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手腕处被他捏着的痛意也浑若不察。
“璟!”
她开口,轻轻的声音从她的嘴里溢出来,他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不可察的变小栩。
“我没事!镑”
容纤月道,想了想,又道,“就是为了睿儿,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容纤月话音落,
夜凌璟的眼中似乎是闪过什么,随后,臂膀用力,她就被他揽入怀里。
温暖坚硬的胸膛抵着她,勒在她肋骨两侧的手臂像是铁箍紧紧的禁锢着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拥着她,他的气息在她的头顶上徘徊,似乎细密的吻过她头顶上的发丝。那唇瓣的柔软像是透过那层层的发,直印到她的头皮上。
良久,他松开她。
“送皇后回宫!”
他沉声。
紧闭的殿门开启,明耀的日光照过来。
他已经松开了她。
容纤月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冲着她摆手,“回去吧!”
声音已然和缓。
容纤月不再坚持,冲着他一辑,走了出去。
转身,她的眼角瞄到他就站在那日头下,幽深的目光看着她的背影,古波隽永。
………
殿门关合。
听着容纤月一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御书房内。仍站在门口的皇帝转身。
一手拂过自己的额头,俊美的脸上似若是快速的闪过一丝淡淡的窘意。只是很快又消失不见,旋又是清淡若风的俊雅风情绝魅。
只好像刚才所见不过是一时日头明亮,眼花而已。
………
御书房外。
头顶上的日头照下来,隐隐的有些热意,可此刻容纤月胸口澎湃汹涌,嘴角含笑,眸中带亮,连脚下也轻松的像是行走在云端上。
他不是生气,不是恼怒!
而是在关心她!
就像是昨儿晚上梦里梦到的那个双目只盯着她的少年一般。
满心满眼里,全是她!
是梦么?
连她都几乎以为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梦了。
她是喜欢着他,甚至还有了他的骨血,可从不知道他竟然远比她以为的还要喜欢她!
就算是这份儿喜欢是在那个容纤月的基坝上,就算是这份儿喜欢有她腹中孩儿的关系,可这样的感觉,她真的好喜欢!
眼瞅着前面就到了自己的凤辇之处,那恭送着自己一行人离开的常总管就要回去,容纤月忽的叫住,“小常子!”
常总管忙躬身,“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不过……”容纤月上下打量着小常子,在小常子几乎要自己打量自己哪儿有失态地方的时候,容纤月弯着唇,在小常子的肩膀拍了拍,力道大的,容纤月觉得自己的手掌心都有些发疼。
“能自小伺候在皇上身边,也是你的福分啊!”
说完,容纤月缩回了手,在春桃香兰的侍奉之下,上了凤辇。
常总管在原地侍奉着,等着皇后的凤辇驶离,常总管莫名的觉得背脊上忽的起了层激灵。
刚才,皇后的手劲儿,好大啊!
可明明皇后眼里含着的笑容就是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啊!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
当常总管回转,进入御书房。
眼瞧着那位皇帝主子正坐在龙案之后看着什么。
外面的日头透过窗棂映入在龙案之上。
半明半暗的桌上,一幅画卷如光华绽放。
常总管小心的走到近前,一眼就看到了那副画卷。
画卷四周,并没有什
tang么景致围栏花草,只有站在正中间的女孩儿。
七八岁的年纪,眸中光华流转,衣裙线条流畅完美。俨若大家之手。
常总管却是知道,这幅画是出自自家的皇帝主子之手,更是主子先前时常拿出来把玩的。
只是自从皇上主子和皇后娘娘越发的亲近之后,这倒是头一次看到皇上主子拿出来。
“皇上!”
常总管稽首。
夜凌璟的目光仍落在手中的那幅画上,幽深的视线正对着画上那双明媚华美的眸子。“什么事?”
常总管有些犹豫,“说起来或是奴才多心了,今儿皇后娘娘来的时候问奴才是不是自小就伺候在主子身边……”
夜凌璟看着画中的眸子微微一顿。
常总管接着说下去,“……奴才自是回了,皇后娘娘走的时候又唤着奴才,说是能在皇上身边伺候是奴才的福分。奴才自是知道皇后娘娘所言不假,可不知道怎么,奴才就觉得皇后娘娘这话,好像……”说不出来的怪异啊!
