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在模拟那个六维骑士镜子的人生,荒龙公把那个七维女领主带入了自己的游戏世界。
而九霄,则在五维中漫游冲浪时,无意间穿越进了一位九维皇帝的早年人生线。
……
秋风萧瑟。
冷宫内野草开始发黄变枯。
被打入冷宫的毛贵妃抱着一条满是破洞的棉被,坐在床上低声哭泣。
“呜呜,呜呜!”
哭声沙哑但响动很大,冷宫门口守门的两个太监都听得清清楚楚。
“烦死了!去柴房喝酒吃肉去。”
“好。”
柴房里很快传出肉香,两个太监围坐在铁锅边,喝着黄酒吃着锅里的羊肉,那叫一个满足。
“烦死了!这俩混蛋怎么又来这里吃火锅了?你们想馋死大爷我吗?”
九霄,现在迷失在这条人生线之中,以为自己叫白依山。
而白依山,正是那位九维皇帝的本名。
变成白依山的九霄,此刻正趴在房梁上面,馋得口水都快下来了。
“希望你们两个阉人懂点事,给我留上几块肉,要是留几口酒给我,那就更好了。”
白依山在房梁上面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刻跳进滚烫的锅里涮上一口羊肉。
“不好了,不好了,毛贵妃上吊了!快来人啊!”
冷宫深处传来几声尖叫,吓得两个太监立刻扔下手中的筷子,风一般冲了出去。
等了大约一刻钟,白依山再也忍耐不住,沿着墙面窜了下来,口水撒了一路。
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见没有一点脚步声,白依山放下心来,三蹦两跳站上了铁锅边沿。
用尾巴试了试水温,感觉可以接受,白依山快速俯身,从锅边捞出一片羊肉,挂到铁锅边沿上就饱餐了起来。
一连吃了三四片羊肉后,白依山托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跳到了地面。
“再来几口黄酒!”
白依山用身体的重量将地上的酒碗掀倒,几下将碗底的残酒全部喝掉。
之后他又将另一个酒碗掀翻,将里面的酒也喝了个干净。
晃晃悠悠爬上房梁,从破瓦处钻到外面的房顶,白依山这才舒服的躺成了个大字,准备静静享受酒足肉饱之后的余韵。
“这黄酒真上头啊!该不会是假酒吧?”
白依山很快就感觉有些不适,眼中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手脚也开始发麻。
“不行!得活动活动散散酒劲!”
白依山立刻翻身而起,开始在屋顶上快速奔跑。
奔跑许久后,酒劲终于散了一点,白依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毛贵妃所住的屋顶。
“哎呀!姐姐这又是何苦呢?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姐姐你只要还活着,皇上他早晚都会想起你来的。”
赵才人抱着刚被救下来的毛贵妃,一阵的絮絮叨叨。
白依山透过瓦缝往下看去,发现两个太监正一人抱着另一人的腿,让其可以够到悬在房梁上的红绫。
废了半天劲,红绫终于被扯了下来。
“两位娘娘好生安歇,奴才们告退了。”
冷宫里面上吊的事情太多了,两个太监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现在也懒得劝说了。
良言难劝想死的鬼,两个太监现在对寻死的宫人,心如止水。
两个太监走了,毛贵妃依旧在哭个不停。
“姐姐,如果你真的想让皇上回心转意,我倒有个法子。”
毛贵妃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看向身前这个娇小的女人。
赵才人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起身先把房门关上了。
赵才人走到毛贵妃面前,低声说道:“姐姐你要先保证,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大喊大叫。”
赵才人的小眼睛里泛着幽光,让毛贵妃有些害怕,但对于权势地位的渴望,还是超越了恐惧。
毛贵妃用力点点头,“我保证!”
“好!”
赵才人话音刚落,她的脸上就有东西开始蠕动,不一会儿,一条红色的蜈蚣就从她嘴里钻了出来。
毛贵妃想要尖叫,却被赵才人一把捂住了。
“嘘!姐姐你还想不想再回到皇上身边?”赵才人语气蛊惑地问道。
“呜呜!”毛贵妃用力点了点头。
蜈蚣在赵才人身上四处游荡,赵才人却满不在乎,她看着毛贵妃继续说道:“姐姐你听过巫蛊之术吗?”
