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还在公子怀里,公子却说起了其他女子!奴家不依。”秋雨撒娇。
似是冷了一下场,元彦博一点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自顾自道“你怎可与她相提并论?你不过是个玩意,人家才是真正的家世显赫。”
秋雨不甘道“可墨楚楚这名字,奴家在盛仙宗听都没听过,想必是个不入流的。”
“呵,不入流?相对于你,你才是不入流的程度。”
墨楚楚?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盛舒媛再清楚不过了。她是他父亲捡来的,别说是家世显赫,就是连亲生父母都不详?
怎么听元彦博的语气,好像对她很是了解?
秋雨接着道“若说盛舒媛,秋雨还能心服口服,这墨楚楚,听都未曾听过,怎连她都不能比?”
元彦博应该也是有点微醺,说话都飘了“盛舒媛?那是被拎出来的花架子,来承担起所有人的火力,与墨楚楚怎么能一样?”
秋雨似还捶了一下他胸口“公子这话好没道理!别说家室,就是容貌,这两人的谁胜谁负不都一目了然吗?”
元彦博笑得很大一声“一提起盛仙宗你们都只会知道盛舒媛,若你是父亲,你若想保护女儿,难得不想让她活得更自由?”
秋雨明显一愣“公子……此话弄糊涂秋雨了,若奴家是父亲,我自然希望她能活的更好,更出色。藏拙?这不是没家室才做的事?有家室的人何必要藏?”
除非是那父亲根本不喜欢那个女儿。
元彦博又嗤笑了几声“可这个父亲不一样,他位高权重,且与很多人的生死都挂上钩,若是抢了他的女儿,自然也能威胁到父亲!”
秋雨“公子很有道理……但,若奴家来教,奴家不会。”
元彦博“所以,你成不了一个上位者。”
很狂妄!
这话一说,气氛都冷冻住了一般。
秋雨应该是愣在了原地。
这元彦博果真自负得很!
盛舒媛想起初晓说的话,元彦博,温景行与元昱帆,元伯峻都来自一个爹,再加上他们口里的墨楚楚。
盛舒媛可以大胆猜测,他们都是为这个大陆而来。
初晓曾说过,元昱帆是他爹的白月光所生,那一定最为宠溺,一般这种孩子,都会直接让他摘果实——联姻。
所以,他来盛仙宗也是抱着目的——娶墨楚楚。
在他们心里,墨楚楚是一个很厉害大人物的女儿,这个大人物用盛舒媛作饵,让墨楚楚藏拙,这样不引人注意。
而元彦博非常明显,他是正配的女儿,但他碍于尊严,并不屑走这条联姻的路子。
他们的目的都是想在仙道大陆占有一席之地,元彦博与温景行是走——靠实力。元昱帆与元伯峻却被安排去娶墨楚楚。
很明显的是,盛舒媛清楚地知道,墨楚楚根本没有背景,他们嘴里的背景又是从哪里来的?
是他们的父亲故意让他们误会的,还是……
等等……父亲?
盛拂衣是父亲不为人知的真实名字,但父亲还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名字——墨天。
墨天……墨楚楚,墨华裳……
盛舒媛忽然灵光一闪,墨楚楚扮演的,会不会就是她的角色?
她代替盛舒媛来承受那些东西?!
这或许是当初盛拂衣收养墨楚楚的条件!
