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的名字叫楚玉。
她也是一个外陆人,只是认了一对本地的npc作父母。
她自己凭着野蛮生长硬生生升至金丹期。
李思岑道“你想加入稼穑教?既如此,我回去便与掌门引荐引荐。”
楚玉狐疑地看他一眼“真的?”
被打地鼻青脸肿的予初皱眉道“自然,我师兄是君子,他从来都没撒谎。”
“哦,他刚刚分明看见你被我追着打,可却装作没看见。任凭你被我打,若是一个爱护师弟师妹的人,他会如此吗?”楚玉笑出声来“况且,如果天下君子都如你这般,你这位师兄就更不可信了。”
予初这下出剑了,眼神凌厉。他自认为君子不该同女子动手,也就处处忍让楚玉。刚刚也都是防守并没有攻击。“你说我可以,若说我师兄,这个君子不做我都要同你计较。”
被剑架住脖子,楚玉反倒比刚刚更高兴了“原来你师兄是你软肋啊,难怪。这样看来,你们稼穑教还不错。”
李思岑用手肘将剑推回去“能不能进这得看姑娘的本事,就是我身为大师兄,也……”
楚玉顺口道“也没用?”
李思岑摇头“那倒不是,我自然可以做主招一些外门弟子,只是……”
楚玉站起来,警惕地抱着自己“怎么,你要做什么?”
予初难得嘲讽道“追我师兄的多了去了,你还不够看呢,我师兄再口不择言,再食之无味,也不会选你。”
楚玉也难得脸红“谁谁谁要追你师兄了,我这是正当防卫,你个书呆子懂不懂啊!”
予初嗤之以鼻“我还是劝你别肖想我师兄,到时候可不要哭着鼻子,跪着让我师兄娶你。”
楚玉叛逆劲上来了“诶,我这暴脾气上来了,你不让我喜欢,我偏要喜欢,我就喜欢,我以后都喜欢他。怎么,你与我非亲非故的,干嘛管我,莫非,莫非是你这个小书呆子喜欢我?”
予初震惊指着自己“我?我会喜欢你?”
楚玉得意洋洋“那谁说得准啊,缘,妙不可言。到时候啊,某人就是求着我,我都不会嫁给你。”想到那副场景,她现在就笑出了声。
予初黑线,信誓旦旦道“我,予初,就是一……百年之内升不了化神期,就是我一百年一直停留在元婴期,也不会,娶你这个野蛮,又粗鲁的女子。”
楚玉非常响亮地拍掌“好好好,这位师兄师姐都听到了。那我也来,我,楚玉,就是我以后……一百年之内,找不到夫婿,不,心上人,也不会嫁给你,这个道貌岸然又假正经的男人。”
予初扭头“哼!”
楚玉亦扭头“哼!”
盛舒媛忍着笑,转身看李思岑的反应。显而易见,他也憋得不行,眉毛止不住地上扬,小声道“这赌约输定了。幸好是没赌上一辈子。”
盛舒媛不明觉厉“此话怎讲?”
李思岑道“予初就是对他父亲,对我,对周围的人,就是再生气,也都是端着一副君子的皮囊。能让他三言两语就抛掉那些外表,普天之下,也就这位楚玉姑娘。”
盛舒媛亦赞同“两人是挺配的。”
予初忍不住看着窃窃私语地两人道“师兄,你们在说什么?犯得上如此小声吗?”
李思岑咳嗽了几声,正经道“没说什么,不过是有感而发,不值一提。对了,你用饭了没?要不也在这用些?”
予初现在又恢复那副冷静自恃的外表“若不是有人先恶语相向,我现在已然回到殿里。”
楚玉大声道“你这小呆子怎么回事,就连骂你,我可都是坦坦荡荡,你现在倒开始指桑骂槐,还自称君子呢,我都替你脸红。”
予初耳朵莫名红了,还是端正道“是,我会注意分寸的,以后一定当面骂你。”
两人的战斗眼看就要一触即发,李思岑插入,温柔道“不知给师姐的面好了吗?可劳烦楚玉姑娘帮我去看一看!”