常总管的话倒是还没说晚,夜凌璟就已经轻嗤,“你这是在前面待的时候长了,倒是把谁的话都多想了一层!倒也细心!”
听着似是夸奖,却也是有些怪罪。
常总管额角冒汗,心里头也默默松了口气,还真是他想多了。
“主子说的是,是奴才多想了!”
夜凌璟不置可否,把手里的画拾起来,
常总管接过来,封裱好,放到一侧的暗柜里。
暗柜里层,还有十多个封裱好的画卷。
“不该说的……”
继续整理折子的夜凌璟哼出半句话来。
常总管机敏的接下去,“奴才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夜凌璟微不可微的点头,继续整理着折子。
常总管退到了一边。
当常总管的脚步声远去,夜凌璟看着折子的眸光暗微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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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久违的凤仪宫宫人们看到自家的皇后娘娘姗姗归来,脸上的欣喜都是溢于言表。
毕竟前朝的传闻,到现在后宫众人也都知道的差不多。而就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皇后仍能借着送汤羹的由头在前面御书房待上一个多时辰,俨就是让满朝文武,整个大夏的百姓都明白了皇后在皇上跟前的地位。而身为凤仪宫的宫婢宫随也自是与有荣焉。
各种的水果,茶点,还有贴心的侍奉种种,无都不是尽心尽力。
正中的寝殿之内,容纤月坐在柔软的软榻上,吃着糕点,喝着茶,看着书,看似神情怡然,可那旋飞的眉角,扬起的唇瓣,似乎都在昭示着“此刻本宫的心情好的很”。
侍奉在侧的春桃香兰自是先察觉到,两人相视一眼。
……好像娘娘从御书房回来就显得异常的欢喜呢!
只是即便各自心头都明了着,却也都知趣的噤声不言。
而容纤月果就在这般的心态中美美的翻完了手里的这本书,正准备换一本的时候,这才发现两人还在,容纤月脱口而出,“你们怎么还在?”
春桃香兰两人一怔。随后,“噗哧”的笑出声,
“皇后娘娘可算是看到奴婢了!”香兰道。
“是呢,奴婢还以为娘娘早把奴婢们给忘记了呢!”春桃道。
在后宫多年,都务必的察言观色,可如今皇后娘娘怀有身孕,她们身为贴身宫婢更多的是要在皇后的身边随侍侍奉。故而若非是皇后之命,她们务必都是要在旁边伺候的。而容纤月先前的欢喜,愣是把她们全都忘到脑后去了。
容纤月也有些腆然,虽说她们是宫婢,对她来说已经是亲近之人,她嗔怒的瞪了她们一眼,
“小丫头们,胆子肥了?”
“奴婢不敢!”
春桃香兰笑嘻嘻的说着,赶紧的又是奉茶的奉茶,奉糕点的奉糕点。
又招呼着外面伺候的宫婢进来伺候。
皇后主子看了好一会儿的书,总也要缓缓气息。
容纤月睇着她们,施施然的对她们的谄媚全样接收了。
春桃见着主子果没有要责怪她们的意思,八卦心起,“主子有什么好事么?”
容纤月眯着眼睛看她,“不告诉你!”
春桃,“……”
香兰杵了杵春桃的胳膊,暗笑。
除了皇上,还会有谁能让主子如此欢喜。
春桃默叹,她当然知道是皇上,可主子今儿未免也太过喜形于色了。
……
“皇后娘娘,请用茶!”
正就是这会儿,一声低柔的声音起,
容纤月循声看去。
两边伺候的春桃香兰也都不约的看向来人。
来人宫裙叠摆,脚下莲移,手中端着的香茶淼淼清香。
正是宫里的奉茶宫女,漪绿。
容纤月看看着她,眼中幽光一闪。
这阵子刚把她调到奉茶宫女的位置上,今儿正逢她当值。
当初,她救下她,确是有着私心,只是现在么……
松快下心头的欢快,容纤月接过漪绿奉上的茶水,
“在宫里可还习惯?”容纤月问。
春桃香兰一愣,转头看向漪绿。
漪绿没想到娘娘会突然问话,跪倒下来,“回皇后娘娘,奴婢习惯!”
