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个事情对谁最有利?”
“娴妃!”云生香恍然大悟“就是她,我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嫔妃最作的就是她了。”
“只要把皇后拉下来,她就是那个最有利能得到皇后之位的人。”不过这个皇后哪有可能说废就废?
“啊啊啊啊!好贱啊!!!”云生香气到要爆炸。
几人也没去纠正她的没大没小,显然大家都知道她只是在自己人面前是这样,在外人面前端庄又小鸟依人。
“陛下也信了?”云生香问。
“不知道信没信,不过陛下许久没来了。”狐狸道。
“渣男!”云生香拿自己铲土的工具猛戳那个土。“啊啊啊!!”
云盛夏在旁边不由后怕咽了咽口水,他有理由怀疑,若是自己和自己父皇一样,是不是也是这个待遇。
“皇帝对贵妃有情,贵妃之死让他幡然醒悟,自从贵妃离开他再也没有翻过其他人牌子,整日都去倚云殿,正愁没办法弥补贵妃呢。有这个正当的理由,他怎么可能不用起来。”若是别的有实力的皇帝,少不得的拿这个作借口攻打南国。
若这件事盛舒媛什么都不做,皇帝还真可能拿这个去勒索南国,而盛舒媛的父皇很大程度也会给云国钱。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人活着你不好好珍惜,人死了,作这个样子给谁看?”云生香冷冷道。
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
但那个人好歹是你公公吧,还是当今圣上,大可不必如此直言不讳。
云生香嘀咕道“……吃软饭都吃不明白。”真是个辣鸡。
“太上皇怎么不管?”云盛夏疑惑“之前可都是太上皇出面管的。”
他不加把火已经不错了,还出面制止?
盛舒媛甚至有理由怀疑太上皇在里面有插一脚。
“或许太上皇不知道把。”云生香叹气“总而言之,这件事都是陛下的错,若不是因为她,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心的女人?”皇帝能对盛舒媛这种程度的视而不见,这是一种多么厉害的能力。
云生香完全相信,皇帝之前是真喜欢贵妃,否则不可能守着皇后这样一个人间绝色。
而现在皇帝发现了皇后的好,又开始摇摆不定。
贵妃恰恰好就被他的摇摆不定所伤。
云生香在那边疯狂骂渣男。
云盛夏叹气“我觉得把女人比作龙卷风可太对了。”
云生香皱眉“你是说我凶猛还是在说我可怕?”
云盛夏立马举手作投降壮“哪敢啊!我的意思是,我这辈子没见过龙卷风,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女人。”
云生香打了他一下“瞎说,明明母妃就比我好看很多。居然有男人觉得母妃不好?我也真是奇了怪了。”
云盛夏嘀咕“你也知道。”
云生香不服“我知道什么,没有母妃好看我承认,我虽然……虽然没有母妃好看,但我的姿色……也算的上小有名气的……”
“小到只有你自己知道的那种吗?”
“云盛夏!!!”若不是云盛夏宠她,她也不可能直呼其名。
“诶,听见了听见了!”云盛夏叹气“我错了我错了。”
“你这个表情就是说你没错。”云生香委屈道
“那不然怎样,我……我给您捏捏肩?”云盛夏狗腿道。
“行吧。”
还真是甜蜜的爱情呢。
云盛夏自从找到母妃,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两人边打边闹就出去了,又只剩下盛舒媛一人。
若是温景行在,他……
啊啊啊,怎么又在想他,若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若是没有温景行,太上皇肯定会为她说话的,而皇帝说不定也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可若是没有温景行……
她前半辈子,怕也没有半点欢愉了。
就在这时,旁边瞄了一声。
盛舒媛蹲下,萦萦非常主动拱进她怀里,疯狂蹭她不说,还卖萌喵喵叫。
盛舒媛笑了“好吧好吧,你也算一个把。”
“真是受不了你这个撒娇精。”
见盛舒媛终于笑了,狐狸杜鹃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盛舒媛最近身上一直环绕着一股低气压,无形之中给了她们很大的压力。
——朝堂——
“后宫最近有传言,贵妃之事据说是皇后所为。”又是这个兵部侍郎。
皇帝没说话,看上去。
“各位爱卿觉得呢?”
“就算这件事同皇后并无关系,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蛋,定然是皇后在后宫做了什么,才会引发这种事情。”
“我看也是,指不定皇后就想除掉贵妃这个心头痛,自己一个人独霸后宫呢。”
……
“嗤!”
单这一个字,让所有人都沉默。
云盛夏本想为温景行发言,他一向爱做温景行手里的刀,若是有错,也是他有罪。但这次被温景行给拒绝了。
关于盛舒媛的事,他向来都是亲力亲为“我可是听说尚书最近同一个青楼女子好上了,还囔囔着要为其赎身,纳妾,甚至是……休妻。”温景行气场全开,让尚书下意识不敢说话。
反应过来后,尚书暴跳如累“大胆,还请陛下相信微臣,微臣这些天都是在同陛下聊天,哪里有空去什么青楼,什么休妻,陛下明鉴啊陛下!”
确实是这样,他这几天刚好赶上他加班,才会让这件事顺利过去。
“可尚书不是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怎会听过这些传闻?定然是尚书自己的问题了。”
确实,传谣一张嘴,撤谣跑断腿。若不是这几天他恰好都在后宫,他怕是后半年的名声全毁了。
“做事不能看表面,这件事对皇后有什么好处呢?那段时间贵妃失宠,皇帝冷落。可对比皇后,皇后已经是皇后了,她是南国唯一的公主,只要不是什么滔天大罪,依旧是皇后。再者说,她那时也圣眷正浓,有什么理由去杀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人?还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上?”
