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鸿帮小兔子处理好伤口,又在山洞外的树上摘了一些野果子充饥,顺便也给小兔子喂了点。
烧了热水后,自己喝了一点,又将热水储存在山洞里的水囊里,放在石床上。
说是石床,其实就是个隆起的土堆,上面凌乱铺了些稻草。
白轻鸿察觉到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山洞又不保暖。
不做点什么,肯定会冻死。
她的小脸被冻得通红,身体瑟瑟发抖,惹人怜爱得很。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
白轻鸿很快借着树枝支起了一个比她高的三棱锥骨架,又将兽皮简单粗暴地围在周围,做了个简陋的帐篷。
做完这些,她又在帐篷底下掏了个土坑,将烧水后留下的一些烧火碳煨到土坑里,埋严实后留好出气口。
相当于一个很简陋的东北火炕。
只是热量不多。
但也足够她度过今晚了。
白轻鸿抱着小兔子进了帐篷,窝在稻草堆上。
贴着地面,外面的寒风顺着地面卷进来。
白轻鸿冻得瑟瑟发抖,蜷缩着身体,将小兔子护在怀里。
火坑的热度缓缓传了上来。
帐篷一米外还有白轻鸿架着的小灶,正在烧着火堆。
底下和身旁传来的温度勉强驱散了寒冬的冷。
白轻鸿的脸色总算好看了点儿,很快睡了过去。
火光在她的脸上明灭跳动,将她的脸部轮廓映照得格外柔和秀美。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黑发黑眸,容貌迤逦的公主殿下不止适合明媚的阳光,还很适合昏暗的火堆。
她怀里还抱着小兔子。
缩瑟在小帐篷里的样子,莫名还有点温馨,惹人怜爱呢。
在一人一兔睡着的半夜,山洞里进了不速之客。
一只落单的,一瘸一拐的孤狼。
总控室的三人都愣住了。
这并不在他们的预设之内。
所以这只狼应该是闻到了她们身上的血腥味才追过来的。
塔沙露出轻松的表情:“这下好了,游戏要提前结束了,这个女人会被孤狼撕成碎片。”
拉萨路斯没说话,只是放在红色按钮上的手默默挪开,碧绿的眼睛锁定画面里孩子气的美丽睡颜。
孤狼缓缓靠近,没发出一丝声响。
白轻鸿怀里的小兔子警惕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靠近的孤狼和那双碧绿的眼睛,吓得全身炸毛,吱哇乱叫。
但白轻鸿不仅没醒,反而呓语着将小兔子抱得更紧了。
孤狼还在缓缓靠近。
小兔子在白轻鸿怀里绝望地挣扎着,被压着下半身根本无法动弹。
屏幕前的众人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盯着画面里凶险的一幕。
拉萨路斯的唇不知何时抿成了一条线,眼神一瞬不瞬盯着画面里的睡颜。
他的手摸到了旁边的红色按钮。
孤狼靠近帐篷,在白轻鸿身上嗅了嗅,甚至闻了闻她身后的伤口。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只狼要扑上去从后面咬断白轻鸿纤细白嫩的脖子时,狼却缓缓趴了下来。
躺在白轻鸿身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靠近她,然后舒服地哼唧出声,眼皮都眯了起来。
弹幕:【啊?】
【???】
【怎么个事儿?】
他们以为看到的画面已经足够匪夷所思了。
结果还有更离谱的。
一只小麻雀飞了进来,藏进了帐篷里。
一条蛇爬进来,盘在白轻鸿的脚边。
一只小松鼠鬼鬼祟祟进来,在确定白轻鸿身边温暖后,甚至一趟一趟,将自己的坚果库存窝给挪过来了。
现在帐篷里到处都是坚果。
然后是一只小雪貂。
一只流浪小野猫……
一晚上的功夫,白轻鸿的帐篷差点儿被挤爆。
第二天,她是被热醒的。
白轻鸿睁开眼睛,和头顶的狼对视上。
她茫然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唔……大狗狗?”
弹幕:【……】
孤狼哼唧一声,往她身边拱了拱。
白轻鸿这才发现自己的帐篷里多了这么多不速之客。
她讶然地看着它们,明知故问:“你们是……”
小家伙们仰着头眼巴巴盯着她。
呆滞过后,白轻鸿欢喜地抱住孤狼和老虎蹂躏了一下,满足地埋进它们软绒绒的毛发里,发出满足的喟叹:“好舒服呀……”
这是她昨天在路上开的新技能,用积分换的。
除了温室仓技能外,这是她的第二个技能了。
百兽之王技能,能够让小动物都不自觉被她吸引,向她臣服。
白轻鸿吸了一会毛茸茸,这才起身去洗漱。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山洞外已经覆盖了厚厚的雪被。
白轻鸿冷得打了个哆嗦,连忙将昨晚烧了一夜的火加旺一些。
这些柴似乎很奇怪,木枝并不很粗,但却整整燃烧了一夜未灭,也太经烧了些。
围着火堆她才勉强暖和了些。
很快,她就收到了小麻雀小松鼠们送回来的食物。
一些无毒的菌子,还有野果和坚果。
白轻鸿煮了菌菇汤,喝完总算暖和了些。
她这才去拆小兔子的伤口,见它伤口愈合了不少,血也止住了,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小兔子,你的伤口愈合了诶,再有几天,应该就能长出新的皮肉了!”
弹幕:【啊?什么意思?】
【所以她给兔子敷的不是香料,是药?】
【她会救兔子?确定不是养肥了再吃?】
小兔子吱吱两声。
白轻鸿被可爱化了,忍不住将小兔子捧在手心,亲了亲它的小额头,眼神亮晶晶的。
这画面实在太过赏心悦目,连屏幕外的观众都忍不住有片刻的晃神。
总控室。
拉萨路斯突然起身离开了房间。
塔沙茫然,“他去哪儿?”
格里菲斯深蓝的眼底划过一抹异色,语气淡漠:“谁知道呢。”
画面里,白轻鸿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要出门了。
塔沙微微皱眉:“真是个愚蠢的雌性,外面冰雪覆盖,她出去找死?”
格里菲斯没吱声,只是盯着画面里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得可怜的小脸蛋。
他突然说:“你不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吗?”
塔沙:“哪里?”
格里菲斯盯着少女漆黑如孩童般的纯真眼眸。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总觉得她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是那种从养尊处优到被流放后的落魄和沮丧带来的不同。
而是她的眼睛,太干净了。
一个恶毒的蠢货,不该拥有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