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
“就是二皇子府上那位。”邱靳东坦白的很利索,一副怕陈霄真要带他去见六皇子的模样。
“严研?”陈霄倒是知道这个人,说起来自己接下来几个自产自销的目标中就有他。
此人虽然不是和尚,但接受了诡僧的力量,是李晏的左膀右臂,有着不小的份量。
“恩!”邱靳东点头,然后抱拳冲着陈霄一拜:“忽的想起我还有些要事,陈兄今日是个误会,改日我必亲自登门赔罪。”
说完邱靳东便要走了。
陈霄也未阻拦,而是望着邱靳东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影门单独的宿舍,陈霄并没有直接翻看,在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字。
巧!
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充满了太多的巧合。
恰巧自己要去大理寺调卷宗。
恰巧遇到了邱靳东。
又恰巧严研让邱靳东也来调取卷宗。
若这些巧合真连在一起去想,这可能就不是一个巧合了。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说有人在盯着自己,这个人是谁派来的?
严研是二皇子的人。
明面上的问题,肯定就是二皇子想要阻拦自己调取卷宗,怕自己在卷宗中发现什么线索?
但……陈霄又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自己第一怀疑人是三皇子李源,可怎么查着查着,二皇子李晏又蹦出来了。
这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那到底怎么回事?……陈霄带着疑惑,翻开了大理寺的卷宗。
大理寺的卷宗记录的非常详细,分别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数种推测,然后又通过调查对这些推测进行了一一的排除,并且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推测是错误的。
除此之外,还有对祭祀大堂的详细勘察,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有外力将石像击碎,而那两具尸体则是事先藏在石像后边的。
所以击碎石像之人的目地就是为了暴露出尸体,从而引导事情的走向。
要知道,皇室祭祀,就连国君都是要来祭拜的,结果拜了两个宫女的尸体,这可是奇耻大辱。
真要定罪,首要定一个负责之人,督查不力失职的罪名。
而这个罪名,大皇子首当其冲。
并且这两个宫女还又是大皇子府上失踪的人,其用意,很能作文章。
大理寺调查了这两个宫女,是因为犯错被处罚之后失踪的,除此之外其余一点线索也没有。
而似乎这尸体与祭祀一案真凶的关联并不大,于是大理寺就放弃了这条线。
卷宗上的着重点还是围着击碎石像之人,而后又分别调查了几位皇子,鼎峰寺的和尚,当日值守侍卫,太监,仆人……
这些人干净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至于雷击木一事,在卷宗中提的非常少,似乎有意掩盖一些事情,当然这关乎到李国国君,大理寺的人不敢乱说。
……
卷宗倒是一份合格的卷宗,从事件的经过,分析,调查,推论,辩证,再调查推倒疑点……
但在陈霄看来,说实话有些扯淡了。
想来大理寺对于这件棘手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故而做足表面的文章,交差了事。
否则,以大理寺的调查案件手段,如何想不到那么重的石像为何连凹槽都没压出来,反而说尸体是藏在石像后。
所以,想从卷宗上发现些什么东西,看来不太可能了。
可问题,既然卷宗写的这么应付,为何严研又要邱靳东来取?他们的目地是什么,难道说这卷宗内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或者说有什么不利于二皇子的东西?
陈霄又拿着卷宗翻看了好几遍,特别留意了大理寺对二皇子的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
陈霄揉着眉角思来想去,忽然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这时,李余敲门进来。
看他模样,似乎这一趟走的不太顺利,气恼恼的坐下来,倒了大杯水自己先喝上了。
“宵子,这老二太难对付了。”
李余放下杯子,语气里满是不忿。
陈霄缓步走来:“软硬不吃?”
“差不多,我按照咱们之前商量的思路和他说,我问他我怎么办,他说我脸皮厚,耳根子硬,听两句骂就完事了,回头他掏钱请我找乐子散心,你说这……”李余整的是一点都不会了,当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陈霄摇头一笑:“看来你这个老六在他们心里的印象,就是一个莽子呗!”
“我,我踏马……后来我又说让他去顶罪,他说行,然后死活还要带上我一起,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眼瞅着就要拉着我去找父皇,我……我算是没辙了。”李余蛋疼的很,要不是自己脱身的快,李晏还真拉着他往皇宫走,那这事可就闹的难看了。
“看来老二比我想象中难对付啊!”陈霄意味深长道,如果说老三藏的深,是一条冬眠的蛇,那么老二就是笑面狐,看似表明立场的问题,都让他轻松化解,并且还拿捏着李余的性格。
“对了,今天我去大理寺调卷宗的时候,还真遇到点麻烦。”
陈霄说着将李余的令牌还了回去。
“还是哥们的令牌比你影门的令牌好使吧!”李余收好令牌,这大理寺不犯事的时候,谁也惹不起,但真要犯着事,谁也惹不起。
“我遇到邱靳东了,是二皇子的手下严研派他来调取祭祀一案的卷宗。”
“严研……他吃撑了想管这件事?”李余想都没想开口说道,说完他再一想:“不对,宵子难道说这事和老二有关?卷宗拿回来了没?”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脑子里已经有一个大概的思路了,不过要证实一下后才能确定。”
说着陈霄把大理寺的卷宗递给李余,李余翻看了好半天之后,没好气的将卷宗丢一旁:“这些老油子,就不干正事,直接说他们不想摸这个烫手山芋得了,还弄这东西糊弄人,这要我当了国君,必须把这些人全部撵滚蛋。”
“情有可原!”陈霄能理解,眼下世子大位未定,人心不稳,他们也不想过早的表态来站队,所以只能和稀泥。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去查李正吗?”李余没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