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到家里,从司机到司机的家属,真是操不完的心!
“这老方这两天身体抱恙,总是请假,天天早上都是让小陈来接我,我估计啊。这老方身体也干不了多久了,他儿子不立得住,他哪里肯放手去养病!”说完他又咳了几下,手指弯曲在唇上,指尖都发白了。
“好了好了,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都咳这样了还想着别人的儿子呢!药吃了没?”说完蓝笙歌从茶几下掏出两盒药,看了看说明书后拿出两片,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他。
蓝正弘接过水,一把将药片吞下。
“早点睡觉,身体都不好还在这里喝茶!这几天我要盯着你,不准喝茶,不准喝咖啡!”
小棉袄秒变唠叨的小麻雀,蓝正弘笑了笑回房间睡觉去了。
小麻雀依旧在客厅坐着,脑子里飞快运转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实在想不通,她决定用最原始,也是她最拿手的办法,回到房间,打开电脑,一顿搜索。
不查不知道,代岐越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去工作了,也没赶过通告,但是值得关注的是,他也去了以前褚薇薇去资助的那个小山村。
褚薇薇就是从那里回来了之后开始变得奇奇怪怪,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看来在那边,他们就已经有关系了。
蓝笙歌撑着下巴,手指在鼠标在点了又点,眼光一暗,直接入侵了民政局的网。
代岐越的资料是离异,上面显示的前任妻子是高姿,正是晚上出现的那个女人!
高姿,蓝笙歌嘴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莫名的觉得有些耳熟。
只是当蓝笙歌看到离婚日期的时候,那一丝的熟悉感立即被愤怒挤得无处躲藏。
他们的离婚日期是1月16日。
那就是刚离了没多久。
那么就是说,在褚薇薇跟他好,或者说暧昧期的时候,他是有家室的。
蓝笙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晚上的褚薇薇并没有还手,就连还嘴都没有,牙尖嘴利的她,今晚就像个做错了事只能等着被审判的罪人。
她忽然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力感,忽然不知从何辩白。
但是她心中唯一坚定的是,褚薇薇并非三观不正的人,弄不清事情真相,谁也不能无缘无故的评判什么。
拿起手机,给褚薇薇发了条微信:没事吧?姐姐在,有事说一声!
过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回复,蓝笙歌没有紧追不放的打电话过去,松了松手。
褚薇薇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回了家。
这件事是将她定在了耻辱柱上,来来回回的人走着,说不定就会有人对她砸臭鸡蛋。
可是就算是臭鸡蛋,也是她该得的。
明明已经立了春,可是这京城的夜晚还是冷得让人打着寒颤,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经这寒风一吹,宛如刀割。
自从代岐越在华笙商场替她解了一次围后,两人的联系便越来越频繁,他对外早已经公开了单身状态,所以两人私底下慢慢的暗生情愫。
褚薇薇嘴上不饶人,其实感情上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一旦遇上代岐越这样各个方面都完美的男性,毫无抵抗力的,就这么陷了进去。
两人还一起去了山区,褚薇薇是公司派遣,代岐越则是自己申请,公众人物用语言做一些明面上的事情让自己的形象更加伟岸,虽然他不需要,但是挨不住他想陪着她。
两人的关系进展得太快,他也明确说过会跟她结婚,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来不及得到这些,代岐越母亲的一个电话将她公开鞭笞了。
自从回来之后,她没有再去找过他,各种联系方式都已经拉黑,并且努力的让自己回到最初的状态。
尽管费了一些力气,但好在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百毒不侵的褚薇薇,他还是那个光彩熠熠,名满天下的影帝。
各不相干,各自珍重。
不知道他有没有找过自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办法去解决他家里的问题,她强迫自己不要关注任何他的消息。
就在她以为一切又回归安定的时候,今晚的事情又上演了,再一次将她扯回那个泥泞的夜晚。
褚薇薇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这里的房子是她租的,一室一厅,并不大,刚好够她一个人生活。
沙发也只是一张双人的,她盘着腿缩在角落,脸上还是很辣,看来那个女人已经是轮足了力气给她这一巴掌。
坐到她脚发麻,后背有些疼,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她慢慢的回过头看向门口,清了清嗓子问了一句:“谁?”
“我。”即使只有一个字,足够让她这慢慢平复下的情绪再次激荡起波涛巨浪。
拖着拖鞋,她慢慢走向门口,有些事情,是要说清楚的。
门口的男人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只有双眼黝黑且明亮的看着自己。
褚薇薇知道他身份不便,让了半个身子,让他进来。
代岐越的到来让这个本就不宽敞的屋子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褚薇薇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此时他已经脱掉了口罩,正灼灼的直视着自己。
褚薇薇意识到自己脸上可能会留下巴掌印,不自在的别过脸,躲着他的目光。
“还疼吗?”他问。
这一句话将她这几个月以来树起的城墙堡垒全都崩得分崩离析。
褚薇薇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眼眶就涌出了眼泪,都没给自己逼回去的机会,没怎么感觉到鼻酸,心塞,这一趟流程,就直刷刷的往下淌了。
她没抬头,不敢看他,使劲儿的摇摇头,走到一旁的小懒人椅上坐下,只是自然垂着脑袋,故意躲避得有些明显。
“我跟她已经离婚了,我已经确认完毕了,这一次,没有任何问题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他所有的戏都是后期自己配的音,有人说这个声音自己就可以出道了,以前褚薇薇就觉得,这粉丝说得不要太对!
但是现在,这个声音,说出了这句话,让她一下子有些厌恶了。
那又怎么样呢?你离婚了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