这就说得过去了,假设墨楚楚是扮演盛舒媛这个角色。
可以这么说,只要娶了盛舒媛,除了南圣,其他的地方可以随便闯,永远都不用怀疑没有钱用,想知道什么都有霓虹所能提供……
难怪,元昱帆的目的就是为了娶她。
父亲的故意诱导,或许还有墨楚楚的默许,与墨华裳直接晋升为内门核心弟子,都让他们先入为主,觉得墨楚楚就是那个弟子。
这么说就对了。
元彦博他处心积虑,想通过稼穑教搭上曲直城这条路,只要他后面成功能把李思岑干下去,他完全可以抱着两城和谈的手段,再狠一点,还可以和墨楚楚联姻,来娶到墨楚楚。
若不是他过于自负,加上有盛舒媛这个变数,说不定此刻元彦博早就是稼穑教的大师兄了。
盛舒媛这边想着,那边还在说。
“好了好了,不聊墨楚楚,聊得奴家都醋了。公子,我们聊聊温景行吧。”听声音,秋雨似是给元彦博倒了杯水。
元彦博淡淡道“不足为提,手下败将而已。不过是当上了盛仙宗的一个大师兄,居然就敢嚣张,我还以为是有多大的进步,多大的心机,结果居然只混进了内部,他以为他偷的都是重要证据?那些都被我动过手脚的,只要他们敢扯出来,谁都别想逃。”
秋雨道“不是我多心,温景行在有盛舒媛的情况,还有您说的大人物安排的宗教,还能当上大师兄。这位温景行怕是有几分心机,如果真像公子说的那么容易,他不可能蠢到这个地步。”
毕竟,曲直城再怎么说也五城之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他们看人的标准,怎么可能真的让一个蠢货当上大师兄?
秋雨能当上花魁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虽然不聪明,但是她知道,盛仙宗看上的人,肯定不会差。
毕竟都是一个系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老板出了事,他们全部人都会死的很惨。老板既然不上心,她不得不上心。
元彦博似是摆摆手“不,他就是运气好,恰好我不在,他才能当上大师兄。若是我在,哪里能轮得到他?他这个人,我再了解不过了,永远都是意气用事,没有三思后行。”
“听我的,这事你们别管了。晚上回去就把人赶出去。”
秋雨“是。”
她表面上这么说,可背地里却拿定主意,肯定要重点留意这个温景行。
采艾在外面听着很气愤“搞得好像整个天下都在他们外陆人的手掌心,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样!我回去定要同主上禀报。我们殿下怎么能受这种肮脏气!”
盛舒媛倒是不怎么气,就是很纠结温景行的事。
似乎所有外陆人下意识都不考虑他?
是太过欺骗性,还是他在藏拙??
房里。
元彦博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你这什么东西,红得真好看,让我摸摸?”
秋雨“公子,你讨厌~”
剩下的都是让人听着眼热的声音。
盛舒媛朝采艾示意了一下,两人走出去。
采艾疑惑“他们说的温公子,似乎同我们平日里的温公子不太一样。”
她虽也不喜欢温景行,但能被盛舒媛看上,心智与心机想必不会轻。
盛舒媛摇头“过于自信的人,别人说再多,没有栽过一次跟头,永远只停在这一步。”
采艾点头赞同“确实,但我觉得,若温景行这次没有一击毙命,凭元彦博的本事,很快可以卷土重来,到时候只怕更难对付。”
盛舒媛淡淡道“这些都是大师兄应该考虑的,我们与他非亲非故的,别想太多了。”
采艾哽咽了一下:……殿下,那是你夫君,又不是我夫君,我没有想太多!!
想太多的,一直都是你!!
变故突然来了。
他们被拦着不让出去!
门口的那人正是他们带他们来的,阿黄。
此刻眼底装满了陌生,公事公办道“不好意思,女阁的女子不能自由出入。”
采艾惊了“你,你不是阿黄吗?方才分明是你带我们过来的!”
阿黄瞥了她一眼,又冷酷道“我是阿黄,所有人都知道我叫阿黄,你并不能因为你认识我,就觉得可以逃出去。因为认识是双方的事情。”
意思很明确了,我不认识你,也不记得你。
他还补充道“这儿的姑娘都是我带过来的,你只是众多女子中的一个。”
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采艾道“可方才分明就是你带我们过来,中途你有事,便让马夫帮忙,你们阁难道不允许客人出去吗?”
旁边一人笑着指着阿黄,“这一位,从不看脸!就是老板,都是要出示腰牌,如此脸盲的人,你居然要他记住你们?”
阿黄又冷冷道“怎么?你们居然还串通了马夫?马夫那人只要给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说得话,怎么能当真?”