楚玉下意识应了一声,抬头就要看看这个师姐所谓何人,与盛舒媛对视上莫名红了双颊,愣在原地。
李思岑还没说话呢,予初已经先嘲讽起来了“肤浅,真是没点姑娘家的矜持。”
楚玉难得没怼他,手足无措起来“我服了神经病啊怎么长成这样啊!气死我了这该死得绝美女人!我第一次恨自己不是男人!”
予初冷冷道“所以说你肤浅!不矜持!野蛮!”
楚玉回给他翻了个白眼“你又不娶我,管我野不野蛮。更何况,君子还说了,食色性也,你不是自诩为君子吗?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眼皮子浅。”
服了,两人仿佛有了化学反应,说什么都吵得起来。
楚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恢复刚来时候的甜蜜宁静“师姐,你等等,我亲自去给你下厨。等我的爱心面。”
予初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愤愤道“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像她这种肤浅善变的女子,师姐你可千万不要理她。”
盛舒媛微微歪了一下头,微笑“似乎是你一直在理她呢。”
予初“……”
李思岑第一次发出了让屋檐都抖灰地大笑。
予初难得委屈道“师兄,你也是,我分明是在维护你,维护稼穑教的面子,你刚刚怎么任其发展,我差点就死了。”
李思岑突如其来道“这不是没死吗?”
予初被噎了一下,人生第一次撒娇道“师兄,你不爱我了!”
李思岑差点要笑吐了“我的天啊,这个姑娘对你改变怎么这么大,难得见你如此开朗。哈哈哈哈我待会一定和他们说。”
予初眼睛都要瞪圆了“师兄,这么小的事你就别和他们说了,他们会笑死我的。”
李思岑开玩笑道“那正好,刚好就报了你举报我的仇。我们就此两清。”
予初抿嘴“师兄,莫非连你也以为,是我同掌门举报……”
李思岑反问“不是你自己说的?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予初低着头,低低哦了一声。
李思岑笑了“好啦,你也算是我养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你呢?”
予初小声道“当时我是想着,师兄肯定是无辜的,但那么多人都看着。毕竟第一个说话的人肯定有所不同,我也怕别有居心的人在掌门面前污蔑你,就想着,不如这个恶人我去做,掌门肯定会秉公处理的,谁能想到掌门他……”后面的话,他也不好意思说。
李思岑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你做的很好。不过,这段日子怕也因为我,遭到了很多排挤和非议。”
予初眼眶红红“他们也是因为师兄,若是别人举报了师兄,我定也会明里暗里地排挤他,所以,我不生气。”
李思岑道“生不生气是一回事,肯定会难过。毕竟你们前半辈子过的如此通畅,在师兄眼里,你们还是个孩子呢。真要理解了,你才是一个真的君子。”但很显然,予初还不是。
予初说着说着就哭了,把头埋进他怀里,伴着几声抽泣声道“我……掌门太坏了,他怎么可以不相信你呢!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李思岑好笑地拍他的背“好好好,怎么我自己被关进去都没哭,你反倒是哭了?”
予初还在抽气“师兄那么……那么好,掌门都不喜欢,那他……当初干嘛还要讨师兄。”
李思岑安慰道“掌门有他自己的无奈呀,他是掌门,还是城主,不能为儿女私情就偏袒偏护,若是人人都这样,那人人都能做掌门了。”
“可是,他也太无情了。他把师兄关进牢里,还把锁链打进师兄的琵琶骨,若没有师姐,师兄现在说不定连修为都没了,他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抬头“师兄以后当了掌门,也会这样对我们吗?”
