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克头也没回地走了,在他的印象中,没有任何一个血族能逃过银器的捕猎。
那剧毒在接触到身体的一刹那,就已经判了死刑,但很可惜的是,这次,他判断错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宋冶不是血族,甚至更不是人类。
阿利克接到上级的命令前来元首府,是为了一次非常机密的任务。
大约一个月前,中城西部在准备一个硕大的工程,这个工程改组了当地的政法机构和一部分土地。
这看起来如同政治变动的工程,实际上是为了血族而准备的。
一旦这个工程实行,那么潜伏在西部的血族将会极大地获利,甚至很可能将会彻底改变西部的格局。
可这份工程却一直没有得到审批。
秘书长和元首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尽管政治的大局一直由秘书长管理,可元首也并非是吃干饭的,他一直觉得西部的混乱是因为没有得到足够的兵力支援,而并非官员的错误。
秘书长则恰恰想法,他支撑西部的改组工程,因为他认为,血族已经入侵到了大部分的城市,如果不做出一个比较大的改变,中城的将来会变得扑朔迷离,当然,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托词。
具体情况除了他自己之外,或许没有任何人能够从中知晓。
其实说白了,元首和秘书长最大的争论就是是否要做出激烈的改变。
元首始终认为现在的问题是能够用时间而解决的,秘书长则恰恰相反。
阿利克作为潜伏多年的血族,他的目的就是达成一切有利于血族的目标,不管这个目标要用什么方法来达成。
上面给他的任务,就是硬闯元首府,把整个八层破坏地一干二净,这样一来,元首就会明白,血族的问题已经不是能用时间解决的了,毕竟抬头就能看到一张张猩红大口,这是谁都不愿意接受的。
一旦元首改变其想法,那么西部的改组计划也就会顺利落实,他们血族,也将在中城彻底扎根,往后的计划,也会更加容易的推行。
在电梯上坐着的众人,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在真正属于他们的领袖的带领下,似乎血族的荣光将要再次覆盖整个世界。
到时候,甚至那至高无上的神明,也只有笑脸相加。
嘴角歪起笑意的阿利克此刻一脚将元首办公室的防弹玻璃踹个稀巴烂,进入里面大肆清扫一通。
很快,四处飞舞的碎屑,带着一阵阵怒骂省中飘散。
秘书长的房间内则要好许多,虽然房门被强行打开,但里面没有遭到什么破坏。
十分钟后。
众人觉得破坏的差不多了,不知从何处拿来几个火炬。
火焰升腾的速度很快,让人觉得像是汽油燃烧,其实不过是一本本书籍。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血族向来是喜欢阴冷和潮湿的,在这种环境下,他们唯独觉得一阵阵反胃和难受。
很快,众人就坚持不下去了,在确定大火没有什么突然熄灭的可能后,他们再度坐上了电梯。
任务似乎达成的非常迅速和简单,几人都开始讲起了玩笑,其实潜伏的生活并不好过。
周围都是异类,自己作为非人类,每一步都需要非常小心,否则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听起来就十分地清脆,电梯门也在缓缓地开启。
在走出电梯后,阿利克的眼神忽然瞥向了某处,那是一堵印上了人影的墙壁,甚至看上去还带着殷殷鲜血。
可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面,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刚刚有一个被自己用银刀击杀的血族同僚,现在已经飞升到了天堂,当然,更可能是地狱。
“嘿。”阿利克好像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带着微笑走出了大门。
可在走出大门后,他们一行人全都傻了眼。
地上密密麻麻的是蝠人的尸体,几乎全都是死于枪伤,身上的弹孔就像是被加特林顶着扫射了整整一小时那般。
他实在是很难想象如此数量的蝠人为何能够在如此时间内变成这幅模样。
可下一秒,他却释然了。
那是因为他抬起头,发现密密麻麻的尸体前,元首府的大门外,站满了举枪的士兵。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挎着手,一副天下我有的模样。
阿利克举起了手,颤颤巍巍地往后退了两步。
“哥们,有话咱们好好说。”虽然论身体素质,他一个人就能吊打不知多少人类。
可眼前这些手持枪械的士兵,绝对是带着银弹的,自己一个轻举妄动很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让血族损失一个伯爵,而且是好不容易在中城扎根的伯爵,那绝对是非常大的损失。
“消防队,上去把火灭了。”男子说道,随后吐了一口口水,表示对这些血族十分不屑。
“是!”几名穿着厚厚的防火服男子回答道,随后开过一辆消防车,对着八楼一顿喷洒。
眼看好不容易点起来的火就这样被灭了,阿利克也有些不甘心,但再不甘心,他也不敢在此刻有所表现。
“娘的,你们这群又臭又恶心的吸人血的怪物,怎么还有脸在中城出现?”男子说道,似乎恨不得此刻就将几名黑袍男子大卸八块。
就在这时,正准备找什么借口的阿利克,忽然看到身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照理来说,此刻早就应该连灵魂都燃烧殆尽了。
那熟悉的身影自然是宋冶,他已经是第二次利用血族自大的心理逃过一劫了,银器能击杀血族,确实是铁的定律,可自己不是血族呀。
“阿利克,怎么,没想到吧?”宋冶很有些犯贱地嘻嘻笑着,看向阿利克的眼神几乎就没把“来打我啊”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你为什么!?”阿利克的世界观似乎有些崩塌,在宋冶身上,他确实嗅到了属于血族的气息,虽然不浓,但那绝对是血族。
“唉,有什么为什么的,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宋冶伸出手指摇了摇,十分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