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时间，一个小时前。”
漆与白戴上手套去摸尸体颈骨。
“被人扯动后颈骨，神经在一瞬间被破坏，他可能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死了。”
蒋少戈沉着脸：“俞瓷他们呢？”
二班教官说：“听说在看到游副队和尹队长之前，他们三个就已经溜走了。”
漆与白站起身：“杀人这么干脆，还能把尸体吊在这么高的树上，这群崽子干不了。”
“手法很熟悉。”蒋少戈蹲下身，一把扯开王轩的领口。
季延离得近，惊讶道:“lsls组织！”
总教官心脏病险些没复发。
“是前基地极端组织分裂出来的恐怖极端主义者？”
季延：“是，他们心狠手辣，内部成员各国人都有，杀人不眨眼，从来不计较后果。”
满姌姌忧心忡忡。
“如果这次他们是奔着杀人来的……那学员他们可就……”
游霏扯她一把，压低声音。
“别说了，俞瓷还没找到。”
两人对话蒋少戈一字不漏听到。
担心归担心，但是眼下自乱阵脚是废物表现。
“这里是华夏，不是他们这群鼠辈随便撒野的地方。”
蒋少戈沉声说：“各位教官，全员戒备，一旦发现lsls成员，不要犹豫，开火反击。”
“是！”
“游霏，通知一二三队所有成员紧急集合，上报总指挥，申请二十架自动轰炸机，满山搜寻lsls的飞行器，找到后立即炸毁。”
“另外。”
他眼眸黑沉沉地扫向面前队员，大雪很快覆盖男人如墨的黑发。
所有人立刻站直。
“全员保持高度警惕，拿真枪实弹，注意，不是演习，不是陪练，发现lsls成员，立刻击毙！”
全员齐声：“收到！”
蒋少戈：“夏毅，即刻上报总司令，后方一切事务请总司令接管。”
游霏拿出折叠电脑展开，正想输入密码接管广播。
“完了！队长！广播被入侵，我现在需要时间夺回权限。”
游霏快速在键盘上敲打。
“广播和虚拟场地是在一起管理的。”
“而且我发现，现在的温度持续下降，很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脚，我没法关闭虚拟场景。”
游霏急了：“入侵地址加密，难破解，我需要帮忙。”
蒋少戈道：“给你权限，任意调动作战区技术员，现在，没有分配任务的队员，全副武装，跟我走！”
另一边，俞瓷和俞则言脚步慢下来。
江与茉也冻得瑟瑟发抖：“现在温度已经零下十度了。”
俞瓷抬起手腕。
腕表上显示温度的数字再次下降。
俞则言顿感不妙。
“不行，如果一直下降，我和俞瓷会陷入冬眠，启动自身保护机制。”
俞瓷从储物项链中翻出一件厚实的牛仔外套披在江与茉身上。
“班长……我这里还有感冒药。”
江与茉被冻得动作僵硬，只能俞瓷帮她穿。
“谢谢……不过你们看起来好像比我好一些？”
俞则言叹气：“我们在深海长大，零下十多度倒还能适应，但是再低就不行了。”
江与茉点点头，睫毛上已经挂了一层白霜。
“班长……”俞瓷实在担心，湿漉漉的眸一直看着她。
江与茉抬手，慢吞吞地揉揉俞瓷发顶。
“我还能行，只要不停下来，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别逞强，你看起来很不好。”俞则言提议道：“生火吧，一旦你倒在这里，我们更没法。”
江与茉攥紧手指：“不能输……我这次训练……不能输。”
俞瓷翻出便携炉子。
三人待在一片茂密的树丛后。
烧开一壶热水，俞瓷找到两袋可以令他们身体持续八小时保持温暖的冲剂。
一人喝下去一杯。
江与茉终于缓过来：“我们蝴蝶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耐低温。”
俞瓷甩甩尾巴：“冻尾巴，雪把我的尾巴埋住了……”
俞则言烦躁地拍雪：“冰死了，但是我们这样更好行动一些，忍忍吧。”
对于经常左脚绊右脚的俞瓷来说。
鱼尾要比双腿好用。
三人稍作休息。
俞瓷有些想蒋少戈，百无聊赖玩自己的腕表，忽然发现什么。
“哎，没有信号？”
“怎么可能，这可是独立的移动……”俞则言抬起手腕，愣住。
江与茉不安：“太不对劲了。”
“砰砰砰！”
森林里霎时间回荡一连串枪声。
学员陪的记号枪里边装的是软包弹，声音发闷。
方才的动静明显不对。
“不对，这明明是真枪！”俞则言脊背紧绷。
俞瓷连忙扬起一尾巴积雪，把炉子给熄了。
江与茉压低声音：“GK744掠杀者狙击枪，改装过的，威力更大。”
俞瓷小声嘀咕：“戈戈说过，这次野训没有真枪，那么……”
“这里是第三峰，我们雁城距离作战区最近的特训基地，五年前这里曾经被极端主义者偷袭过。”
江与茉：“只怕我们倒霉，正好遇上了。”
俞瓷把头发扎成高马尾，戴上单片机械眼镜，尾巴一甩卷上树干。
随后腹部用力猛地翻身上树。
很快，他跳下来，一个没站稳呲溜一下躺倒。
小鲛人眼睛瞪圆。
“十二哥，有很多不同肤色的外国人，还扛着火箭筒，他们人多，分成了两波，有一队在朝我们靠近。”
“打不过。”俞则言扶他起来，问：“苟不苟？”
江与茉：“苟。”
俞瓷跟风，用绵软的声音道：“好，苟！”
俞则言：“？”
好狗？
“雪地容易留下脚印，他们肯定是寻着我们刚才的脚印找过来。”
江与茉说的不无道理。
俞则言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江与茉点头：“我现在跑远点，故意印下脚印，然后我会用翅膀飞回来。”
俞瓷连连摇头，脸侧碎发跟着晃动两下：“风雪很大，你一个人不行的。”
俞则言说：“对，一起走，我们绕圈跑，不要停。”
江与茉还想说什么，俞瓷已经牵起她。
三人借着离线地图的优势，往各种小路钻。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时间，我们千万不能和他们正面火拼。”
俞则言一尾巴能滑出去很远。
江与茉被他俩一人牵一只手，近乎是被带着……飞？
双脚被迫前进，就差没踩出火星子。
“你俩……尾巴怎么像装了风火轮一样，甩一下尾巴，能滑出去十多米远！”
俞瓷侧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很小的时候，爸爸带我们去雪山，和雪崩比速度，从山顶滑下来，很好玩。”
就是差点把十三个崽直接冻冬眠了。
貌似老父亲回去还被妈妈和爷爷轮流骂。
俞则言也记得：“对对对！那个时候你才两岁，咱爸抱着你，背着我，我们……”
那时，感情很好。
没有隔阂，没有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