李思岑给他擦眼泪道“你觉得师兄是这种人?师兄若是这种人,也不会被掌门关到牢里了。”
予初震惊抬眼,正要说话,被旁边打破东西的声音硬生生打断。
楚玉也十分震惊地看着他们“我!我的!”她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捂住自己的嘴,眼里都是吃到瓜的激动“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种关系!!我说刚刚我怎么打你都不反手,我一说你师兄……”
予初“?”
李思岑“?”
予初:之前是因为君子不对女子下手好吗!!!
予初才反应到自己还像小时候趴在师兄怀里哭,意识到距离过于暧昧,立马推开他。这一切在楚玉眼里实在是显得过于欲盖弥彰了。
李思岑也很懵逼。
楚玉连连抱歉“那……我再去给你们做一碗,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场面在楚玉点破后,就十分尴尬了,不过倒是止了予初的泪点。
正当盛舒媛还在考虑要不要开口时,楚玉又回来了,有点娇羞道“师姐,你不然……你在这里也不方便,不然出来转转吧。我带你去看捏面人。”
盛舒媛正要说话呢,予初“你不要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玉“你们不是师兄弟吗?”
予初下意识道“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是!”
楚玉一脸你吵到我耳朵的表情“好了好了好了,你们什么关系,我并不想知道。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懂吗?”
予初也反应过来“对哦,……不对,那你干嘛问?”
楚玉笑了“不是你先问我的吗?你这人真奇怪。”
予初突然就信了“对啊,好像是我先问的他,嗯……是这样……不对!明明是你!”
楚玉笑得肚子疼“书呆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傻死了。”她边笑边捂着肚子走了,完全没看见予初脸红了。
盛舒媛“……”
缘,妙不可言。
她就等着一百年后他们的喜糖了……
其实也不对,她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
予初连忙转移话题“师兄刚刚说……你若是像掌门这样,就不会进牢。是为何?”
李思岑没有说话,盛舒媛解释“假设,你是掌门,”她拿了一个茶壶放在最高处,紧接着,又拿了许多茶杯在下面。
“你说什么,别的弟子都听从。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弟子被关了,所有的弟子都说你不对。你会怎么想?”她一边说一边摆。
予初怔住“……我扪心自问,若是掌门,我也定是不高兴的。”
盛舒媛并没有给他正面的解释,反而道“每个人的切入点都不一样,你应该在掌门的立场去看这件事。”
李思岑点头“总归,我现在出来了。以后也不会再给小人机会。”
予初这次恍然“对,就是小人。虽然师兄弟们,在师兄不在的这段日子,对我一直质疑,但总归还是相信我的。我们暗中排查了很多人,也整理出几个可疑人物。”
盛舒媛表扬“是啊,只要你们相信他,阿岑的付出就是有价值的。”
予初道“是我们被师兄保护的太好,这次师兄被抓,师兄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大家现在都很用心在练功。”
盛舒媛一愣“现在?那你们平日……莫不是阿岑哄着你们,你们才肯练?”
予初羞涩“我才没有,我才不要师兄哄。”
盛舒媛:……所以其他人要李思岑去哄?
还真是……
这大师兄真是不好当。
予初又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师兄,我给你说说我们怀疑的名字。我们第一个怀疑的——是林边沐。他与我们都不同,我们是打小就被师兄管教的,但他是在师兄没来之前就在门派的。若不是师兄,他定是下一任的大师兄,嫉妒也是有的。”
李思岑眼底浮现一抹暖意“然后呢?”
予初道“我们调查他,自然也发现了他在调查别人。他的目的与我们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帮师兄,且说的话也真挚,再加上之前宴会上,他也和我们一起顶撞掌门,所以,嫌疑是有但并不大。”
他又道“第二是苏胡衣,他也是林边沐调查的对象,在宴会上也并没有为师兄说话,我们也怀疑上了他。不过一禾说,他是因为喜欢一诺师妹,所以没有帮师兄说话。一诺的真相出来后,他也向我们道了歉。所以,我觉得也不是他。”
李思岑含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还有呢?”
予初眼神一亮“所以,只有一个人——元彦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