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五相比,跟那马宝交代起来就要简单很多了。
首先就不需要给他讲太多的细节,加上马宝在这方面的经验要比自己都多,所以,只要跟他讲清楚要他做什么,便足够了。
剩下的,便是他们自己来办了。
在搞定了这些事情后,朱瞻基也是一脸的疲惫。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先是要将朝廷任用官员的风气改变,后又是安排朱瞻墉那小子对大明朝的基础建设进行大的改变。
在这之前,还必须尽快的解决银子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虽然伴随着老五朱瞻墡和那马宝前往东瀛,或许可以率先的解决一部分这方面的问题。
但白银的流入不是实质生产力的流入,这一点朱瞻基还是很清楚。
同时,在大量白银流入的同时,也必然会出现民间白银流入的问题。
这个情况很可能会演变成大明资产的流失。
那些外邦之人用大量的白银在大明朝内部兑换大量的货物。
所以,货币的改制也势在必行。
这一次之所以要那老五率先将大量的白银搞进来,除了要率先解决一部分财政压力外,也是抱着在大明朝内部推行货币的想法。
因为只有拥有足够的白银黄金,才能让大明朝廷推行的货币可以被老百姓所接受。
不然百姓们一定会对朝廷的货币充满质疑,不清楚这种货币是否可以长期的使用。
又是否会出现贬值的问题,只有将这货币与那白银和黄金联系到了一起后,大明朝的百姓们才能够完全的放心。
因为在整个华夏的历史当中,白银和黄金一直都是在乱世用来衡量货币的贵金属。
在百姓们的心中,其份量还是很大的。
当然,他朱瞻基之所以不直接使用黄金白银,除了避免外邦之人利用这些贵金属来悄悄的掏空大明朝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无法对黄金和白银进行一个完全的掌控。
但相反的,如果是通过这种手段将大明朝廷推行的货币与百姓之间建立了一个良好深厚的影响后,得到了百姓们的信任支持,那他就可以通过朝廷推行货币的多少,来掌控整个大明朝的经济。
也只有将经济掌握在手中,朱瞻基对于大明朝的掌控才算是真正的达到了巅峰。
才能对整个大明朝如臂挥使。
因为朝廷的一些政令,将会直接的影响到整个大明朝内部各行各业的情况。
就当朱瞻基坐在那乾清宫的龙椅上思考着最近的这些举措以及日后的计划时。
另外一边。
朱瞻基的母亲太子妃张妍,也在离开京城后,来到了那山海关外的一处农院。
此时的太子妃张妍和那奉命负责此次护送太子妃前往南京城的樊忠,瞧着眼前的这座农家院,脸上依旧还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太子妃,皇上和太子,真的没有死”
此时的樊忠瞧着这揭开结果的最后一段路程,心里头依旧还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皇上没死。
太子爷没死。
他们不仅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
甚至有可能此时正聚在一起高兴的说着什么话。
聊着什么趣事。
可回想最近这段日子,整个大明朝上下闹出来的乱子。
那樊忠也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搞了这么大的动静,你说他们没死
而一旁太子妃脸上的神情跟那樊忠也大差不差。
瞧着那远处的农家院,也是开口说道:“别说你不相信了,就是我,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了太子还活着,我也不敢相信。这朱家的父子,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连驾崩假死这种事情都能使的出来。”
说到这里,太子妃张妍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转头看向了那樊忠,说道:“一会儿进去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了,这件事老爷子交代过,绝对不能让太孙知道了,这你明白吧”
听着太子妃的话,樊忠点了点头,回道:“按照我跟太子妃您的约定,只要进去之后皇上和太子真的没有死,那这次您改变行程的事情,末将就会为您隐瞒,但如果进去后皇上和太子不在,那末将一定会将这件事对太孙殿下如实禀报。”
听着这樊忠的话,对于樊忠这榆木脑子,太子妃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也就是这樊忠了,要是换了旁人,只要她太子妃一开口,那人绝对会屁颠屁颠的答应下来。
毕竟她张妍可是太子妃,是朱瞻基的亲生母亲。
她就算做的一些事情在隐瞒太孙,但那也是隐瞒自己儿子。
谁又会没事操这些心。