“可想家?”
“……奴婢不想。”
“哦~?”
“奴婢想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
说着,漪绿就是一叩首。
容纤月抿了口茶水,茶水清甜,温度正好。
容纤月看着她的头顶,目光微闪。
“这么说,你是想明白了?”
清脆的声音下面冒上来,“奴婢明白,是皇后救了奴婢!”
容纤月弯唇,“若是说在行宫,确是本宫救了你!可前些日子,你倒是险些丧命,又怎么说是本宫救了你?”
“皇后娘娘恕罪!”
漪绿又在地上叩了一头,“奴婢罔顾宫规,受了蒙骗才会身处陷难。若非皇后隆恩,奴婢恐怕早已经不在了!”
“是么?”
容纤月放下茶盏,看着她的头顶,“本宫记得当初内宫是交给了德妃,说起来,这救你一命的是德妃!”
清幽的声音犹如万钧。
香兰春桃的脸色都稍许显沉。
漪绿跪倒在地的身子微微一颤,下一刻,却是意料之外的抬起头来。
柔弱清秀的面庞看向容纤月,没有丝毫的躲闪,“皇后娘娘玉言,只是若非奴婢是皇后娘娘从行宫懿点过来的,德妃又怎么会网开一面!”
“奴婢在浣衣局是受了些苦,可若非有皇后的示意,奴婢所受之苦不知道要比奴婢所承的多多少倍!”
“奴婢进宫没多少日子,在凤仪宫吃的好,穿的好,香兰春桃姑姑对奴婢也好。两位姑姑也没有说什么,可奴婢不糊涂。奴婢谢皇后娘娘!”
说完,漪绿叩首,又是一磕。
“咚——”的声音。
落入容纤月耳中。
容纤月颌首,似若满意,“好,本宫的苦心,你明白就好!”
“既然你决定留下那就留下,只是宫里,可并不好待!”
最后一句话,容纤月说的深沉。
漪绿抬头,顶着被磕红了的额头看向容纤月,目光湛清清澈。
“奴婢明白!”
………………
漪绿退了
下去。
春桃也下去给漪绿拿药膏。
香兰在容纤月身边伺候,
“皇后娘娘,奴婢以为,这个漪绿,留不得。”香兰道。
“为何?”
容纤月翻着书册问。
香兰小心的瞧着容纤月脸上的神情,“她太听话,而且和奴婢比起来,她太美!”
容纤月动作一顿,眼前闪过漪绿的面容。
……似乎比起先前在行宫的时候,的确更美了些。
“或许,是宫里的山水养人?”
容纤月开玩笑的说。
香兰看着容纤月没有生气恼怒的模样,松了口气,话语里也带上了些许轻松之意。
“皇后娘娘倒是爱开玩笑的,皇上心思在主子您这里,想来不会留意一个丫头。即便是生的如何,也并不碍事。只是据奴婢这些日子查看以为,这个漪绿柔和恭顺,竟是一点儿性子也没有。”
“咱们身为奴婢的,自是不能在主子跟前显露出半点儿性子,只是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却是愣没有看出漪绿的性子来,却是让奴婢不得不心生疑惑。”
香兰这番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奴婢在主子面前没有性子,是应该的。可私下里还是这样,就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尤其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会血雨风腥的深宫之中。
容纤月看着香兰,眼中微有恍色。
这个漪绿,没有性子?
若是没有性子,她又怎么会带回宫里?难不成先前她看到的那个不惜为了那个犯事儿的丫头顶罪的不是这个漪绿?
容纤月觉得好笑,摇了摇头。
“你就多留心吧!”
“是!”
