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挂。”
温长龄按挂断的手指停顿住了。
“和我说说话。”谢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像有电流,导向助听器,造成了一种瞬间的冲击力。
哦,原来是她贴得太近了,她把手机离远一点。
说什么呀,合格的前任应该当个死人。但这一刻,天上有星星,刚刚不久还有讨人厌的秦齐、有开花的钩吻,这些都是引发温长龄情绪不平静的诱因。
“还跟你‘同事’在一块吗?”她冷静镇定的时候,绝对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哪个同事?”
热水袋咕噜噜滚到地上,不偏不倚地砸到了花花。
温长龄没有管:“你那个相亲对象。”
谢商纠正她:“不是相亲对象。”
“还跟她在一块吗?”这么晚。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谢商回答:“嗯,在一块呢。”
温长龄不吱声了,很久不说话。她应该是晚上汤喝多了,撑得不舒服。
“怎么不说话?”
你让我说的。
她说:“谢商,你过来找我。”以前就有人说过她是小疯子。
“现在?”
“现在。”
直白、强势,这个时候的温小姐像高坐魔殿的王。
“为什么要我去找你?”
他好啰嗦。
温长龄直接说:“我有生理需求了。”她语气里带着一点怒气,不容拒绝,“你之前说的,让我不要找别人,找你。”
温长龄不觉得谢商会跟孟多蓝过夜。他不是那种人。但哪怕只是单纯地相处,她也觉得不爽。
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也说过她,她对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都有着不正常地索取欲和占领欲。
她命令:“你现在就过来。”
谢商语气轻快,好像在笑:“好。”他好会哄人,好听她的话,“我现在就过去。”
然后电话挂断了,谢商先挂的。
“喵。”
猫比温长龄先发现。
推门声过去了好几秒,温长龄才回头,看到谢商在门口。
他刚刚还说他和孟多蓝在一块。
温长龄瞬间好气:“你骗我。”
是啊。
谢商本来就是个狡猾的,他听温长龄的话,在她面前拔掉爪子,都是因为很爱她,但不要忘了,他可是名门谢家养出来的“歹笋”。
他是跟着江城雪的车过来的,温长龄没走,他就一直在隔壁。
他走过去。
院子里的灯在他后面,他的影子罩住了温长龄,罩住了猫。猫好久没见到以前经常给它喂食的男主人,喵喵喵地好兴奋。
谢商单膝半跪在了老旧的竹床上,压低身体,目光在阴影里找寻温长龄的眼睛:“长龄,为什么不愿意我跟别人在一块?”
他的问题里有一丝隐忍克制的攻击性,那是雄性在感情关系里天生就存在的掌控力,是力量和体型优势下爆发的荷尔蒙。
他可以很听话,但骨子里还是掠夺者。
“你在乎我的,对不对?”
温长龄眼神半点不示弱,她本来就很不乖,否认:“不是。”她的手摸到谢商腰上,手指流连。如果是别人做这个动作,或许会显得轻浮,但她的眼神是很直接的单向玩弄,“我就是这么坏,我不要也不给别人。”
谢商笑:“行,那你就一直占着。”
她的手移到他脖子,按着他的锁骨,毫不留恋地推开他,凶巴巴:“你骗我。”
“嗯。”
谢商顺着温长龄手指的力道往后坐下,故意压住了她外套的衣摆,这样她就跑不掉。这是他分手以后心情最好的一天,他不怕温小姐生气,能对他撒气也是好的。
温长龄用脚踢他,但力气不大:“你好烦,好讨厌。”
什么都强的温小姐,就是骂人不太行。
她逐客:“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院子里的灯是用线接的灯泡,风大的时候,会被吹得摇晃。灯光偏暗,摇动的光将谢商的轮廓照得忽明忽暗,他眼里有拉扯着的、隐隐若现的欲,直直地看着温长龄:“你不是有生理需求吗?我来了,你不要吗?”
她不看谢商,不要受他的诱惑:“现在没有了。”
“温小姐,你不能这样。”
“我就要这样。”
下巴被他轻轻抬起来,她一瞬间望进了他的眼睛里,如珠如宝,漂亮得过了分。她还在失神的时候,他靠近过来吻她。
是带着掠夺的深吻,她的呼吸被完全吞没。
他很会吻。
她唇上的温度原本有点凉,因为他用了力道,把湿热传给她,不太温柔,甚至有点野性和蛮横,却是刺激的,会让人兴奋,让人意识空白,呼吸停滞。
在她憋红了脸的时候,他又会稍稍松开,手握住她的后颈,带着安抚地摩挲着她发烫的皮肤,提醒她呼吸,然后轻轻啄吻。等她缓过来,他又开始进攻。
他不听话不顺从的时候,她其实很难拿得到主动权。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来月月的话:【这有什么,又不是复合,你就当白嫖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