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挑选儿媳,是不是也该问问儿臣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眼前的男人俊伟冷酷,身上既有成熟稳重的气度,又有朝气蓬勃的少年味。
温景行看也不看旁人,熠熠生辉的眼眸只目不转睛望着盛舒媛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对比现在,温景行去的模样青涩的不像样。但看她的眼神走的时候有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浓的几欲喷发。
盛舒媛又喜悦又振奋,还有一点淡淡的……心虚。
“天天天天天!这谁啊!”各种抽气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
“这是四殿下???”
“我看像大殿下,你没见他一直看着皇后娘娘吗?”
温景行往前一迈,两三步已经走到盛舒媛面前,忽的弯下腰,狠狠将许久没见的母妃抱进怀中。
“敢去抱娘娘,这一定是大殿下。”
“是谁说在边关历练三年的大殿下嗜血又冷酷的,好有好有少年气息!!”
“啊啊啊啊啊啊我腐了,有种感觉,就有点奇怪,我说不出来,反正就很奇怪!要不是这是皇后娘娘,单从颜值来看,这两人从脚底到头发丝,看着怎么有点……配?”
“嘘……其实我也……”
“光看大殿下这么激动的眼神,还有娘娘不敢回抱的手,我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盛舒媛只觉自己结结实实撞上一堵坚硬的墙,猝不及防下被这肌肉虬结磕到到,疼得直揉鼻子“阿景。”
“母妃。”
“阿景长大了。”
“母妃可有想阿景?”温景行那气息蔓延到盛舒媛颈窝,她不由一痒。
见盛舒媛白皙的脖颈上漫上薄红,温景行只笑不语,轻轻放过盛舒媛。
盛舒媛给旁边百合一个眼神,百合心领神会,立马道“殿下来的正好,正值选秀大选,殿下何不坐下和娘娘一起?”
温景行眼神始终没离开盛舒媛,嘴边带着和熙的笑“母妃觉得合适吗?”
盛舒媛“你想便留。”
温景行非常自然坐在盛舒媛旁边。
或许是盛舒媛自己太过关注温景行的原因,也或许是别的原因,温景行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实在太长太久太炙热,让盛舒媛不由心如擂鼓,完全没有别的想法,脑子里只想躲避他。
杜鹃道“殿下日夜颠簸想必也累了,何不同罗姑娘出去散散心?”
温景行说好。
在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秀女面前,罗兰子十分自然走出。
盛舒媛第一反应觉得温景行会拒绝,没想到温景行答应了,心里那点奇异感一点点从心里蔓延。
看着两人携手远去的身影,盛舒媛不自主捏了捏手帕。
葫芦还在旁边感叹“好一对璧人!”
明明是盛舒媛自己选的,此刻只觉得碍眼。
————
温景行从来就知道,相亲是必不可少的,与其拒绝,不如欣然答应,还能同母妃多要点好处。
罗兰子之前在国师的潜移默化下,已经默认自己是大殿下妃了,但她完全想不到大殿下竟长的如此合他的胃口。
她忍不住先开口“殿下是迷路了?”
温景行温和道“罗姑娘莫不是被冻傻了,后宫是本殿下自小长大的地方,怎会迷路?”
怎么不按常理来?
罗兰子“……殿下应问我,现在在哪?”
温景行“在倚云殿,再走一阵还能到云雪殿。”
罗兰子笑容僵硬在脸上“殿下就不能问问我在哪吗?”
温景行“本殿下婉拒你。”见罗兰子耷拉下来,又似开玩笑道“或许是本殿下三年未至,后宫想必改变甚大,此刻是在哪?”
罗兰子“在殿下心里。”
温景行脚步停住,顿了顿道“那本殿下立马把心剁碎。”
罗兰子“……”
罗兰子本有点小生气,可看了温景行那张脸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没事没事,幸好她见多识广,对付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她还有一招。
罗兰子又道“殿下,你知道吗?”
