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里戴着帷帽实在是太过难受了,表露了身份,也就不需要戴了。”
慕太尉脸上刚刚想要扬起的笑容就这么淡了下去,目光在慕晚歌身上看了好几眼,最后没忍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哪怕慕太尉心中再抱有期望,此时也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女儿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见他神色中透露出的极淡的一丝慌乱,显然是对有些事情超出了自己掌控时的意外和不确定。慕晚歌站起身,“当然是跟你断绝父女关系了。”
她说的认真,让人不得不相信。特别是在知道她其实就是国师之后,慕太尉更不觉得她会拿这种话来说笑。
如果是之前的那个女儿,说这话可能只是气恼之下说出来的。但如果是身为国师的女儿,那这话可能就是认真的。
他目光紧盯着她,“无故断绝父女关系,可知道天下人会往你身上扣什么样的帽子?”
在这样孝字当头的世道,如果有儿女敢对爹娘断绝关系,绝对会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的。哪怕她是国师也没有什么用。
慕晚歌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她还真的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对她来说并不怎么重要。但是现在有阿娘,又多了个阿弟,不管怎样也不能让他们被人说道的。
“谁说是无故了?”慕晚歌微微弯唇,但是并没有笑。那目光看的慕太尉觉得有些冷。
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还想要再问,然而慕晚歌却不愿意再和他在这里扯这些了,直接起身离开,“这里不负责午膳,太尉大人还是离开吧。”
慕太尉也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从慕晚歌的态度明显就可以看出来她是不愿意再和慕府扯上什么关系。若是再说些什么,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对国师有那么一点了解的慕太尉并不想那样尝试,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比起来的话,他不是国师的对手。
关于国师就是慕太尉嫡女的事情在京城中传的也是非常快的,许多人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慕晚歌是什么样的人,哪怕已经过了大半年,许多人还是能够隐隐记得她曾经茶会上盗取前人诗集,并且多次出丑的事情。跟国师完全搭不上关系,就是两个不可能处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张嫣然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闺房中练着字,闻言手中的笔轻轻抖了抖。一滴墨汁就这样落在了白色的宣纸上。
一旁禀报消息的丫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有些忐忑的道,“小姐?”虽然看起来和慕府的嫡小姐关系很好,但她们这些贴身丫鬟都知道,其实自家小姐一直都很妒忌慕家小姐的那张脸。
张嫣然面无表情的收起笔,挥手让丫鬟退了下去。
等到丫鬟离开后,她脸色这才忍不住发白了起来。
她可是不止一次的听说国师对付人的手段,许多地方的贪官污吏,盘根错节,国师总是能很简单的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