毛贵妃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过。
“我这条红颜蜈蚣就是一条蛊虫,是我用冷宫里的几窝蜈蚣炼出来的,上百条蜈蚣,也就炼出了这么一条来。”
赵才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姐姐难道没发现,我比以前变漂亮了吗?”
毛贵妃瞪大眼睛看着赵才人,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小娘皮的面容确实比以前光滑多了。
“姐姐,马上要入冬了,祭天的时候,我们可是会被准许走出冷宫,跟随皇上一起去祭天的。
如果到那个时候,你我姐妹容光焕发、楚楚动人地出现,你猜皇上会不会注意到我们?”
赵才人一点拨,毛贵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见毛贵妃一把拉开赵才人捂着自己嘴巴的小手,双手死死抓住赵才人的肩膀,“教…我!”
“教你什么?”赵才人含笑说道。
“哎呀!好妹妹,你就别和我绕了,教我巫蛊之术,我要学,我要艳光四射的出现在皇上面前。”
毛贵妃用力摇晃着赵才人的肩膀,满脸急切。
“我去!这个世界果然不简单!”
白依山一动不动地趴在房顶,全神贯注地偷学了起来。
掌握了基础的巫蛊之术后,毛贵妃决定选用蜘蛛作为蛊虫材料,蜈蚣是选不了了,因为冷宫内外的蜈蚣都让赵才人祸祸完了。
毛贵妃说干就干,很快便用蛊术引来大量蜘蛛,开始培育蛊虫。
“那我选什么?”
白依山在房顶上抓耳挠腮,心情有些急躁。
蜘蛛和蜈蚣可以说是最适合养蛊的材料了,现在全让这两个女人祸祸了,白依山的选择面就少了很多。
“呃,我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她们俩出不了冷宫,可我能啊!不就是去别人的地盘吗?这有啥?打不过我可以偷偷摸摸的嘛!”
皇宫内的老鼠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因为食物很充裕,所以平日里一般井水不犯河水。
冷宫这边因为没太多油水,所以就只有白依山这一只老鼠,而别的区域,那可是成群结队的。
食物充裕,但天敌也多,所以冷宫外的老鼠都是团伙作案,很少有单干的。
白依山也说干就干,直接向冷宫外面奔去。
牛太后的寝宫。
宫人都被遣散。
偌大的宫殿里面,只有一男一女两人,正对坐饮酒。
女人的容貌虽已衰老,但却雍容华贵。
男人略显青涩,肌肤白嫩,剑眉星目。
白依山蹑手蹑脚地跑到宫殿一侧的偏殿里面,开始按照赵才人教的方法吸引蛊虫。
黑暗中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蜈蚣,茫茫多的蜈蚣。
“我去!这里的蜈蚣都比冷宫的大!”
白依山神色一紧,开始聚精会神地炼制起来。
这道蛊术对心神消耗很大,要不是白依山是一个穿越者,神魂强大而坚定,他现在早就被蛊术反噬了。
在蛊术的引导下,蜈蚣们开始自相残杀。
白依山不敢有半点懈怠,专注地引导蛊惑着。
一番厮杀吞噬后,一条手臂长拇指粗的绿蜈蚣胜出,成为了一条蜈蚣蛊。
“就剩最后一步了,我让它认主就可以了。”
白依山爬到蜈蚣背上,咬破自己的前胸,任凭鲜血洒落到蜈蚣蛊身上。
看着蜈蚣蛊欢十分顺从地吞噬自己的鲜血,白依山心里一松,暗叫“成了!”
身后突然有恶风袭来,白依山条件反射的跳了开来,再一看,身上的毛发立刻竖了起来。
一只三尺长的大黑老鼠,不知何时来到了蜈蚣蛊身后。
虽然没有咬中白依山,但黑老鼠却顺势咬掉了蜈蚣蛊的脑袋。
白依山心中一痛,如丧考妣。
他愤怒异常,但却不敢轻举妄动,这只老鼠是在太大了,白依山身体本能的害怕,那是来自血脉的压制。
太后每日要品尝三千道菜肴,基本都只吃一口,剩下的就赏给了侍女太监。
日积月累,这些侍女太监的口味也变刁了,往往会剩下很多饭菜。
这样一来,这里的老鼠们就有福了。
一到夜里,它们便会钻进太后寝宫旁边的泔水房里大快朵颐,吃的那叫一个滋润。
久而久之,太后寝宫附近的老鼠一个个都变得膘肥体壮,三只寻常老鼠合力都不一定能打过一只。
而太后寝宫鼠群里的鼠王,那更是恐怖一般的存在,体型大,力量强,而且还灵活无比。
没错,白依山面前的这一只,就是太后寝宫附近鼠群的鼠王。
白依山一看打不过,就准备夺路而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四周的黑暗中亮起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白依山知道自己被包围了。
鼠王没有贸然对白依山发动攻击,而是继续啃食起蜈蚣蛊,吃的咔咔作响。
“完了!芭哔丘了!”
