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死心,你也可以用时之沙撒上去看一看!”韩飞雪淡然笑道。
她转身对鬼先生说道:“鬼大叔,倘若我的猜测不错,这上面的阵纹应该是‘苦海金莲’,对敌可以震慑心神,对己可以保神识不毁,识海不灭,攻守兼备,在阵纹中排名第四,不知大叔你打算开价几何!”
“居然是苦海金莲阵纹的古器,真是罕见啊!”说话之间,一道人影已是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庭院的一处空地上,对着韩飞雪笑道:“飞雪侄女,这件古器老夫寻找许久,不知你可愿割爱,老夫愿意出价三十万枚灵石!”
“三十万枚灵石!”听得这个价格,吴易身后的黎淳道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低声说道:“这是什么道理?哄抬价格吗?如果鬼先生开出的价格低于三十万,岂不是……”
三十万灵石,这价格也太离谱了!
吴易自己也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一座繁星塔不过才七万灵石,就算是完整的繁星塔才十万灵石,一件苦海金莲的古器,居然直接开价三十万,抵得上三件完整的繁星塔了!
显然那名老者在金芒升起时就已经来到了这里,并没有被“苦海金莲”所震慑,所以了解了全场的情况,直接开口用三十万灵石的高价,想要帮韩飞雪直接取得赌斗的胜利。
但这样的行为,显然并不让韩飞雪领情。
因为在韩飞雪看来,这一场赌斗已经没有了悬念,吴易断不可能再超越她。那名老者出三十万收买这残片,根本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甚至还可以会落下她胜之不武的话柄。
“许叔,这件东西具体的价格多少,还是由鬼先生来定吧。至于三十万的价格,偏高了一些。”韩飞雪直接把那许姓老者献来的殷勤给挡了回去,同时撇清了对方之前的话跟自己的关系。
许姓老者的脸色顿时微微发红,一时尴尬得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
鬼先生目光在那苦海金莲上注视了一会,看了看庭院里密密麻麻人群,缓缓开口道:“这件残片应该是上古名器:金莲苦海宝匣。在《鉴宝经》阵纹一类中排名第四,而且从刚才的异象来看,保存得还比较完整,老朽定价二十万枚灵石!”
虽然说被鬼先生一句话砍了十万枚灵石,但众人也是微微点头。认可了这样一个相对还算合理的价格。
那么接下来吴易的处境在所有人看来就相当不利了。
倘若吴易执意要继续跟韩飞雪赌斗下去,几乎有九成九的可能都是颜面扫地,如果他选择退出,韩飞雪就很有可能联络其他鉴宝世家一起打压吴易,让他想要用赌器积攒足够灵石突破的计划付诸流水反派萌夫。
鬼先生看了看吴易,低声说道:“小兄弟,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放弃……”
吴易听到鬼先生的话。脸上却是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道。
“不,我应战这第三场!”
“不自量力!”韩飞雪身后的黑衣家奴冷笑道。
“你选了是我们小姐放弃掉的残片,难道还想跟我们小姐挑中的这一块残片一较高下吗?”
虽然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家奴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擅自开口是非常失礼的举动,但此时却没有任何人来指责他们,反而都在议论着这两名家奴说的另外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
这个小子选的第三件残片是被韩飞雪放弃的!
一般什么情况下,鉴宝师会放弃自己选中的残片?
一种是确定肯定会是废片的残片,这种占大多数,另外一种是拿捏不准价值。不知道价值高低的残片。
但是鉴宝大师的眼光一向很准,出现第二种情况。而且还错漏了高价值残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吴易基本上没有任何的赢面了!
“哪里来的野狗,居然敢到瑞雪城来撒野!”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挑战韩小姐,真是狂犬吠日。”
“捡了韩小姐的残片,你怎么会有勇气拿来跟韩小姐来赌斗?”
韩飞雪在瑞雪城年轻一代中明里暗里的追求者无数,尤其是鉴宝界的年轻子弟,几乎都认识韩飞雪。
原本他们还不知道吴易的深浅,还当他是外城来的鉴宝大师,是与韩飞雪并驾齐驱的鉴宝界翘楚,所以一个个不敢出声,只能静观其变。
此时听到两个侍卫说吴易拿来赌斗的残片居然是捡了韩飞雪放弃掉的残片,顿时之前对吴易的敬畏和猜测,全部变成了狂风骤雨般的流言蜚语朝着漩涡中心的吴易和黎淳道两人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微胖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伸出手来指着吴易说道:“小子,虽然不知道你姓什名谁,不过今天我戚家少主戚兵扔一句话在这里,本身你取对手放弃掉的残片,已是小人之举,又拿来与韩小姐赌斗,而且冥顽不灵,不识时务……”
戚兵伸出戴着金戒指的右手,竖起四根手指冷笑道:“今日之后,我戚家将联络同为鉴宝世家的四大家族对你联手封杀!让你在瑞雪城里别说是赚到一个灵石,一盆狗屎你都赚不到!”
“戚家居然先跳出来了,真是没想到。”
“虽说戚兵一直对韩飞雪有意,但也不应该当着……咳咳,韩飞雪小姐未婚夫的面这样……”
“哼,还是看得对方是一个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的野小子,这戚兵吃软怕硬,故意跳出来撂狠话献殷勤!”
“瞧到他那副嘴脸,我就觉得恶心!”
听到戚兵的表态,人群之中的许多声音一齐响了起来。
但大部分都表达了对戚兵这种落井下石行为的不齿。
这样的举动自然也得罪了姜维游戏重生之魔刃全文阅读。
但姜家虽然有凛冬门,在鉴宝界。却连个世家都算不上,戚兵说话,他也只能暗暗在心里记下,却不能直接嘲讽他什么。
就在所有人以为吴易会吃一个暗亏,让戚兵得意一把的时候……
“好。戚家的戚兵是吗?”吴易淡然笑道:“我记住你了!”
