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四周传来惊呼声。
“天哪!真的是她!”
“她有六翼,是虫后转世!”
“她会给帝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白轻鸿听到脑海中的系统声音响起:【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白轻鸿不假思索:【好消息。】
系统:【这个位面有三个碎片,身份明牌,而且你在这个位面的身份地位很高,也没有检测到黑龙特务局的人来搞破坏。】
【坏消息是……】
白轻鸿:【不用了,我不听。】
【……】系统黑着脸:【坏消息是他们三的黑化值都是满格的。】
白轻鸿脑子里被灌入原主的记忆。
这是一个虫族的星际玄幻世界。
所有人都是由虫族拟态而来。
原主是虫族帝国皇室的养女,是虫族帝国极为稀有的雌虫。
双重身份的加持给了她极大的社会地位和权力。
原女主是个任性恶毒又瞧不起雄虫的人,搁在小说里高低混个头号恶毒女配。
而三片碎片幻化出的男主是这个世界除了王以外,权力最顶尖的三个人。
分别是上校拉萨路斯、祭司格里菲斯、战甲将军塔沙。
白轻鸿看到原主的作妖史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曾当着军部所有人的面将上校拉萨路斯的军徽扯下,踩在脚下,羞辱他是废物,战败上校不配拥有拉萨路斯这样美丽的名字。
她也曾无数次鄙夷过祭司格里菲斯,说他只是个混吃混喝的男巫,帝国蛀虫,耻辱,要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她也确实这么干过。
她还亲手将战甲将军塔沙的战甲亲手炸毁,那是塔沙的爷爷亲手给他设计的宝贝,他爷爷还因此丧命,塔沙平日都不让人摸一下。却被她炸成一堆破铜烂铁……
白轻鸿以为这就是极限了,但脑子里还能翻出不少作死的记忆。
比如在贵族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脱了三个男人的衣服,鞭打辱骂他们,将他们折磨得体无完肤。
比如将他们关在密室里,让他们学狗叫,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舔舐食物。
原主十八岁,王为她举办举国狂欢的盛典之上,她迎来了自己的死期。
所有人都震惊了,疯狂了,满眼都是恐惧,还有压抑不住的疯狂迷恋。
这一刻他们忽然懂了。
难怪她的容貌会如此稠丽诡魅,艳丽得被世人称为皇室的红宝石。
难怪她任性恶毒又傲慢无礼,但却无人舍得厌恶她,甚至所有人都疯狂迷恋着这位公主殿下。
一切只是因为,她是千年前的虫后转世,血里带着能够毁灭整个虫族的祸患。
“杀了她!她是六翼虫后,会带来灭顶之灾!”
“她能够轻易煽动翅膀蛊惑我们,一定会拉着我们再次坠入地狱!”
“所有可能成为六翼的虫卵都会被歼灭,她不仅没死,还活到18岁,一定有阴谋!”
“虫后翅膀分泌的信息素是普通人的百倍不止,她能够轻易控制我们,难道千年前的千万虫族自杀事件你们都忘了吗!”
“不能姑息隐患,杀了她!杀了她!”
白轻鸿的双肩琵琶骨被铁链穿透,绑在十字架上。
身上是已经血迹斑斑,零星破烂却依然难掩奢靡美丽的白色礼裙。
少女的黑色长发被宝石和纯金制成的纤细花藤编织成美丽的辫子,松散又凌乱地垂在身前。
十字架太高了,以至于她白嫩的,赤裸的双脚不得不踮起,原本粉嫩饱满的脚趾被鲜血浸染。
纤细的脚踝和高高绷起的脚背如同一轮弯月,很轻易就能勾起任何人心底隐秘的凌虐欲望。
白轻鸿鬓角凌乱,眼睛红扑扑的,显然是哭了许久,被吓坏了,后背的六翼已经被残忍地割断,只剩下漂亮的蝴蝶骨躬着,脆弱地颤抖着,像是振翅的蝴蝶,欲飞无能。
人群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不少人盯着白轻鸿鲜血淋漓被凌虐的模样,已经开始神色痴迷,理智崩溃。
不一样的声音渐渐响起:“可是她从来没伤害过谁啊,这么处死她会不会太残忍了?”
“多么美丽的雌虫啊,六翼本该是你的荣耀,你却因此而遭受无妄折磨,可怜的公主殿下……”
“仁慈的神啊,请您降下神谕给祭司大人,让他们放过这个美丽的雌虫吧……”
殊不知底下民众为她呼救的声音越大,高台之上审判她的三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就越冷冽。
在她的面前,审判她的就是昔日被她得罪得彻底的三个人。
穿着白金色军装制服和披风,头上带着军帽的上校拉萨路斯。
裹着神学殿堂黑色礼袍,代表着星辰与月亮的神使祭司格里菲斯。
以及……穿着战甲,面无表情又快意地睥睨她狼狈模样的塔沙。
系统啧啧出声:【地狱开局,要跑吗?】
白轻鸿心下冷笑:【逃跑可不是我的作风。】
她调整好表情,苍白脆弱的面容仰起,看着高台之上的三个男人:“我没错,你们不能处死我。”
王为了避嫌,不失民心,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位王室公主,将她全权交给三个男人处理。
现在她的命运就在他们手中。
白轻鸿的声音无比虚弱,但她知道他们能听到:“我犯了帝国法律里的哪一条,你们要杀我?”
身穿白金制服的上校阁下一步一步从高台走下来,站在她面前:“杀死你,还需要理由?”
离得近,他能够很轻易看到这张脸上的变化。
和从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骄傲小公主完全不同,面前的小雌虫脆弱美丽、倔强又无助,为了活下去,洁白的贝齿紧张地咬紧了饱满的下唇。
殊不知自己这番模样落在雄虫眼中,是最为浓丽的视觉刺激。
可拉萨路斯不是普通雄虫。
和他金发碧眼的外貌不同,那双眼睛里的淡漠和冰冷,是只有在看了无生机的死人时才会出现的。
白轻鸿盯着他,漂亮的黑眸里满是坦然和倔强:“我没错,为什么要杀我?”