温景行摇头“本殿下不知道。”
罗兰子“……臣女感觉这一辈子都在等殿下你的出现。”
果然,温景行按照她想的那个直男发言“那你这一辈子可真够无聊的。”
罗兰子十分深情“是很无聊,直到遇见你。”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在温景行锐如鹰隼的注视下,罗兰子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断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殿下长年在边关,不解风情也是应该,是应该的!!
罗兰子再次出击“不知殿下喜欢什么标准的女孩呢?”
温景行顿时露出一个笑,这个清润的笑让颜控罗兰子晃了下眼,心里更满意了。
温景行道“本殿下要求比较高,肯定要长的般配,或者更胜一筹。”
可以,这个她稳了!
温景行又细数“性格嘛,清冷又温柔,喜欢种花,喜欢猫,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喜欢了。”
清冷?
那我也勉强算清冷吧!
温柔??
可以可以,我对好看的人都很温柔的!!
猫?
殿下喜欢猫?
好像皇后娘娘有养猫,那应该是怕不能去给娘娘请安吧,毕竟娘娘同殿下感情那么好,如果未来的媳妇和婆婆相处不好,他肯定也会很头痛。
不过要是换了我,婆媳关系一定可以很好!
让殿下不会有后院着火的危险!
温景行似是想到什么,边想边笑道“喜欢做手工,会不自觉赖床。”
手工?
就是刺绣吧!
想不到殿下居然这么传统!
没关系没关系,刺绣可以学!
赖床?
这是难倒她了。她最为得意的就是自己的自律能力。
罗兰子越想越苦恼,不由小声提醒道“殿下可有具体的容貌标准?”
温景行把之前同小高说的那套拿出来,行云流水道“眉目清泠,笑起来像星辰般闪烁,有时瞧着瘦,有时瞧着丰盈,瘦的感觉一只手可以揽在怀里,可以不常笑,但笑到极致甚至有浅浅小小的酒窝,看着像喝了一碗甜甜的甘露………”
怎么越说越不像标准?
说的好像世上已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了一样。
殿下莫不是已经在边关有了心上人?这是在照着心上人的模样说??
看着殿下一脸‘没错我就是来炫耀的’表情,罗兰子感觉自己心梗都要犯了。
她不由有些劝退,但越品味越觉得这人熟悉。
等等……
这这这这……这不是皇后娘娘的标准吗?
她倒是没想太多,只是忍不住失笑。
看来殿下同娘娘的感情是真的很好,或许殿下受娘娘的影响太大,导致连选妻都照着娘娘的标准来。
那就没事了。
等我成了殿下的妻子,肯定可以让殿下看见我的好。
会念旧又疼母亲的男人,一向差不到哪里去。其实殿下还是挺会聊天的。
罗兰子想到这里,不禁温柔道“还未祝贺殿下被封为镇国大将军。”
温景行回到现实,脸上温柔的笑没了个干净,那上扬的嘴角像极了强拉上去的“还为册封,罗姑娘未免祝贺的太早了。”
罗兰子僵硬“算是提前祝贺吧。”
温景行似有点惊讶“为何要提前祝贺?”
罗兰子还没说话,温景行已经自己接下去“莫非罗姑娘是觉得自己活不到那时?”
呸呸呸,什么好聊天的假象,都是假的!
他还是那个温直男。
好难聊天哦。
这种男人真的可以做夫君吗?
罗兰子有自己的骄傲,正要告退,又撞进温景行的笑。
啊啊啊啊啊这种绝美的男人怎么能错过我感觉我还可以挣扎一下!!
罗兰子想到彩虹屁定律,又蠢蠢欲动道“殿下您是吃什么长大的,怎的如此好看?好看到让臣女都挪不开眼。”
温景行虚心接受了“吃母妃做的饭。”
罗兰子被噎了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温景行“多大了,你反应能力就这样?”
罗兰子撑不住了,温景行身上那温柔的味道令她倍感压抑。
这种直男爱谁要谁要!
罗兰子回怼“臣女实在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觉得殿下好说话,实在恕臣女不能理解,还请殿下解惑!”
