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所有的人,本来都安安分分地端坐在椅子上,可在这一刻,齐刷刷的站起身来,朝着入口的方向看去。
宋冶不知为何,他的双腿就像是装了弹簧,忽然就弹了起来,和那些所有人一样,那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那是一个人从心底就能拥有的本能。
尽管宋冶很奇怪,但他的眼睛依旧瞪大了看着朝着此处走来的家伙。
那个被所有人奉为神明,在宋冶眼中不过是一个残暴的统治者。
魔耳的身旁有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浑身漆黑,从头到脚没有任何的颜色,他们的身上就像是被黑色墨水给涂过一般。
而那站在中央的魔耳,毫无疑问是个男人,宋冶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耳朵上。
传说中说的似乎没错,他的耳朵确实异于常人,那双耳朵格外的秀长,顶部十分尖锐,与此同时,他拥有的耳朵,也是宋冶见过最为庞大的,大的几乎不成比例,就像是一只长在脑袋上的蘑菇。
他穿着一身雪白色长袍,那长袍的样式居然和那血族的公爵穿着淡紫色长袍有着一点异曲同工之妙。
在长袍之下,宋冶看到是一双雪白的皮鞋,那皮鞋上面还雕刻着一根根的金色的
“嘭。”忽然,宋冶的腰部传来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压力,那东西似乎是一双手,让宋冶的腰部直接弯了下去,让他的上半身和双腿成为了一个奇怪的直角。
“这...什么情况。”宋冶的额头冷汗直冒,但是发现怎么做都没办法让自己的身体直立起来,在看到四周所有的人都出现了这种情况,随后也只能接受了自己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得得得。”宋冶清晰地听到,那个被称为神明的男人,在自己的身旁缓慢地走过,而他的身体,也诡异地朝着魔耳的方向鞠躬,不管魔耳走到那里,他们的身体都会朝着那个方向鞠躬,而且身体转移的方式,就像是魔耳的身上装着吸铁石,而所有的来者,都不过是一根一根的小铁针。
宋冶抬不起头,也不知道魔耳走到了哪里,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身体已经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朝着之前座位正对着的方向鞠躬。
没有人知道眼下到底是什么一种情况,宋冶唯一知道的,就是魔耳在自己的面前做着什么动作,而那动作会造成什么影响,宋冶是一点也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
毕竟,在这魔耳庄园中,所有人都像是一只又一只被圈养的小猪,等待着主人的发号施令。
“呼!”忽然,宋冶的耳朵中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风声。
风声之大是宋冶第一次听到,哪怕曾经在树哥的鹦鹉号上感受过诡海域的大风大浪,但那都远远不如这次,这次的声音几乎让宋冶的整个耳膜撕裂。
宋冶只能强忍着疼痛低着头,他看到四周的人并没有几个发出任何的喊叫声,甚至连一点点的表情都没有产生。
那种疼痛还在加剧,明明能听到剧烈的风声,但是宋冶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风力,哪怕是一点都没有,就像是那风声是通过什么高音喇叭产生的,其唯一的作用就是折磨自己那脆弱不堪的耳膜。
“嘭!”忽然,宋冶的身体支了起来,那种一直压抑着他身体的力量消失了,而耳边那撕裂耳膜的声音也消失了,他转头看了看四周的人们,他们基本都一脸淡定,除了和自己一样第一次前来会议的刘易斯。
刘易斯也是满脸的疲倦和无法言说的心情,那是带着复杂的恐惧,和各式各样的焦虑。
刘易斯在看到宋冶看着自己后,忽然皱了皱眉头,指了指宋冶的耳朵。
宋冶一脸疑惑,摸了摸耳朵,发现上面黏糊糊的,像是有什么液体粘了上去。
低下头一看,宋冶吓了一跳,双手上满是鲜血,两只耳朵居然因为之前巨大的声音活生生的穿了孔,流出了鲜血。
对于常人来说,耳膜撕裂几乎象征着从此失聪,但对于宋冶来说,不过是再稀松平常的小事,在跟着所有人朝着前方走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耳朵已经能听到一些声音了,那到处乱流的鲜血也已经被宋冶给擦干净,也不再流出了。
“嘶!”宋冶在恢复大部分听觉之后,忽然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声音,那东西像是有什么电流在四周萦绕。
不得不说,那声音的压迫感是非常强烈的,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高压电线对着你指手画脚,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再走了一会,宋冶倒是发现了那电流声音的来源。
魔耳的前方,有一道巨大的黑色洞口,那洞口之中,有着电流在不停地游动。
宋冶很像开口问一下特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在如此肃静的场景下,他实在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略微揉了揉自己那有些发痒的耳朵,随后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地看着事情继续地发展下去。
谁都知道,不管什么事情,总该有个头的。
“呼!”正在宋冶有些发愣的档口,那两个漆黑的男子忽然跳进了有着电流涌动的黑色洞口。
宋冶一下子看傻眼了,谁都知道那洞口里有绝对是某种拥有非常高电压的电流,谁都不知道进入其中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
脑袋炸裂?还是整个人疯狂抽搐,这都是非常正常的,或者说,这不过是宋冶能想到最为稀松平常的情况。
随后,让宋冶更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魔耳居然也一跃而入,他似乎全然不惧那电流中蕴含的巨大力量。
在魔耳进入其中后,宋冶有那么一秒钟是完完全全懵逼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直到他看到了银龙会的张元青带着他身旁的女子也纵身跳入后,他总算反应了过来。
原来,所有人都是要跳入这看似深不见底,同时也带着那电流的黑色大洞中。
宋冶预料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