他都不知道自己炼化了多少灵力,练出了多少法力。
那本功法都被他自己快练吐了,似乎成了本能,那术法篇中的小术法,已经在心底参习了很久,只是此刻身体动不了,无法印证。
终于,他感觉有了一丝困意。
他心中一喜,努力放空自己,使自己处于一种无思无念的状态。
黑暗中,他的意识,终于沉眠。
一个巨大的茧,在这黑暗中漂浮起来,没有方向,随波逐流,也不知漂浮了多少岁月,这茧突然裂开,而后,江小白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极速的下坠。
有一束光。
像是指引,牵引着那具身体,没入那一束光之中。
……
又是江南烟雨时。
一座山,如同一条巨龙匍匐在人间,这就是附近有名的卧龙山。
卧龙山好像是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附近山脉全部都冲垮了,发生了很严重的山体滑坡,
也不知为何,就凝聚成为了这座卧龙山。
一行走山客,大约十来个人,皆一身劲装,手持大环刀,行走在这崎岖的山路上。
为首一人,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双目炯炯有神,他柱着一根行山杖,在爬过一座山腰之时,停了下来。
“原地休息。”老者指挥着队伍停下,而后自己又攀上一座不算太远的山头,眺望着远方。
不多时,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走到这老者身边,轻声开口道:“李老,您其实不必亲自走这一趟货的,我们这些走山客,什么风浪没见过,这卧龙山,毕竟只是传说。”
老者没有回答。
此刻烟雨朦胧,道路泥泞不堪,有风拂过,微微泛起一丝凉意。
“通知大伙,山路不好走,我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翻过这卧龙山。”
老者这般说时,目光突然投向这群走山客的队伍中,唯一两个不是自己队伍中的两个年轻人,那两人皆是一副书生打扮,举止儒雅。
老者眉头轻微皱起。
“这两个年轻人,试探出什么来路没有?”老者皱眉问道。
“他们说是沧州城的书生,进京赶考的。”男子回答道。
“进京赶考的书生,包裹会这么长,里面装的怕不是书,而是剑吧!”老者目光微微眯起。
男子一惊,低声道:“我让大伙戒备!”
老者却是轻微摇了摇头,有些莫名的自嘲的道:“放心,他们没有恶意,瞧不
上我们走山客的黄白之物,只怕,是为了这山中的古怪而来。”
“您的意思是,他们是…”男子闭口不言,有些讳莫如深。
“不错,他们,应该是山上人,只是,不知道是那座山?”
老人低头低语。
“逍遥山?龙虎山?真武山?还是岷山,或者是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