甚至于她太子妃答应欠对方一个人情后,对方指不定心里头多高兴呢。
想到自己之前还亲自选择了这樊忠负责这一次的护送,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行了,走吧。”
太子妃无奈的说道。
伴随着那太子妃和樊忠来到了那农家院的门口后,这看似寻常的农家院外,什么人都没有。
可是当里面的人在答应了一声,并且去通报,他们顺利进入到了农家院后,才发现这农家院内部是内有乾坤啊。
这院子看起来很大不说,还分了前院和后院。
后院不说,那是皇上和太子日常居住的地方。
而在这前院内,他们不仅看到了锦衣卫、东厂太监,甚至还看到了那东厂的厂督黄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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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这黄俨的一瞬间,那樊忠对于太子妃口中所说的事情便依旧信了七八分。
试问,这天下什么人能够差使东厂,又有什么人能让这东厂的厂督躲在这前院当中听候差遣。
加上这农家院内部的防守如此严密,可见其中的人物绝对不是一般人。
而当今天下,除了太孙朱瞻基外,什么人能同时调动这些人。
唯一的答桉就是那死去的皇上和太子了。
伴随着他们在那些锦衣卫和东厂太监的指引下来到了那农家院的后院时,老头子朱棣和那太子朱高炽已经早早的在那大堂当中等候了。
随着二人来到大堂当中。
樊忠亲眼瞧见了那主位上坐着的朱棣和朱高炽时,整个人瞬间便激动的跪在了二人的面前,对着那朱棣和朱高炽喊道:“皇上!太子!你们竟然真的.....”
死这个字樊忠没敢说出口,毕竟不吉利。
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
瞧着这樊忠如此激动的神情,甚至那眼眶当中都有了泪水时,那主位上的朱棣和朱高炽却只是笑着对视一眼。
作为君主,他们平日里所遇见的这种事情自然不少。
不少人都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忠心。
但每当遇见这种事情时,他们不仅不会为此而感到感动,还会在瞬间升起很强的戒备心。
可如今在瞧见樊忠这副模样时,不管是老头子朱棣还是那太子朱高炽,都相信了他所表露出来的心意。
“行了,大男人,哭哭啼啼,什么样子,起来吧。”
朱棣虽然话里是在责备,但所有人都听的出来这是在表达亲切。
而那樊忠也在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后,起身对着朱棣说道:“皇上,当初末将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想着此生都无法再见到皇上,心里头难受的紧。却不曾想,到了如今,竟然还有机会再见到皇上,听到皇上的教导,末将....末将激动.....”
樊忠说出的这些话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但在清楚樊忠为人后的朱棣和朱高炽,都对这樊忠越发的喜欢了。
瞧着场中这个局面,朱棣也是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的太子妃,笑道:“哎,我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啊,带着这小子才躲到这里享了几天的清闲,这小子就受不了说家里头自己媳妇悲痛伤心了。”
“小时候离不了他娘,如今是离不了自己的媳妇儿。”
“没出息,没出息啊。”
说着,老头子朱棣便缓缓起身,然后对着那樊忠说道:“你跟我过来,给我讲讲最近这朝中的事情,腾开地方给这夫妻俩说说话吧。”
听着老头子朱棣的话,一旁的太子妃张妍却丝毫没有难为情。
都说她这太子妃的矫情是因为太子娇惯出来的,但世人却不知道,作为他老朱家的头一个儿媳妇儿,她张妍受皇上的娇惯又少到哪里去了。
毕竟是在皇家,若非老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纵容,哪里真有她张妍的好日子过。
当初徐皇后还在的时候,她这个儿媳妇儿可是受了这父母俩不少的厚待。
毕竟他老朱家这一支的人少,这头一个儿媳妇儿要是再不宠,让谁宠
“那就谢谢父皇了。”
这要是平日里的那些王妃们,哪个敢真的让老头子腾地方。
也就这张妍了,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受了这份恩惠。
而老头子朱棣在听到这话时,也是忍不住的笑了笑,带着那樊忠朝着另外一间屋子走去。
在那老头子离开后,还不等那太子妃张妍说什么,太子朱高炽便忍不住的主动问道:“家里可还好”
张妍点了点头,来不及说什么,那太子朱高炽便又抢先问道:“咱家的那个大孙子呢怎么样太孙妃还好吗”