采艾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好,我是没想到,原来你们女阁是这个作用,平时诓骗女客人,还不让客人走?这是强买强卖!”
阿黄又道“哪个正经的女客人会来逛女阁?”
无话可说。
采艾继续解释道“那还不是你当初带错了路!”
阿黄“我在这座楼里混十多年,怎么会带错?”
采艾冷笑“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阿黄“你方才说是马夫带你们过来的,现如今又说是我带错了。”
采艾“可你之前并不承认马夫?那不如我们去你老板那边分说分说?”
阿黄“且不说我没有带错,若我真带错,我也不可能带你们去见老板,那岂不就承认我业务不熟练吗?不行!”
“就是你业务不熟练!”采艾被气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对你来说,怎么才行?”
阿黄怼道“你们回去待着就行。”
“你们是春阁的花,又不是舞女,不能自由出入,请摆清你自己的身份!!”
采艾从小到大,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不说有盛舒媛庇护,就是自己,也一直都是全天下限量的十二瓣圣莲之一。
她差点没让阿黄原地消失。
盛舒媛拉住他的手,示意她别。
阿黄满意地笑了一声,露出虎牙“这才对嘛,还是这位姑娘识趣,凶巴巴的,祝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客人。”
采艾挥起拳头,下意识又要打,被盛舒媛抓住了“回来。”
采艾抬起下巴“就先放你一次,再让我见到你,我定饶不了你!”
等目送两人走后,阿黄旁边两个人才问道“黄哥,你从来都不说话的。”
若是平时,阿黄哪会说一句话?
阿黄从来都是能动手不动口的,今天居然说了这么多话。
阿黄淡淡道“看他们是新来的罢了。”
他第一次,看清楚一个女孩子的脸。
眼睛里的那团火,好炙热!。
如果他们够聪明,刚刚的话已经给到他们提示。
若那个姑娘没能领悟到,被留下来当春阁的花,那也没事,他其实,也是有钱去赎回她。
不过,眼底有这么鲜活的光的姑娘,想必并不会同他这个阴暗卑微的人在一起。
————
盛舒媛把人拉回来,采艾气鼓鼓“殿下,你看看他,什么态度?分明是他害我们到这的,现在又装作不认识我们!像话吗?”
盛舒媛安抚道“不,他其实有提示我们,你想想。”
采艾当然知道,只是她心底就是不想承认“殿下怎么能当舞女,这宴会都还没散,说不准要殿下献舞。若是让主上知道了,怕是会杀了我。”
盛舒媛难得苦笑“若是让父亲知道,我混迹春秋阁,那……”
采艾想想就满脸痛苦“那还是会杀了我。殿下,不然……我们硬闯吧……”
吟安出声了“不行,这外面有一个君上封印结界,殿下的修为并没有到那个程度。”
“君上?”采艾惊讶“这春秋阁,居然有一名君上把持着!”
盛舒媛莫名有些凝重“方才秋雨喊元彦博老板,元彦博是外路人,凭他一个人,是断不能作出这种事情来,只能是……”
采艾道“他还有同伴,或者……还有更深的东西。”
盛舒媛点头“只凭他一个,怎么能建起一个和尚庙?这中间没有稼穑城位高权重的支持……怕是不行。”
采艾瞳孔微缩“是……城主?不会吧。”
盛舒媛从容道“不一定,但能称之为君上的仙者,稼穑城屈指可数,一个一个排除,很快就能算出背后的人。”
采艾点头“也是,殿下好算计。”
盛舒媛“……”
盛舒媛换了一身舞女的衣服。平时见惯她凛凛不可侵的模样,蓦然间换上一身稍微暴露的舞女装,也是十分惊艳。
舞服松垮随意,从领口里完全可以看到锁骨,似还留有一个小小的窝,让人很想去戳一戳。肌肤白皙,脖颈修长,赋予欣赏者一种眼前一亮的冷艳感。若是以盛舒媛原本的样貌,怕还能让人看了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