香兰应着。
她心知道皇后娘娘或不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言,而便是她也觉得奇怪。不过身在皇后娘娘身边,首便是要杜绝一切可能的危险。
绝对不容有丝毫的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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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暮色。
前面便又有新的消息传来。
说是皇后借着送汤羹的缘由在皇上的御书房待了一个多时辰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故而已经有官员找到宫里来了。
自然,这也就是后面宫婢之间的传闻,不过御书房外面侍奉的宫随能听着隐隐的争吵声倒是不假。
当这个消息传到凤仪宫,春桃很是担心,连香兰的脸上也有稍许的忧色。
容纤月眼角瞧着她们,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册,嘴里悠悠的说着像是事不关己的话,“本宫今儿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春桃香兰不约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既然早就想到了,怎么还是去了,且还待了这么久。
香兰毕竟老道,先明白过来,“皇后娘娘这是想要把奴婢们吓死啊!”
春桃也醒悟了,“皇后娘娘!~”
很有些娇嗔的语气。
容纤月扶额。
怎么这明明就是她的事情,这两个丫头比她还要急的上火!
不过,这个感觉,很好!
“香兰!”
容纤月道。
香兰忙应诺,眼睛里冒光。
容纤月微笑,“你去前面问皇上今儿晚上可是要过来用晚膳!”
啊?
春桃险些脱口而出。
这,这明知道那些官员都在皇上那边,还这么说,不是挑火吗?
容纤月笑,如沐春风的面容,娇艳风华无双。
“放心!本宫这么做,自有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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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常总管尖细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在内回转开来。
“皇后娘娘问,皇上今儿晚上可是要过去用膳!”
随着这话音落地,就像是一滴油落到滚烫的开水里,激起滔天的水花。
“皇上,皇后无视法度……”
“皇上,皇后过甚……”
“皇上……”
“……”
“啪——”
龙案之后,皇帝一手拍到了桌上,乍起的声音让下面的一众官员立刻的停了声音。
转瞬,龙案之下,就是一片低低的呼吸声,可大多眼中已然有些泛红的眼睛显然摆明了他们还是不服气。
夜凌璟冷眼瞅着,清幽的目光在一侧没有说话的容相和容大公子的身上一掠而过。
“你们拿着朕的俸禄,口口声声的说是为朕分劳,朕允了你们!可你们呢,整日里不管是辰时卯时,有了自以为重要的大事,不管朕是在忙着还是在睡觉,就进宫来和朕商议。而到了关系国家生死存亡,社稷安危,你们倒是先就往后撤,撤的几乎看不到你们的影子。这般,朕可有责怪过你们?”
“皇后是朕的嫡妻,换言之,你们娶亲纳妾之时,朕又问过几个?朕知道朕是皇帝,不能和你们相同,可朕也是男人。身负家国天下之责,安护自己的女人,又怎么招来你们的这番论调!”
“昨儿后宫晨省,那番话是朕说的,皇后并不知情,可便是如此,皇后还是一如往日给朕送羹汤。你们回去有热菜热饭吃,皇后不过就是担心朕的身子,你们就如此不满?如今皇后怀有龙嗣,你们倒是以为皇后在御书房还能和朕如何?”
头一句就把下面的官员,尤其是御史台的一众官员给骂了一通。
御史台,肩负进谏官员之权,先前在的谢安华还有下面的两个官职较高的副手都有随时觐见的权利,所以皇帝说的那个随时面圣的可能也无不可。可到了关系社稷国家的大事,就比如说是西北蝗灾,那些御史台的文官也就只有在旁边看着的份儿,于是那头一句就是扎到了他们的心窝上。
立刻,那些泛红的眼睛就灭了一半儿。
而后一句,均是男人该做的话,又似乎隐隐的给了他们一些脸面,只是这转言就往某些个怀着不堪心思的官员心里头插过去。——皇上谨记宫规,自不会把不该看的给皇后看,所以,难不成你们还敢以为朕和皇后会在御书房里做些什么!
诽恻皇帝,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于是这三句话下来,下面的一众官员连大喘气的都没有了,毕竟自从皇帝登基以来还从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可这样,皇帝还是不罢休,接着说下去,
“朕知道你们的忠心,若非是有心人挑拨,你们也不会跑到朕的御书房里上这些折子——你们看容家不顺眼,就直接和容相说清楚,又何必揪着皇后不放!皇后出阁之前,没见过你们,入宫之后和你们也就是见过几面,又是何时得罪你们了?”