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回击,却是把戚家少主硬是给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吴易没有再看那被噎得脸红脖子粗的戚兵,转而对鬼先生说道:“那我把时之沙撒上去了!”
“也好,如果是珍品,时之沙撒上去必然会有反应,你试试便是了!”
“当然了……”戚兵身边一个面容阴鸷的男子笑道:“如果是废片。那么不会有丝毫的反应!”
“还有,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陈家的少主,陈洛,希望你也能够记住我!”陈洛拍了拍戚兵的肩膀说道:“我们四家同气连枝。自不会让你们单独做这样的事情,再说了,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谁都乐意去做不是么?”
吴易面对陈洛的嘲讽,并没有回应,但是黎淳道却是耐不住了。
他直接用传音入密对吴易问道:“吴易,你可不要逞强啊,虽说认输有点怂。可如果一会你鉴定出来的东西平平无奇,或者干脆是废片,你可能会成为整整半年。不,整整一年里瑞雪城的笑柄……你……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吴易用传音入密回答道。
他两人都是神识强悍到变态的人物,自然不会害怕有人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你……你有几成把握?”
“七成以上!”
黎淳道一听到吴易的话,顿时就有些泄气了。
“吴易,我发现你真是好胆量,七成把握你就敢去做!”
“我说七成以上!”
这两人都是传音入密的神识交流。正常人说一句话的功夫,两人已是交流了十几句。最后吴易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不出面了,你去跟那两个家伙赌一个外局吧!”
“外局?”黎淳道心里一愣。随即明白了吴易的意思,当即笑道:“行,我这就去赌一个外局!”
只见陈洛话音落下不过片刻,黎淳道就笑了起来:“好好好,陈洛公子,你们四大世家既然同气连枝,想必也是财大气粗咯?”
陈洛和戚兵两人用困惑不解的眼光看着黎淳道,似乎是在等黎淳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黎淳道见两人不说话,当即笑道:“这样吧,这一盘赌局是韩小姐和我兄弟的,你们虽然口口声声要对付我兄弟,但是现在你们也无可奈何不是吗?要不我给你们两位一个机会?”
“你他奶奶的到底想说什么?”戚兵本来被吴易噎得一肚子火,此时被黎淳道一通话一说,更是火上浇油,直接就跳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没有耐性?”
黎淳道笑道:“我们赌一个外场如何?你们押你们的韩小姐,我压我兄弟,大家再来赌一次如何?”
“说到底是要赌外局啊煮酒点江山!”陈洛笑道:“你就不能直接说吗?这种事情我们还真的不怕了谁,不过……”
他目光在黎淳道身上打量了一番笑道:“你身上得有东西做赌注啊!”
黎淳道一听陈洛的话,当即从衣袖里取出一块玉佩说道:“这块玉佩叫做疾行玉佩,是一件古器,上面附着了疾风之力,催动时可以让速度提升一半,算是一件辅助古器,价值至少在八万以上,我折价六万给你们赌,你们可敢接么?”
话音落下,人群顿时就骚动了起来。
“辅助古器直接拿来做赌注,好胆量啊!”
“正常外局开赌都是拿灵石玩玩的,最多也就万枚灵石来去,这厮居然下手就是六万灵石的古器!”
“他到底从哪里来的勇气,觉得自己兄弟会赢?”
但也有与陈家等世家交好的人冷声笑道。
“赢?恐怕是为了给他那个没出息的兄弟撑面子吧!”
“没错,一看就是土包子,手里的灵石不够,临时拿出古器来抵账。”
“是啊,恐怕这都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姜维却是皱眉冷哼道:“现在进行的是韩小姐与这小子的赌斗,你们这些闲杂人等能不能不要再呱噪了?”
听到姜维的话,原本吵杂像菜市场一般的曦皇门故地顿时安静了下来。
可以说,只有姜维有这个资格和底气可以对在场的这么多修士武者说“呱噪”这两个字。
在他看来,想在韩飞雪面前献殷勤的戚兵和陈洛两人与两只嗡嗡嗡乱飞乱叫的苍蝇无异。
但就在这时,鬼先生开口了:“无妨,外局本来就是为了增加赌器的趣味和刺激,他们愿意开一场外局,便让他们开就是了!”
“这……”姜维原本想让韩飞雪速战速决,订下胜负之后,再与她单独相处谈一些门派大比相关的事情……
毕竟这两人明面上是未婚夫妻,暗地下却是竞争对手,想要知道一些对手的信息总是有益无害的。
可是偏偏这两个家伙居然有兴致要跟黎淳道开外局对赌。
但是鬼先生发话了,姜维也只能把一肚子的牢骚给咽回肚子里了。
可是鬼先生却也对戚兵和陈洛说道:“不过赌外局的规矩,老朽还是要重复一下的!”
“嗯?”
鬼先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所谓赌局,本身就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所以一方压定以后,其他要跟他对赌之人,必须每一份都不低于对方所押价值的钱物……”
“简直得说,就如同现在……”鬼先生对众人说道:“这位小兄弟押下来的是这一件价值八万灵石的古器,折价做了六万使用,那么戚兵和陈洛,你们两人若是要与他对赌,则每人要押下不低于六万灵石的钱物,你们可清楚了么?”
“这样的规矩,我们当然清楚!”戚兵满不在乎地说道:“区区六万灵石而已,再说,我还觉得我们不一定输呢!”
“岂止是不一定,是肯定不会输!”陈洛嘲讽说道:“韩小姐的鉴宝术,我们根本难望其项背,倘若她输给了这样一个野小子,我们岂不是都要去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