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进攻就如同疾风骤雨那般,间连不断,宋冶的手腕在战斗中甚至缓缓的修复了,但再度随着毕堂的重拳而变得粉碎。
于是,两人的战斗变成了一种长时间的消耗战,在右手遭到宋冶切割后,毕堂似乎不再拥有了那种操控物体的能力,而且力量和速度,也在一次一次的减弱。
当然,这一切都是宋冶精心设计才产生的,他在之前的观察中就发现,每次操控物体,毕堂用的都是右手的手臂,那问题自然就在这个手臂上。
于是乎宋冶就故意一拳击空,从而让毕堂露出破绽,随后在用他最快的速度和最大力量一击击中毕堂的右手手臂,将整个手臂撕裂下来。
果不其然,在手臂脱落后,毕堂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操控物体的能力,只能和宋冶进行近身肉搏。
而在近身肉搏的过程中,毕堂免不了要和宋冶身上的、拳头上的银器进行碰撞,而这一次次的碰撞,就会在无形中削减他的战斗力。
那不是体能消耗所带来的,恰恰相反,能够造成这个现象的,也只有银器了。
现在宋冶需要做的,就是不被对方击垮,只要坚持下去,战局就一定会出现转机,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轰!”一击忠犬狠狠地砸到了宋冶的胸口,但他只是朝着后面踉跄地退了几步,随后就稳住了身形。
而此刻的毕堂,额头上满是黄豆大的汗珠,他已经感受到了深深地乏力,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场战斗中损失掉自己大量的体力。
但时至今日的他,仍旧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窘态,完全来自于自己的轻敌。
仗着自己强大的侯爵肉身和特殊能力,他觉得自己击败宋冶这样的人类,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根本不需要在乎战术或者别的什么。
可就是这样一只蚂蚁,浑身上下燃烧着你最不喜欢的炽热火焰,在你每一次进攻的同时,都会落下一定的伤痕,而那伤痕,就凭借他自己的自愈力,是难以在短时间内修复的。
“我确实小看你了。”喘着粗气的毕堂说道,语气中再无了往日的猖狂。
“是吗?”宋冶尽管此刻殇恒累累,但浑身上下透露出的精神,是毕堂完全不具有的。
“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说过,你会死的,那两个也会死的。”毕堂指了指远处,马将军和元首早就驾车离去,但不代表毕堂不能把他们揪出来。
他既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不会再压抑自己的本性,屠杀,才是他想拥有的宿命。
但这个目标,似乎已经被宋冶击的一地碎片。
“你现在这样,确定可以?”宋冶的嘴角咧起,一丝戏谑的意味传出。
同时,似乎正是这戏谑的意味彻底点燃了毕堂的忍无可忍的愤怒,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气势从毕堂的身体中涌出,与此同时,那对巨大的黑翼也从背后伸展而出。
“蹭!”巨大的黑翼煽动着空气,但是却没有带他飞离地面,可哪怕是如此,宋冶也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迫力,那几乎要把自己压垮。
迎面而来的狂风推动者宋冶的身体,使得他不得不用一部分力量来抵御住狂风的力量。
不过宋冶也明白,眼前的毕堂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一旦毕堂不能在这次攻击中把自己完全击杀,那么这场战斗就已经宣告了结束。
“你去死吧!”毕堂的语气十分恶毒,和之前每一句话的语气都截然不同,如同堕落地狱的恶魔。
现在的宋冶自然是没有心情和对方扯皮,他明白自己接不下这一击大概率是要走远了。
哪怕对方已经在银器的削弱下变得虚弱无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堂毕竟是正统的侯爵,存活了数千的奇妙物种,他们违背了人们认知的科学,变成了真正的怪物。
你永远不能从怪物身上寻找常识,这个行为就如同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宋冶决定不在原地等死,迎着风郎冲了过去,他手中有着自己最大的依仗,那就是一把银色的匕首,虽然这把匕首不是用银质做成的,但其坚固的匕身依旧是让人感到无比的贴下。
你握着他,就如同握住了时间上最为安全的东西。
“啊!!”毕堂不知为何,忽然发起了怒吼,随后便发生了极其诡异的一幕,毕堂的手掌心忽然鼓起,一个巨大的包莫名其妙地产生了,看得人一阵反胃。
宋冶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更加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鼓起的打包忽然爆裂开来,一个乳白的物体伴随着猩红色的液体出现。
那赫然是一个骨头,一根从手掌中生出的骨头。
此刻的毕堂,瞳孔红的发黑,就好像随时会从里面喷出细长的血柱。
做完这一切后,毕堂煽动着巨大的翅膀,身体的速度也在此刻达到了极致,宋冶握紧匕首,做好了防备的架势。
他知道这个情况的毕堂一定坚持不了多久,脸部隐隐的殷红和阿利克银器中毒的样子完全一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几乎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不如普通人来的精神。
“嘭。”宋冶用匕首抵住了那刺过来的骨头,那骨头看起来似乎很轻柔,但碰到宋冶时,让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那骨头就像是通了电,给人一种极其不舒适的感觉,同时硬度也是极为惊人。
宋冶那可以轻松击碎钢铁的匕首,和骨头摩擦后,只是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声音。
那声音听的宋冶整个人都都不好了,浑身起鸡皮疙瘩,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随着那骨头一点点的前进,宋冶的脚后跟也开始出现了疼痛,
他感觉到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在此刻砸到了他的脚踝处,一滴滴的冷汗从额头低落。
宋冶必须坚持住,他明白,这根骨头给他的感觉太过于诡异了,哪怕今日的他,仍旧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在这骨头下丧命。
而眼前的毕堂,则皱起了眉头,似乎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