看着身后虎视眈眈的鼠群和津津有味地吃着蜈蚣蛊的鼠王,白依山决定豁出去了。
大口鲜血喷了出来,白依山的心神之力暴涨,开始再一次的炼蛊。
蜈蚣蛊体内白依山的气血突然喷薄而出,全部落到鼠王身上,鼠王体内同样有白依山的气血钻出。
周围的鼠目光点很快看向了鼠王,就像在看一个美味的佳肴。
感受到周围不善的目光,鼠王立刻叫唤一声,吓得很多鼠目纷纷转头。
白依山的炼蛊还在继续,鼠王身上的气味也越来越诱人,地上它吃剩的半截蜈蚣蛊都不断蠕动着靠近鼠王。
周围鼠群的目光再次变换,鼠王知道自己不能等了。
鼠王先是扑倒半截蜈蚣蛊身上,将其撕得粉碎,然后便冲向白依山,准备把他杀死后丢给鼠群。
白依山这时也动了,他转身冲向了鼠群。
鼠王在后面尖叫,命令手下们拦截白依山,可鼠群却像集体中了邪一样,一动不动。
白依山顺利挤进鼠群之中,嘴里的鲜血四处喷洒。
鼠群开始骚动,它们发现白依山的血很好吃。
就在鼠群准备攻击白依山时,鼠王也冲到了,鼠群立刻发现,鼠王身上的血似乎更好吃。
一只老鼠忍不住在鼠王身上咬了一口,立刻引起鼠王狂暴的反击。
这只老鼠很快被鼠王撕碎,但鼠群众鼠看向鼠王的眼神依然渴望。
很快又有几只老鼠开始攻击鼠王,鼠王也毫不犹豫进行反击。
攻击鼠王的老鼠越来越多,鼠王很快被老鼠洪流淹没。
白依山这时已经爬到这处偏殿的房顶上面,静静等待着攫取最后的胜利果实。
偏殿内战斗得非常激烈,吱吱吱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反了天了你们,破坏大爷我的兴致!”
一个青涩男子从牛太后寝宫内冲了出来,正是之前和太后对饮那位。
男子衣衫有些凌乱,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打开偏殿的门就冲了进去。
“妈呀!”
男子很快冲了出来,一边向外跑一边大声呼喊道:“来人啊!保护太后!”
宫门外面的太监最先冲了进来,手里的灯笼将殿前照的亮如白日。
白依山感觉往房顶隐蔽处躲了躲,生怕被人看到。
大内侍卫也很快举着火把冲了进来,在青涩男子的指引下,冲进偏殿之中。
抽刀声和老鼠的叫声不绝于耳。
等大内侍卫们从偏殿出来后,一群穿着素衣的老太监拿着铁镊子和麻袋冲了进去,很快提着一袋袋老鼠尸体走了出来,极速跑出太后寝宫。
“真是晦气!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把皇宫内外搜个遍,如果再让我看到一只老鼠,小心你们的脑袋。”
牛太后也已知晓了偏殿中的情况,她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走出寝宫,对着跪在殿前的太监和侍卫好一阵数落。
宫中各处很快点亮宫灯,侍卫太监们拿着各种工具,开始在各个角落翻找老鼠的踪迹。
“好在我的鼠蛊已经顺利溜掉了。”
白依山闭眼仔细感知,很快感应到它的位置。
太后寝宫下方,幽暗的下水道内,一只少了半个脑袋的大黑老鼠正在急促呼吸,静静地等着身上的伤口愈合。
这只老鼠不是别鼠,正是之前偷袭白依山的那只鼠王。
“可真了不起啊!被那么多老鼠围攻竟然还能活下来,更是趁乱逃进下水道,虽然少了半个脑袋,但蛊要什么脑袋,有战力就行了!”
白依山很高兴,他感觉赵才人的那条蜈蚣蛊都打不过自己的这只鼠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