“众位爱卿,你们手执江山如画,胸有锦绣,都是朕的肱骨,怎么像是小妇家家的揪着小事不放?这么多年的孔圣之教,倒是让朕都深觉汗颜!”
……………………
最后,一众的官员从御书房退了出来,眼看着皇帝和常总管还有一众的宫随摆驾去了后面的宫廷,显然,定是凤仪宫无疑。
直到帝辇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那些官员也才都回过味来。
他们明明是义正言辞,秉持着为国为民,为了君王大业才联袂进宫觐见的,可却是被皇上三言两语的就给拨到一边去了。
谁说他们是专门针对皇后了,要是这皇后不是容家女儿,皇上不曾显出这般独宠的架势来,他们又怎么会贸贸然的上折子觐见。
于是,想到这里,前来此方的御史台官员几乎倏的都把脑袋转到了一旁容相还有那位容大人的身上。
容相一脸慈睦,精明透顶的模样,在看到他们的目光看过来之时就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容相身居一品,他们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子跑到前面去拦着。
这是在皇宫,众目之下,又加上先前御书房的一出,要是被容相冠上一个藐视上官的罪名
,不就平白的亲者痛,仇者快。
于是,连眼神都不用对,就对上了并没有想要离开的容大公子。
容大公子容宗瑾看到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一如从前气定闲神的冲着他们颌首示意。
“容大人!”一官员忍不住了,站出来。“皇后娘娘好大的本事啊!”
那冷嘲的语气瞬时的让容宗瑾脸上的神色不好了。
容宗瑾正欲转身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那个官员。
“苏大人怎敢如此断言?”
“哼——”
苏大人很有不惧的勇气冷哼,身后也随之有几名官员立到苏大人身后,力挺。
“前朝后宫不过一墙之隔,想必御书房发生什么,皇后娘娘早已经知晓,却偏偏还派人过来询问,显然就是在我等面前示威!”苏大人道。
容宗瑾就当是听着好笑之言,扬唇一笑,“是又如何?有我容家在,皇后自可如此!”
苏大人脸上一青,后面的数名官员也霍得再度红了眼睛。
他们不是没有和这位被称之为“温润公子”的容大公子对阵过,可这还是头一次见容大公子锋芒毕露。
“容大人,你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一官员怒斥。
容宗瑾眼中笑意深浓,勉强压着喉咙里的笑意道,“本官自然……是把皇上皇后放在心里!”
众御史台官员,“……”
这是耍他们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一名御史台大人走到前面来,站到容宗瑾对面。
他是谢安华的下属官员,谢安华走后,暂且接着谢安华手头上的要件。
“容大人,你也听皇上说了,对容家所为,皇上不是不知道。所以,容大人,切莫得意尚早!”
此言,可谓劝诫。
听着,那名官员后面的一众御史台官员身上的火气也都小了些。
正是因为他们不止一次的和容宗瑾打过交道,所以都知道这位“温润公子”,实则是一名朝廷肱骨之臣。
不止为朝廷立下了不少的功勋,更是心思细密,计划周详,就是他们刻意的放下“饵”想要抓这位“温润公子”的马脚都抓不到。
听闻,容宗瑾唇角的笑意更展风华。
“有话说的好,人生得意须尽欢!难不成,各位大人都不懂?”
言罢,容宗瑾也不去管他们脸上的神色,转身离去。
后面一众的官员莫不都是愤愤然的瞪着容宗瑾的背影,直到容宗瑾和等候在远处稍会儿的容相一同离开,各种的喧杂声又是乍起。
“不识抬举!”
“朽木不可雕也!”
“走狗——”
“……”
“各位大人!”那名最后站出来的官员冲着后面的官员稽首,“既然正主儿都不在,我们也就都回去吧!”
“刚才皇上的话,我们也都听了,若是各位大人有什么愤懑不妨就再上折子……今儿皇上应是在恼火当中,等而后皇上平息了火气,那时也就知道我等的苦心!”
听闻,一众的官员颌首,
“好!”
