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了什么,宋冶转头对着马将军说道:“赵青蕾,怎么样了。”
这个女孩子承受的终究是有点多了,宋冶想做的不过是在她如此悲惨的命运中略微地将其拉回正轨一些,虽然这或许很难,但仍旧是可以做到的。
“赵青蕾?放心吧,赵明的女儿,我一定会保护地好好的。”马将军说道。
宋冶点了点头,整了一下衣领,说道:“既然这样,那她就拜托您了,我希望等我再次回到中城,可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中城。”
这的确是宋冶最大的愿望了,这个人类的聚集地,也寄居着他最为原始的愿望,毕竟对他来说,不论何时仍旧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走了哈。”宋冶说道,摇了摇手中的钥匙串,示意着马将军。
马将军似乎十分不舍,但他明白宋冶此刻去意已决,问道:“你不给赵青蕾打个招呼再走吗?”
宋冶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道:“没必要,道别除了徒增烦恼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这一笑既是苦笑,更是豁达。
离开中城,也像是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放心吧,宋冶,不论你何时回来,只要我还活着,就保证让你得到最漂亮的待遇!”
宋冶的身后传来马将军的声音,他不过是挥了挥手,不想再多增加此刻的伤感,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了医院。
这家医院从外面看,确乎是十分壮观和宏伟,这样一座医院,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
宋冶看到了那辆停在门前的汽车,轻轻地坐了上去,握住方向盘的他此刻就像是回到了曾经,那个青涩的少年第一次踩踏油门时的紧张。
开着车在低德地图中输入和平镇三个字,宋冶就看到了一条非常明显的蓝色标记的路线。
路途确实是很远,可能需要耗上不少的时间。
不过幸好中城和和平镇有一道专门供给普通汽车跨越的公路,虽然时不时会有丧尸冲出来,但总比在草坪上开车要好的多。
看着油表显示中的非常饱满的汽油,宋冶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到这马将军也算是足够仁义了。
……
通往和平镇的路上很平淡,一道太阳直直地照射在汽车上,把黑色的车身照的有些发烫,而灰色的阴影像是在和宋冶诉说着路途的无聊和孤寂。
宋冶刚刚出来的时候,正是正午,而眼下经过几个小时的旅途,太阳已经缓缓地落下了帷幕,而随着太阳的落下,弯弯的月亮像是在对着人们微笑。
……
晚间,汽车已经到了那个熟悉的房屋面前,在这栋房屋中,似乎永远有着说不完的秘密。
“嘚嘚。”再次敲响张老太婆的房门,宋冶忽然觉得时间回到了过去,回到了第一天和张老太婆的碰面,那天的主角,还有艾琳娜。
“谁啊。”门内是张老太婆有些沧桑的声音,那声音虽然沧桑,但却带着一种年轻人的狂热和精神。
“我,宋冶。”宋冶说道。
“哦。”门内传来答应声,随后是一连比较细微的脚步声。
“嘎吱。”大门打开,张老太婆板着一副脸,但在看到宋冶后还是微微笑了一下,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另得宋冶的心都有些暖暖的。
在这个世界中,他似乎对于感情已经遗忘了太多,但在此刻,那种长辈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关怀,再一次浸润了他的内心。
“吃完饭了吗?没吃我这还剩点。”张老太婆说道,走路的姿势有些颤颤巍巍的,她早就已经步入高龄,如果不是一腔热血,根本不可能保持如此高强度的工作。
“还没。”宋冶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吃点吧,李勇用这小子喊你了好几天了,都说你要是再不来,他就要自己去了。”张老太婆说道,随后一屁股坐到了餐桌旁。
宋冶也跟着坐了下去,一种良久不见的饥饿感涌现了上来,让他忍不住对着餐桌上的食物大快朵颐。
宋冶吃东西的样子在张老太婆的眼中是那么熟悉,就像是曾经自己的孩子,在那里品尝着自己做的,虽然不是特别美味,但却蕴含着母爱的食物。
“等一下。”张老太婆忽然皱起了眉头,她好像看到了宋冶此刻的体内,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能量。
“嗯?”宋冶停住了动作,抬起了头,问道“怎么了?”
张老太婆的眼神透露着无穷的奥秘,先睁大,后又缩小,眼珠内的瞳孔一下子如针眼,一下子就涣散的几乎撑满整个眼珠。
“你体内,有东西!”张老太婆此刻的眼球,陡然间转变成了灰色,像是死人的瞳孔,也像是患了白内障。
“嗯啊。”宋冶低下了头,继续扒拉着桌子上的剩菜剩饭,不知道为何,他在这些饭菜里吃出了曾经在奶奶家的味道。
“?”张老太婆的脑袋中缓缓扣出了一个问号,她怎么也没想到宋冶对此毫不关心。
“就在前两天,我和血族的侯爵干了一架,虽然最后勉强算是赢了,但是侯爵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一段骨骼注入了我的体内,而且会不停地破坏我的心脏。”宋冶说道,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的他口齿略微有些不清晰。
“什么?”张老太婆似乎有些傻了眼,宋冶居然和侯爵作战了,侯爵是什么恐怖的生物她早就有所体会。
“游明呢?那家伙没帮你?”张老太婆问道。
“明叔说,这是人类和血族的争端,他不方便插手。”宋冶说道,嘴巴中满是米饭。
“这老东西,真是不懂得照顾后辈!”张老太婆似乎对游明没有出手感到有些生气。
“哎呀,张奶奶,明叔也有苦衷的,他对我很好啦,您就别说他啦。”宋冶说道。
“对你好?对你好能让你的身体变成现在这样?”张老太婆似乎有些气不过,愤愤地说道。
宋冶忽然停下了拨饭的动作,看着张老太婆。
“张奶奶,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怪别人,再说了,我现在不是依旧好好的吗?”
“你不知道,侯爵留下的东西,永远是个定时炸弹,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给你来一次致命袭击。”
宋冶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他其实也怀疑自己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这场梦只要死了就可以醒来,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这东西什么时候可以取走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