自然是温柔的,但那不是对你。
温景行笑着回怼“凭本殿下的暗地运作。”
罗兰子不甘示弱“殿下看上去也不像有钱的样子。”
温景行淡定道“罗姑娘看上去也不像。”
罗兰子冷笑,意有所指道“臣女何时说过国师府有钱?臣女并没有殿下的伪装好。”
温景行作出十分惊讶的样子“没想到罗姑娘为家计如此辛苦,真是人不可貌相。”
“本殿下之前遇过一个乞丐,乞丐给过本殿下一个生财的方法,本殿下觉得很适合罗姑娘。”
这么突然对她态度好起来?
莫非殿下就喜欢这种怼他的女人?!!
就喜欢这种和他针锋相对,相爱相杀的?
罗兰子干巴巴道“殿下请说。”
温景行道“只要罗姑娘,每日少吃一顿饭,时间一长可省下很大一笔钱。”这是在变相说她吃的多,或者是胖吗?
她错了,有些人一旦错过了真他妈谢天谢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罗兰子脸色难看地告辞,遇见来观察情况的杜鹃,哭诉了一番“姑姑,并非是我不配合,实在是殿下太过不解风情,审美过于堪忧。若是殿下说他喜欢有钱的臣女可以去挣,喜欢有肌肉的臣女可以健身,但是殿下说喜欢丑的,这叫臣女怎么办?姑姑懂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实话实说让罗兰子这个自诩为情圣的女人,觉得面上无光了,传出去还丢人,只好编了一个借口来搪塞。
杜鹃“……”
她这种八面玲珑的人,现在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找到了温景行,杜鹃毕竟从小看温景行长大,从来没见温景行对盛舒媛说过一句狠话,对于罗兰子说的,她实在不怎么相信。
殿下再怎么狠也不可能狠到这种程度。
杜鹃好奇问“殿下方才都同罗姑娘说了什么?”
温景行风轻云淡回“就一些场面话。”
什么场面话可以让一个姑娘脸色这么难看?
温景行见杜鹃表情复杂,安慰道“姑姑莫非是听到谁的闲言碎语?”
是啊,一个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一个是就见过几次面的,该相信这,这都不用杜鹃想。
杜鹃慈祥看着温景行“殿下一路风雨兼程,也累了吧,奴婢已经备好殿下最爱的糕点,就等着给殿下接风洗尘。”
温景行笑着点头“多谢杜鹃姑姑。”
见温景行还记得她,杜鹃笑容更慈祥了许多。
她自己没有儿子,也是把温景行看成自己的儿子在养。
————
温景行回云雪殿的时候,盛舒媛还没回来。
据可靠消息说,盛舒媛是在收尾。
但温景行看见了一个熟面孔。
是一只令他又爱又恨的死橘猫。
橘猫看着成熟很多,看见温景行懒懒地抬了一下爪子,旁边几个侍女在伺候着,快活的不亦乐乎。
见温景行一直盯着猫,杜鹃笑着道“萦萦又发情了,娘娘打算再给它找个公猫。”
萦萦是这只猫的名字。
“再?”这个再字很妙。
杜鹃含笑“萦萦同别的猫咪不同,似乎能克制自己的情欲,旁的小猫发情,她反倒一个都没经历,对那些公猫避之不及。”
“她很黏娘娘,娘娘帮她找个公猫,她总是嫌弃的很,近年来,就一直没有成功,娘娘想抱小猫的心愿也一直没有实现。”
温景行皱眉,去挠她的下巴“不喜欢?母妃既然想抱小猫,何不如再去买几只来养?”
“萦萦果然是殿下抱来的,对殿下也不一样。居然肯让殿下摸。”杜鹃补充“萦萦不喜欢,小东西占有欲强的很,就是之前找的公猫都要全部赶走,更何况是小猫,娘娘又宠着她,也就随着她来了。”
萦萦自然不是喜欢温景行才让他摸,反而是因为怕温景行,不敢躲开,所以才让他摸。
此刻就敢怒不敢言地任由温景行硬生生薅掉她一层毛。
但就在温景行的手要离开之际,她突然发出凄惨的叫声,好像温景行把她怎么了。
果然一道很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又在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