“不错,极是!”
“……”
于是,又都说了些场面话,各自散去。
………………
前面离开的容相容宗瑾两人,错肩而行。
容宗瑾直视前方,目不斜视,温和的面容一贯如是。
容相看了容宗瑾几眼,到底忍不住长声一叹,“你变了!”
容宗瑾面上的平和似有波澜,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容相,“宫中有我容家姐妹,宗瑾不得不撑起来!”
容宗瑾躬身,尽数恭敬。
容相看着他点头,老怀安慰,眼中都几乎含上盈光。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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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染儿也能这般懂事,那,老夫就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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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
边关重镇大营。
正中的虎皮的雕座之上,穿着锦衣素服华袍的宁王夜凌澈看着手里的急报,脸色渐渐幽深,倏的,他扬手把手里的急报扔到了一边。
急报飘晃落地。
“歹计!”宁王夜凌澈爆然冷喝。“说什么帝堪忧,我西北防守不严责罪,刺客乃西北外邦密探——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兄登基之前,鲜少露面,就是登基之后,偶召过外邦官员,也是远远的看着,谁又能认得出皇兄!所以这摆明了就是冲着本王来的!”
左首,稳坐的谢安华朱红色的官袍罩身,一手托着下巴,一边瞧着宁王夜凌澈的暴怒,在看到宁王往他的身上看来时,谢安华不得不喊了句,
“宁王殿下——”
夜凌澈眯着眼睛看着谢安华,冷笑。
“……”
不得已,谢安华只能站起来,走过去,拾起那张飞鸽传来的急报。
这急报是先落到他的手上,然后又拿给的宁王,所以不用看,上面的内容早就是倒背如流。
谢安华走到夜凌澈跟前,再度把急报奉上。
夜凌澈瞪他,并不接过来。
谢安华也不恼,还是双手递过去的姿势,只是嘴里头轻描淡写着,“王爷和皇上共患难,又会有谁敢拿皇上性命之事如此玩笑!”
夜凌澈不语,看着谢安华的目光也有些深邃。
过了会儿,还是把那纸急报接了过来。又认真的在上面研读。
谢安华默默松了口气,过去自己的座位上拿西北特有的蜂蜜茶,“听说皇上为皇后之事在宫里闹得很是热闹,所以这看上去就有些祸水东移!可实际上……”
谢安华稍微的拖长了声音,在引得夜凌澈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弯起眼睛。
在大帐外面透过来的日头下,那张并不逊于夜凌澈相似于当朝皇帝的面容如娇艳之色,绯红倾城。
“……为了您的安抚之侧,您多次往来外邦,且自从蝗灾以来,我大夏的确是进来了不少的外邦之人!”
所以,这急报上所言的,说不定是真的。
夜凌澈的脸色白了白,有些不自在。
他倒是险些忘了他和皇兄的面容有几分相似,说不定那些外邦人就是就着他的模样临摹出皇兄的画像,而那夜就是正巧碰上了。
“那怎么办?”夜凌澈问。
那一身的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谢安华摸了摸鼻头,“还能如何,也只有奉命了!”
想了想,夜凌澈点头,“那就交给谢大人了!”
“是!”
谢安华领命。
夜凌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翻看着先前谢安华进帐之前看的书册。
过了会儿,夜凌澈抬头,纳闷的看着谢安华。
“你怎么还不走?”
谢安华耸耸肩膀,“下官还有惑未解。”
“什么?”
夜凌澈放下书,眼中警惕。
谢安华笑了笑,虽然还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身子已经明显的往夜凌澈的方向偏过去,“下官觉得,宁王对皇后……”
夜凌澈的眉心狠狠的抖了抖。
自从这个谢安华过来之后,他尤其的讨厌他这刻意拖长的语调,就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本王对皇后如何,似乎并不是你谢大人能探知一二的吧!”
夜凌澈也不含糊,把手里的书册扔到一边。
谢安华不以为意的往后退了退身子,“王爷言重了,越俎代庖的事情,下
官才不屑做!”
这什么意思?
夜凌澈的眼中寒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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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这种事要皇上亲自来解决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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