很有道理,但总有杠精出来发言“就凭陛下喜欢贵妃,贵妃就立于不败之地,那贵妃迟早会复宠,既如此应该当机立断,早早的除去这个隐患才是。生日宴恰好无人,又正值贵妃失宠,多好的条件,此刻不动手,何时动手?”
说的是啊,本觉得温景行有道理的又被这人的言论说服。
“但这些,都有一个前提,就是皇后对父皇还有爱。各位也都知道,皇后自从皇帝登基以来就从未侍寝,也从不主动邀宠,就说这样的人,如何会去害贵妃?”
“贵妃不是同你有仇?皇后娘娘为母则刚也是情有可原,女人喜欢是一回事,女人的占有欲是非常可怕的。”这人真是胡搅蛮缠,上百年的杠精了已经。
“你好像对我们母妃的事情了如指掌啊,据我所知,你应该很难认识到我母妃吧,你如何能单方面评判这些?”温景行冷声道。
“这很简单,从话本……”
“是了,各位也是听了些传闻就擅自揣测国母,你们知道因为你们这样无中生有的揣测会害死多少人吗?若尚书没有因为加班留在后宫,他的下场又是什么样?”温景行冷冷道。
“请殿下不要偷换概念。你应该找出证据说明,皇后娘娘没做这件事的证据,而不是说这些歪理。”那人又不死心道。
“真是笑话,你怎么不找出我母妃做了这件事的证据?”温景行道“我听说你靠母家发达,后又休掉糟糠之妻,我相信,你当初定然有对自己妻子立下海誓山盟,可还不是违背了,试问这样的人的话如何能信?”
“我哪有!”那人气的脖子粗了一圈“大殿下可能拿出证据说我做了?”
温景行道“你应该拿出证据证明你没做才是,怎么让我拿出证据证明你做了呢?奇不奇怪。”
那人瞬间哑口无声。
云盛夏突然拍了下温景行的肩膀,站出来道“各位大臣听我一言,贵妃是我的母亲。我应该是这当中最有发言权的人,若说害死她的那个人,我想应该是我。”
这句话一出瞬间惊起千翻浪“是他?”
“不可能吧,你不是他的儿子吗?”
“就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连皇帝都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着急道“你说什么!快下去。”
云盛夏冷冷道“不只是我,还有你们。”
云盛夏慷慨激昂道“母妃走之前请了我,她说她想我,想见见我。而我,却以为又是她想无理取闹,也就拒绝了她。谁承想,我居然再也没见到她。”
“我是压死母妃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你们,才是那些罪魁祸首。”云盛夏道“人在的时候你们不说,甚至天天挑我母妃的刺,就为着让她下台。等人死了,你们又都装作大义炳然的样子,去指责一个无辜的人。”
皇帝“……”有被冒犯到。
皇帝紧紧抓着扶手,这些话仿佛是说给他听的……
其实在座的都清楚,真正的罪魁祸首在上面坐着呢,就是皇帝。
若不是皇帝冷落贵妃,也不可能让贵妃抑郁而死。
不过谁敢这样说?不要命了吗?
气氛突然凝固起来,就听见有拐杖敲击的声音。
是太上皇。
他威严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所有朝臣罚奉三月,皇后没处理好宫中流言,禁闭三月,宫里掌事权交由娴妃。大家可有异议?”
“微臣不服。”温景行向前一步。
“砰!”
太上皇把拐杖重重扔掉,砸在温景行的头上“你跟朕过来,下朝!”
————
温景行任由头上冒血,也不擦一下,始终看着太上皇。
“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这是在怨我,为着一个女人。”太上皇挑眉。
“是!”
着句话呛住太上皇,太上皇冷哼一声“她就那么好,让你什么都不要也非要她?”
“太上皇说笑了,微臣只是在做认为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温景行道。
太上皇举例道“少年意气有什么可夸的,你看看你父皇,之前也为着贵妃的事情同我斗嘴,后面还不是轻而易举变了心。”
温景行摇头“错了,我父皇是当初太上皇最喜欢的皇子,他娶的也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后面那人也确实陪他殉情。”
“那是女子,你是男子,我也是男人,我懂男人的心,你若是把持不住自己,受伤的只会是爱你最深的人。”太上皇严肃道“你是认真了,但你保证你一辈子认真?”
“还是又要走皇帝的路,等到死才幡然醒悟?皇后可没有一个可以帮她的人,真让她爱上了你,你若变了心,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这世俗的偏见你有想过吗?”
“别的眼光你也不在意吗?”
“我不在意!”温景行笃定道。
“那她呢?皇后也不在意?她是女子,承受能力本就比男子来的差,你能保证她不会郁郁而终?”
温景行犹豫了,就是因为盛舒媛,否则他早就主动出击了。
“你还是年轻,若是再老一些,等到我这个年纪,你也就能看淡这些了。”
太上皇语重深长道“等你当上了皇帝,你也能保护她的,能一辈子守着她,你若是现在贸贸然在一起了,后面呢?她们的流言蜚语,你想过吗?”
“我想过。”他真的想过。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甚至连最坏的结局都想过了,可没想到盛舒媛的反应他心里完全没想到的。
她在犹豫!
她也对自己有感觉!
她甚至对他有占有欲!
这个认知让温景行欣喜若狂,若不是怕盛舒媛觉得太快了,早就日日去找她了。
可他不是盛舒媛,不知道盛舒媛会怎么想。
只要她朝他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温景行来走。
“你有为她想过吗?她是一国公主,若是有这样的传闻出来,她的父王会怎么想,你又有为你们未来的孩子想过吗?你们大了,可你们未来的孩子还小,只要你们一去,她们就是下一个你。”太上皇严肃道。
是的,他不怕流言,却怕流言伤害她,甚至是她们未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