张妍只能又无奈的说道:“好,都好,本来这一次我是不打算出门的,想着好好照顾好善祥那丫头,但你来了信,我也只能是借故先出来了。”
太子朱高炽点了点头,随后便又继续问道:“还有,朱瞻基那小子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听东厂的人说,那小子最近又在搞什么、戏班之类的事情那小子不是昏了头,以为这天下坐稳了,开始享乐了吧”
太子朱高炽虽然明面上表现的云澹风轻,但实则对自家那小子还是很关心的。
尤其是如今都到这个程度了,距离那皇位也就一步之遥。
这小子要是在最近再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来,这中间又免不了的要折腾不少的事情。
对于朱高炽询问的这个问题,太子妃张妍这次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仔细的想了想后,说道:“那些事情确实是儿子的主意,不过我瞧着儿子好像也不是为了享乐。别看他搞出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正事他也一件没有耽误了。”
“最近经常是忙的焦头烂额,很晚才到家。”
“为此善祥那丫头还跟我唠叨了几次。”
“你说儿子要是真想享乐,也不应该是这副模样啊。”
听着自己媳妇儿的话,太子朱高炽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自家那小子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要是真想享乐,他压根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遮掩。
想到这里,朱高炽也认定了自家那小子一定又有什么鬼点子要使。
只不过表面看上去有些胡闹罢了。
在搞清楚这些后,朱高炽也是松了口气。
不管那小子到底要做什么,只要那小子不是要学杨广,那一切就都好办。
哪怕他做错了,也无所谓。
毕竟哪个帝王还不办一两件错事。
只要方向对,态度对,那一切就没问题。
在放下心中的这个事情后,朱高炽也终于有了心思跟自己媳妇儿说一些体己的话了。
另外一边。
老皇帝朱棣带着那樊忠在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后,朱棣也跟太子朱高炽差不多,头一句便是问起了朝中的事情。
这父子俩平日里看起来都是一副要享清福的模样,谁也不肯先表露出任何放不下的态度。
可如今到了背地里,却一个比一个问的起劲。
在问了问那樊忠最近朝中的一些事情,对朝中如今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后,朱棣第一时间便又问起了跟太子朱高炽一样的问题。
都是有关于朱瞻基最近搞那些大赛的事情。
他们都害怕朱瞻基那小子是没有把持住自己,想要开始享乐了。
不过,在听到樊忠说最近那些大赛的事情都是直接交给了汉王朱高煦以及赵王朱高燧,并且朱瞻基自己并没有过多的插手这件事时,老头子朱棣这才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朱瞻基那小子这么做,还真不是为了享乐。
不过那小子,到底想要搞什么呢
这个问题他朱棣虽然一时半会人的想不明白,但从刚刚樊忠透露出来的消息,他朱棣此时还是很高兴的。
对于这朝中的事情,朱棣一直都有两件事情放心不下。
一是朱瞻基那小子搞出那么多的花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二就是朱瞻基那小子对汉王和赵王的态度。
之前不管那小子表现出来的态度如何,那个时候老二和老三手里头有兵,朱瞻基那小子就是再想收拾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可如今呢。
这老二和老三手里头是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一个王爷的名头外,什么都没有了。
对朱瞻基那小子的皇位更是没有了一丁点的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朱瞻基那小子不管如何处置他这两位叔叔,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想要看透一个人的本质如何,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能看的清楚。
可无论他之前有多担心,如今这个结果却很让他满意。
虽然无论是樊忠还是那东厂都没有探听出任何有关于这一次对话的内容。
但从朱瞻基那小子已经开始将大赛的事情叫给这两位叔叔去办,便能看出他心里头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