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顿时陷入安静。
慕容鐟又道了句:“散了……”一样的清润无害,众官员却心中一滞,却不敢不散去,这两年来,诚王喜怒无常,虽然看着和以往一样温润如玉,但是这周身的凌厉之气,挡也挡不住。
喜气,像是骤然散尽,不敢多做逗留,他们纷纷告辞,正要离开,突然小厮领着一位须发皆白的公公进来。
这公公手中的拂尘一晃,尖细的嗓子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哟,杂家来的晚了?怎地这酒宴都散场了。”
这是皇帝身边伺候的徐公公,就算是一品大员也不敢得罪,那些官员忙顿住了脚步,面面相觑。
慕容鐟站起来,面上和煦:“什么风把徐公公给吹来了。”
徐公公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杂家可是奉皇上之命,给王爷送礼来的。王爷不必多礼,皇上说了,今日王爷立新妃,只是兄长对弟弟,可不是君臣,不算传旨。”
慕容鐟虽笑,但眸中并无笑意:“不知是何礼,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
徐公公也不卖关子:“这可是皇上给弟媳的见面礼,怎么不见诚王妃?”
慕容鐟冲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便往外走了,慕容鐟笑道:“王妃今日疲累,本王这就让人去请。”
徐公公点头,慕容鐟已经请他在宾席首位坐下,那些行至门口的官员,也回来落座,总不能让徐公公一人独座,只是气氛有些冷场。
很快,从殿外进来一个红衣粉面的女子,身段多姿,恍若春风拂柳,面上带着浅笑,一双黑玉般的眸子看向慕容鐟,福了福身:“王爷…”
慕容鐟并未看她,而是看向徐公公。
徐公公起身道:“就知道王爷疼爱王妃,舍不得让她劳累,得了,杂家也不卖关子了。”说着将手中一个锦盒双手呈上,递给诚王妃:“王妃,这是皇上送给弟媳的见面礼,收下吧,杂家完成了交代,再讨一口喜酒喝,也该回去了,不然内宫门该关上了。”
诚王府看了看慕容鐟,慕容鐟冲她点点头,她才伸出手接下。
“王妃不看看是什么?可还喜欢?杂家还等着给皇上复命呢。”
这就是让她当众打开了。
慕容鐟神色微凝,轻轻颔首,诚王妃小心翼翼的打开那锦盒,待看清楚里面的东西,脸色瞬间煞白。
慕容鐟俊眸迸出寒光,唇角却勾起来,声音透着冰冷:“皇兄真是想的周到。”
众官员纷纷翘首,猜测,不知道皇上送的什么,让诚王如此…冷冽?
徐公公笑道:“既然如此,杂家也好像皇上交代了,王爷,王妃喜欢就行。”
说着,含笑看着慕容鐟。
诚王妃身体僵硬,但是拿着锦盒的手却微微发抖,面上扯出一抹僵笑:“谢皇上赏赐,臣妾…很喜欢。”
“得了,杂家也该走了,各位大人,好好乐呵乐呵,杂家还真是劳累的命,巴巴的来送礼,这好酒好菜都不得享用一口。”说着,就往外而去。
待他出了门,诚王妃赶紧将那锦盒关上,苍白的脸上有些无助:“王爷,这…”
慕容鐟双手负于身后,面上又恢复了平静:“你先下去,既然他给的,就收好吧!”
屋顶上一个黑影,透过一方被掀开的琉璃瓦,看到那锦盒中的东西,无声的笑了,自己居然和皇帝慕容錚想到了一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